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家老宅的宴会厅里,烛光摇曳,映衬着古董瓷器上的繁复花纹,营造出一种古典而庄重的氛围。
然而,这份表面的华美之下,却暗流汹涌,晚宴的气氛远非想象中那么和谐。
古爷爷和古奶奶坐在主位上,他们的目光时不时地转向余思思,眼中满是慈爱和期待。
在他们看来,余思思不仅是古家多年来的挚友后代,更是古煜未来的妻子,余微微的温婉贤淑、聪明才智早已深入人心,成为古家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然而,古煜的态度却像是迎面泼来的一盆冷水,让两位长者始料未及。
“爷爷,奶奶,我知道你们一直都很看好我和思思,但我必须诚实地告诉你们,我的心里已经有了其他人。”
古煜的话语并不激烈,却字字铿锵有力,透出不可动摇的决心。古煜站起身来,面对着两位长辈,态度坚决而不失尊重。
“父母之命媒所之言的婚姻早就不适用了,请爷爷奶奶尊重我的选择。”
余思思坐在席间,面色有些复杂,她自幼便知悉自己与古煜的婚约,早已把自己当作古煜的妻子。
余思思抬起清澈的眸子,满脸的委屈模样,惹得古爷爷古奶奶一顿心疼。
今晚的气氛却被一层厚重的沉默所笼罩,古煜的坦白如同一颗炸弹,打破了往日的宁静。
古爷爷和古奶奶面容严肃,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失望。
对于古煜突如其来的宣布,古爷爷和古奶奶显然无法接受,在他们看来,古余两家的联姻不仅是两个家族之间的约定,更是维系双方利益和社会地位的重要纽带。古煜的想法,在他们眼里无疑是轻率且自私的。
“煜儿,你太过冲动了!”
古爷爷的话音不高,但却掷地有声,继续说道:“古家和余家的联姻,是祖上留下来的约定,也是我们多年来苦心经营的结果。你怎么可以因为一时的情感波动,就轻易放弃这么重要的承诺?”
古奶奶的眼眶微红,声音带着几分哀伤,接着说道:“孩子,你不能像你父亲一样自私,为了一个女人,闹得家宅不灵。你这样做,让思思如何自处?”
在这场家庭风暴中心的古父,本想发言缓和气氛,却在古母意味深长的眼神示意下选择了沉默。
此时此刻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成为火上浇油的导火索,古母觉得不如暂时置身事外,等待时机成熟后再从中调停。
家宴的气氛越来越凝重,每个人都陷入了各自复杂的思绪中。
古煜站在那里,面对着长辈的压力,心中五味杂陈。
一方面,古煜对家族有着深厚的情感,不愿意看到它受到任何损害;另一方面,古煜又坚信爱情不应受制于任何形式的束缚,尤其是不应该牺牲个人的幸福来换取所谓的家族和睦。
最终,众人一一默然离席,家宴就在一片尴尬与不满中不欢而散。
空气中弥漫着未尽的争执与遗憾,每个人都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到自己的房间,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家庭风波。
古煜独自一人站在窗边,望着窗外寂静的夜空,内心波澜起伏。
深夜,万籁俱寂之时,古家老宅的一隅悄然发生着变化。
许盛宇身形敏捷,犹如一阵夜风,悄无声息地穿梭于走廊之间,直至抵达古煜的卧室门前。
轻轻敲门三下后,许盛宇闪身而入,动作之快,几乎无人察觉。
室内,古煜正独坐窗前,眉宇间难掩疲惫与忧虑,显然还在为晚宴上的冲突而烦恼。
见状,许盛宇关切地询问:“阿煜,你还好吧?”“不好。”
闻言,许盛宇眼珠一转,随即露出神秘莫测的微笑。
只见许盛宇手掌翻动,仿佛魔术师般凭空变出一瓶珍贵的红酒和两只晶莹剔透的高脚杯。这瓶酒显然是许盛宇从古家的私密酒窖中“借”来的战利品,而杯子则是从橱柜里“顺便”取的,此刻,许盛宇正得意洋洋地摆放在桌上,邀请好友共饮。
“喝两杯?”
古煜似乎对此兴致缺缺,或许是被时念那独特的品味熏陶已久,普通的红酒已难以满足古煜的需求。
于是,古煜从佩戴的项链中隐藏的储物空间取出了一坛时念亲手酿造的白酒,古煜将坛子放下,与许盛宇各捧一坛,准备以最纯粹的方式畅饮。
“阿煜,小祖宗待你真好!”
