我呼吸都放缓了,眼神落在她身上,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好一会儿,也没得到回应,原本的自信坍塌的不剩什么了,我装作无所谓的笑了笑:【你不用有负担,我知道是我告白的太晚了,是我错过你了。】

    木谦芷勾住我的脖子向下压,同时把唇铁上来。

    她的吻和她的人一样霸道,掠夺着我口中所有的空气。

    分开时,我们两个都气喘吁吁。

    她整个人都挂在我身上:【结婚的事情,我需要和我爸妈商量,交给我就行,你不用担心,但是结婚三年内,我没发软玩孩子,你同意吗?】

    我傻愣愣地点头,嘴角的笑怎么也压不下去。

    确定了恋爱关系之后,我们相处的时间反倒是变少了,有时候一周才能想起来打个电话。

    说不了多久,又开始了忙碌。

    木谦芷告诉我,明天是她杀青的戏份了。

    我们有二十多天没有见面了,我打算去剧组给她个惊喜。

    我给整个剧组的人都定了海鲜盛宴,找了个小马扎坐在导演旁边,看她最后一场戏。

    【卡】的一声,突兀的响起。

    威亚断裂的太突然,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木谦芷直直地往下掉,我的动作比脑子更快,起身就去接她。

    接到人的同时,巨大的冲击力,让我手臂一阵剧痛,人也被撞得摔倒在地上。

    【木谦芷,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没有。】她被吓得脸色惨白,整个人抖懵了。

    【我带你去医院。】

    我满脑子都是在担心木谦芷,甚至都感觉不到手臂的疼痛,更别说注意到郁清妤也受伤了。

    我带她做了精密的检查,确定了确实没事,我还是不放心的让她住院观察。

    她在医院呆了三天,这三天我把工作都挪到了病房。

    本来今天都可以出院了,可她却不同意,我伤得比她重,手臂关节错位了。

    【我真的没事,以前比这重的伤,我也没住院啊。】

    我刚想动动手臂,被她一个瞪眼给吓回来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人敢对我瞪眼了。

    不过被自己老婆管着的感觉,还不错。

    我叹了口气,认命道:【我听你的,继续在医院呆着还不成吗?】

    没等她说话,我手机响了。

    我一看,是疗养院那边的电话。

    我怎么忘了,今天是妈身体检查的日子。

    往年都是我和疗养院的工作人员一起陪着我妈检查的。

    【您好,请问是我妈的身体检查出了什么问题吗?她现在在哪里?】

    【裴总。】那边的声音急到不行:【裴老太太她不见了,现在我们在保安室调取监控呢。】

    我脑子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我用力抓着手臂,用疼痛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我妈什么时候不见的,我妈见到过什么认识的人吗?】

    我妈老年痴呆五六年了,大多数时候都不清醒,但从来不乱跑,只可能是被认识的人带走了。

    【郁清妤!】拔高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出来。

    同时调出来的监控画面也看到了郁清妤带着我妈妈离开。

    我颤抖着手,拨通了郁清妤的电话。

    【你为什么要把我妈从医院带走,你们现在在哪里?】

    【裴淮。】是迟安的声音:【你别那么激动啊,我只是好些年都没有见到阿姨,所以想和阿姨叙叙旧而已。】

    【你们到底再哪?】我忍不住吼了出来。

    迟安报了个地址,是迟家名下的一个酒店。

    我连闯了五六个红灯,把车速开到了极限。

    到了包厢,里面的声音传了出来。

    【阿姨,你可抱紧了,这个茶壶可是上百万的,你儿子一条命都赔不起。】

    我用力踢开包厢的门,就看到迟安和他那些狐朋狗友在往茶壶里加开水。

    滚烫的水,妈妈却死死地抱着,怎么也不松手。

    【迟安,你个狗日的。】我上去对着他心口就是一脚,然后抡起椅子就砸。

    迟安的朋友们都上来打我,可没一个能讨到便宜的,最后酒店的保安都来了不少,才拉开我。

    迟安吐了口血:【老子要是不让你牢底坐穿,老子就不姓迟。】

    【你要是做不到,你就是孙子!】我随手拿起碟子砸在他脚边。

    两声清脆的响声同时响了起来,我转头,看到妈妈颤抖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被她摔碎的茶壶,满脸着急无措,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目光下移,我看到了可疑的水渍,心里一痛。

    我走过去,轻轻抱住妈妈,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妈妈别怕,没事的,没事的。】

    【钱……赔。】妈妈支支吾吾半天,蹦出这两个字。

    【不怕不怕,我们赔得起的,没事哈。】

    迟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嘲讽的笑了出来:【可真会吹牛逼,这东西是我爸准备送裴总的礼物,是收藏级别的,你倾家荡产都赔不起。】

    我想起来了,的确和迟家有个项目需要谈,地址就在这里。

    【既然是送给我的东西,我想砸就砸。】

    【哈哈哈……】

    迟安指着我狂笑。

    【你们看看,一个小捡破烂的,高中都没毕业,竟然也敢冒充裴总。】

    【你要是裴总的话,我还是世界首富呢。】

    话落,周围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我抱起我妈,想要带她去医院。

    迟安的一群狐朋狗友拦住了我,还让安保人员守在包厢门口,不放我出去。

    【怎么了,被拆穿了就想要跑啊,】

    【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

    【你要是裴总,让我跪下给你磕三个响头都可以。】

    【不过……等下你被拆穿了,可要从我的裤裆下面钻过去。】

    迟安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我:【高中那个画面,真是让人怀念啊。】

    我抱住妈妈,目光落在迟安身上:【你会付出代价的。】

    妈妈一抖,脸色一白,膝盖就想向下弯曲。

    她挣扎的力气很大,我差点没扶住她,让她真的跪下去。

    【娃儿,上学,要上学。】

    妈妈都要哭出来了,她的记忆停留在我被强制退学的那天。

    【想让你儿子上学,行啊,从我的裤裆下钻过去,我就考虑考虑。】

    迟安看了越发的得意。

    他把自己一条腿搭在椅子上。

    我清楚地记得这句话在高中时迟安也是说过的。

    妈妈用力挣脱了我,竟然真的跪了下去,朝着迟安的方向爬。

    【看到了没,老狗,一条老狗。】迟安朝着妈妈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

    我直接把妈妈从地上抱起来,死死地咬着牙,紧绷的身子微微的颤抖着。

    我拿起一旁的餐刀朝着迟安丢了过去,餐刀擦着他的耳边掉在地上。

    迟安摸了摸,一手的血,狼哭鬼嚎的。

    【又在这里闹什么,不知道我一会儿要在这里接待裴总吗?】

    迟槐林进来第一眼就看向自己的儿子,没注意到我的存在。

    【爸,我真没闹,这不是有人把你准备送给裴总的礼物打碎了,我也是替您着急啊。】

    迟槐林这才看到地上的碎片:【碎了就再准备,闹成这样,你丢不丢人。】

    【去把我新得的紫砂壶拿来,裴总应该会喜欢的,还有半个多小时,裴总就到了,你给我滚,别在这里给老子丢人。】

    迟安不服气:【我怎么就丢人了,你总是瞧不起我。】

    我适时开口:【没事,反正我和令公子是旧识,而且有笔帐要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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