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宁眸光一动,她觉得夜君辞好似并不介意她“移情别恋”了,大抵是因为他想开了吧。
毕竟他和三郎本就是同一个人。
不过,就算如此她也得表现的矜持一些,岂能说动心就动心呢?
“才没有。”
江岁宁拒不承认。
夜君辞捏着她的下巴,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唇角笑着道:“看来本王还需继续努力。”
说着,低头在她诱人的红唇上轻轻一吻。
一如之前她吻他时一样,如蜻蜓点水却又十分撩动心弦。
江岁宁睫毛颤了颤,那双干净灵动的眸子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夜君辞,要多勾人就有多勾人。
夜君辞渐渐的感觉自己有些口干舌燥。
以往他对岁岁存了报复的心理,行事荒唐强取豪夺,而今充分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自是不敢再对她用粗。
便是一个吻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惊了佳人。
可是这种感觉真的好磨人,偏偏她还敢用这么无辜的眼神来看他,这谁能顶得住啊?
夜君辞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压低了声音道:“不许这么看我。”
江岁宁察觉到他的体温有些烫,自是吓得不敢乱动了,她也没做什么啊,这个男人怎么就难以抑制了呢?
她耳根微红,故意转移了话题道:“你这般不给同昌郡主面子,就不怕她去太后面前告状吗?”
夜君辞压下心头泛起的旖旎。
他将怀中的江岁宁放在自己身侧的位置,然后伸手搂着她的肩道:“有什么好怕的?她想告就去告好了。”
顿了顿他又道:“小时候的她特别讨喜,没想到长大后却变成了这般让人厌恶的模样。
真不知道她在平阳的那十年里,平阳侯是怎么教这个女儿的。”
江岁宁愣了一下,好奇的问道:“同昌郡主不是在京城长大的吗?”
“不是。”
夜君辞道:“同昌郡主五岁时,她的母亲乐阳公主病逝,彼时还是驸马的姜行舟带着女儿送乐阳公主的棺椁扶灵归乡。
后来姜行舟便留在了平阳陪伴乐阳公主,父皇感念他对乐阳公主的情意,便封他做了平阳侯。
同昌郡主是在平阳长大的,她及笄那年平阳侯才带着她回到了京城。”
江岁宁秀眉一挑,故意道:“方才听你说同昌郡主小时候特别讨喜,莫非你是喜欢她?”
“瞎说什么?”
夜君辞捏了捏她的小脸道:“不过就是有些儿时的情分罢了,那时的我在宫中受人排挤。
乐阳姑姑便带着她经常来看我,那时候她才刚刚会走路,奶呼呼的跟在我身后叫我哥哥。”
回想起来,这是儿时夜君辞自从母后离世后,仅存的一抹温馨回忆了。
江岁宁有些吃味,她哼了哼:“儿时情谊自是弥足珍贵的。
无论这同昌郡主做了什么错事,想必王爷看在这声哥哥的份上,也会护着她吧。”
夜君辞目光一动,盯着她气鼓鼓的小脸道:“我怎么闻到了一股子酸味,这是吃醋了?”
江岁宁将头别了过去:“我才没有。”
夜君辞将人抱在怀中,笑着揶揄:“要不,你也叫我一声哥哥?”
江岁宁将头转了过来问他:“我叫你哥哥,你便会护着我吗?”
夜君辞凑到她耳边道:“你叫我一声哥哥,这条命都可以给你。”
江岁宁有些羞恼的瞪了他一眼:“我要你的命做什么?”
她推开夜君辞问道:“我来京城这么久,怎么都没有见过这位平阳侯,他平日都不应酬的吗?”
无论是国公府的宴会,还是武陵候府的宴会,这位平阳侯都没有出现过。
夜君辞有些怅然若失,这女人可真是不解风情,都说了她只要叫他一声哥哥,命都可以给她。
她却不上当。
看来他还得继续努力才行。
夜君辞敛住心绪,继续为她解惑:“平阳侯在京城并无实权,他平日里深居简出,潜心修道从来不过问红尘琐事。
他自从乐阳公主离世后便一直未再娶,身边连个姬妾也没有,正因为他对乐阳公主的这片情意,太后才特别宠爱同昌郡主。
相较之下,武陵侯就不得太后欢心了,因为在永福公主三年孝期一过,他便娶了新妇进门。
所以太后一直都不喜欢武陵侯,但对顾言今却疼爱的很,至于武陵侯的夫人孙氏……”
他讥笑一声道:“孙氏进门后不久就有了身孕。
大夫诊断出她怀的是儿子,为了让腹中的孩子能坐上世子之位,她便对只有三岁的顾言今下手,想要把人淹死在池塘里。
事后,太后查出是孙氏身边的下人做的,想要将孙氏给处死,是武陵侯拼死保下了孙氏。
太后一怒之下便给孙氏灌了一碗红花,打掉了她腹中已经成型的男婴,自此孙氏再也不能有孩子。
太后怕顾言今留在侯府再遭孙氏的毒手,便将人养在了自己身边。”
“原来是这样。”
江岁宁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孙氏应该是武陵侯的旧情人吧?”
“你猜的没错。”
夜君辞讥笑一声:“当年永福公主难产,便是撞破武陵侯和他的旧情人私会,才会动了胎气。
而顾言今正是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才和他的父亲生了嫌隙,性子叛逆。”
江岁宁拧着眉,面色沉沉。
武陵侯真真就是话本子上那种负心薄幸之人,他同苏怀远简直就是同一种货色。
这种人就应该让他一无所有。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这世上的男人就没什么好东西。”
江岁宁愤愤不平的捏了捏拳头。
一旁的夜君辞吓了一跳,他轻咳一声道:“也不能这么说,这世上也是有好男人的。”
江岁宁一个眼神扫了过去:“在哪?”
顿了顿,她歪着头盯着他道:“王爷说的该不会是你自己吧?”
不待夜君辞承认,就听江岁宁跟他算起了旧账:“当初在国公府的宴会上,也不知道是哪个无耻之徒将我掳到山洞里,肆意欺辱的?”
夜君辞:“……”
早知道就不跟岁岁讲这些旧事了。
现在好了,因为武陵侯这个负心薄幸之人让岁岁嫉恶如仇,连带着自己也跟着遭殃。
感觉自己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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