许盛宇感叹道,言语中满是对时念的羡慕,继续道:“还好你有的,我也都能沾点光。”
“小念确实很好!可我真没用,连爷爷奶奶都说服不了。”
许盛宇拍了拍古煜的肩膀,宽慰道:“别着急,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实在不行,让小祖宗亲自出马,定能让两位老祖宗心服口服。”
“你对小念,期望甚高啊!”
“那是,小祖宗多厉害的人物!你是多么幸运,能得到这样一个非凡女子的青睐,相比之下,说服家里人的难题,只是暂时的坎坷而已。”
二人一边交谈,一边痛饮,酒香四溢,情谊渐浓。
在酒精的作用下,许多平日里不便言说的秘密与情感得以释放,友情与兄弟之情在这一夜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
晨曦初现,阳光懒洋洋地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古煜和许盛宇分别所在的卧室内。
昨夜,两人倾诉衷肠,共享佳酿,不知不觉竟沉醉至深夜。今朝醒时,已是日上三竿,阳光肆意铺展,宣告着新一天的到来。
然而,古煜和许盛宇却依旧蜷缩在柔软的床榻之上,不愿面对刺目的光线,更不愿想起即将到来的一天可能带来的种种麻烦。
许盛宇侧躺在床边,一头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半张俊逸的脸庞,鼻尖偶尔传来轻微的鼾声,显示出他仍在沉睡之中。
而古煜则仰面向上,手臂随意地搭在额头上,遮挡着射入室内的阳光,双眼微阖,似醒非醒,一副欲挣扎起床却又贪恋床褥的慵懒姿态。
他们彼此虽未交流,但心照不宣地选择留在各自的房间内,逃避即将来临的清晨,以及随之而来的家族压力和责备。
与此同时,在古家的早餐厅内,一张巨大的橡木餐桌旁,古家的主要成员均已就座,唯独不见古煜的身影。
古爷爷端坐主位,面色铁青,一双锐利的眼睛扫视着空荡荡的位置,心中已然积聚起了熊熊怒火。
在古爷爷看来,无故缺席家族早宴是一种严重的不敬行为,尤其是在昨晚的事件之后,古煜的表现更是令人失望至极。
古父在一旁轻轻叹气,虽心疼儿子,但也理解公公的愤怒所在。
在这种敏感时期,古煜的行为无疑是在火上浇油,让原本就紧张的局面雪上加霜。
随着太阳越升越高,早餐厅里的气氛愈发凝重。
古爷爷终于忍无可忍,猛地一拍桌面,厉声道:“立刻派人去叫他过来!身为古家子孙,岂能如此放纵,毫无纪律可言!”
侍者们闻声而动,匆忙离开餐厅,前往古煜的住所传唤。
直到第一缕午后的阳光穿透云层,古煜才终于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步履蹒跚,满脸倦容,显然仍未完全从宿醉中清醒过来。
古煜的出现,无疑加剧了古爷爷的怒气,也预示着一场更为激烈的家族风暴即将来临。
……
在古家宽阔而庄严的议事厅内,阳光透过雕花窗户,斑驳地洒在地上,却未能驱散厅中的阴霾。
古爷爷端坐高位,脸庞紧绷,双眸如鹰隼般锐利,环视四周,气势迫人。
古煜和许盛宇恭敬站立下方,前者神情复杂,后者则是满脸无辜与不解。
“‘主之过,奴之罪’,这是古家流传百年的训诫。”
古爷爷沉声开口,话语间蕴含不容置疑的威严,接着说道:“古煜,你身为古家嫡孙,行事不当,本当受罚。但按照古家家法,仆从引导主子误入歧途,其罪更甚!”
许盛宇心头一跳,隐约感觉到,古爷爷的意图并非单纯为了惩罚,而是另有深意。
“许盛宇,你虽非古家血脉,但既踏入古门,便需遵循古家规矩。你昨晚怂恿古煜饮酒作乐,导致他失态,影响恶劣,按律当罚!”
古爷爷顿了顿,目光如炬,换了口气,继续说道:“从即日起,闭门思过,不得离开古家书房一步,每日还需抄写《礼记》十遍,以明礼仪,慎言行!”
许盛宇听罢,心中五味杂陈,他理解古家的严格家规,也明白古爷爷此举背后的考量。
古煜则感到一股莫名的压力,古爷爷的话像一把悬在古煜头顶的剑,提醒着古煜需谨言慎行。
“阿煜,你虽幸免于罚,但这不代表你可以逃避责任。你需深刻反省,切记身份与职责。今后,你的每个决策,都不仅仅是个人之事,而是关乎整个家族荣辱兴衰。”
古煜颔首,心中五味杂陈,古爷爷的“杀鸡儆猴”,意在警醒古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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