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3日,上午。
布吉尼亚共和国,黎巴尔。
庄园。
“嗖——轰!”
“砰、砰、砰——”
“哒哒哒——”
整个城市,其他地方都渐渐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这里,还在响着让硝烟味越来越刺鼻的枪炮声,和让血腥味越来越浓的厮杀声,以及越来越绝望、崩溃地嘶吼声。
都不用两天,仅仅只过去了一晚上。
民解同盟残存的武装分子?
不对。
应该说,仅存的三十几名法国雇佣兵,就被围困在了庄园的别墅里,做着最后的顽抗。
“老子都说了,都他妈说了一万遍了!不要待在这里,要赶紧离开,他们几个带头偏偏不听?非要跟别人政府军打,现在好了,跑都跑不掉了!”
一个雇佣兵躲在窗边,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坦克引擎声,压抑已久的情绪瞬间崩溃了,大声吼道。
他的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哭腔。
“……”
周围其他雇佣兵见到这一幕,全都沉默了。
没有人开口,更没有人上前安慰他。
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他们没有像他一样崩溃,双腿抖得跟小儿麻痹似的,就已经很不错了。
都说雇佣兵是刀刃上舔血,根本不怕死。
这句话……其实是错的。
他们虽然特别看重钱,但是更在意自己的命,这也是为什么大部分雇佣兵,只愿意接在非洲和南美洲的任务。
周围这些雇佣兵也是如此。
他们本来以为是来欺负小朋友的。
结果他们根本没想到,这个小朋友站起来后,比他们还高?肌肉比他们还多?拳头比他们还大?
你确定这他妈是八岁?
整个走廊都安静整整一分钟后。
才有几名雇佣兵唉声叹气地说道:
“唉,谁叫我们完全没有想到,民解同盟那群武装分子,会直接成建制的逃跑和投降呢?不然的话,我们其实还是有机会能够离开的。”
“确实,来的时候跟我们说,布吉尼亚共和国的政府军是一群命中全靠信仰的菜鸟,而民解同盟则是一群炸弹绑到身上,直接拉开引线都不怕的勇士,结果……”
“该死的北非战略情报局,把我们都他妈的给忽悠瘸了,如果这次能侥幸活下去,我一定要好好问候他们的母亲!”
“唉——”
伴随着这声叹息,一枚坦克炮弹直接穿透墙壁。
然后,
在雇佣兵们惊讶、错愕的目光中。
“轰——”
剧烈的爆炸声响起,来自地狱的火焰,直接吞没了整条走廊,包括这些躲在走廊里的士兵们。
外面,
“开炮,继续开炮。给我把这几栋别墅全部夷为平地,不要心疼这几栋房子,更不要心痛炮弹。
总统说了,房子没了我们可以再修,炮弹没了我们可以再造,或者他给我们买,但命没了就真的没了!
这群逼养的玩意儿,以为躲在别墅里面,我就不敢下令开炮是吧?我他妈傻了才让我的步兵进别墅里面跟你们这群老油子打。
不要停,继续开炮,给我把他们全部送去见他们的上帝!”
一名上校军官大声地命令道。
随后,
“轰——”
“轰——”
“轰——”
半小时后,
“哗啦啦——”
一面布吉尼亚共和国的国旗,被几名面容坚毅的士兵,斜插在了已经彻底变成废墟的别墅的最高点上。
在阳光的照耀下。
红绿相间的国旗,闪着金光,迎风飘扬!
……
尼日加。
当黎巴尔被解放,民解同盟覆灭的消息传到这座城市时。
整个城市都沸腾了!
“民解同盟没了?真的没了?”
“多少年了,民解同盟这个祸害总算没了。”
“爸爸,妈妈,你们可以安息了。”
“呜呜呜……我的儿子,你的牺牲没有白费。”
“总统万岁!”
“伟大的桑卡拉万岁!”
从民解同盟的屠刀下幸存下来的平民们,用出了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力气,喊出了最后这一句话。
刹那间。
万岁声如山呼海啸一般,席卷了城市的每个角落。
响彻云霄!
如果桑卡拉能从上帝视角,俯瞰整个城市的话。
一定会发现,尼日加平民对他的忠诚,在这一刻,上升到了仅次于首都杜加古人民的地步。
……
第二天。
“啪啪啪——”
第1轻型装甲旅的士兵,排着整齐的队列,大踏步地走在了尼日加的主干道上。
同时,还伴随着一辆辆的坦克和装甲车!
道路两旁,是数以万计的平民。
他们尽情地欢呼着,他们高兴地庆祝着,他们悲伤地流泪着……
对尼日加的平民们来说。
来自民解同盟的屠刀,仿佛就在昨日,吓得他们根本无法入梦,因为梦中全是亲人、朋友的惨叫声。
如今,民解同盟没了。
他们,也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然后在梦里,告诉自己的亲人、朋友——
你们的仇,国家给你们报了!
由于第1轻型装甲旅吸纳了许多在战争之初幸存下来的警察和士兵,他们都是本地人,周围围观的群众里,就有他们的亲人和朋友。
所以,
陆陆续续可以看到有士兵在征得同意后,匆匆离开了队列,然后飞奔向了自己的父母、妻儿和朋友。
“你好,美丽的小姐,请问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一个手里拿着一朵野花的军人,走到了一位漂亮女生的身后,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开口问道。
从这名军人的神情可以看出,他很紧张,也很激动!
这名正在欢呼雀跃的女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拍吓了一跳。
她疑惑和有些生气地回过头来。
然后……
她脸上的疑惑和不解全部消失了。
只剩下,不敢相信的眼神,她激动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泪水瞬间便从她的眼角滑落。
她哽咽了好一会儿。
在勉强收拾好了情绪后,她认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然后抬起头来。
目光直视着站在她面前的这名士兵,故作平静地回答道:
“我叫艾娜,安吉拉·艾娜!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卡普辛,莫里克·卡普辛!”
士兵立马开口回答道。
“那……”
艾娜故意拖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
“那卡普辛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我想把这朵花送给你,这是我在回来的路上,看到的最美的一朵花。”
卡普辛说完,把手里的野花递给艾娜,便面红耳赤的准备离开。
“喂!你就没别的话想对我说了吗?”
“!?”
“我……呃……我想问艾娜小姐,你,你愿意当我的女朋友吗?”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你能活着回来……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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