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余大军出征,算是董卓撤往长安后,第一次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除去两万余大军之外,还有一万多负责运输粮草的民夫,大小船只数百艘。
行军打仗,最重要的并不是士兵、将领,而是行军的路线、后勤补给线。
行军路线必须要有水路,否则后勤的供给就会拖垮一个势力。
水路,无疑是行军打仗最重要的一条路线。
主力部队不一定需要走水路,水路主要是给运输粮草的辎重部队减轻压力。
“大哥,子龙那边比我们要快,他们已经从洛水离开,从涷水进入河东地界。”
“以现在的行军速度来看,我们至少还需要两天才能进入河东。”
徐荣行在董裕身边,眉头微皱着提醒道。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作为护送粮草走水路进军的赵云,速度上远远超过了他们。
虽说辎重部队速度一定要比主力大军快一步,但这速度也太快了,一旦出现问题,他们很难迅速的支援。
回头看了一眼磨磨蹭蹭的杨定等人,董裕的脸色有些阴沉。
离开长安已经三日,这几天每天行军的路程都不超过四十里,基本都是三十来里就吵吵走不动了。
吃的多、拉的多,就是走的慢。
“佑维,传令,加快行军速度,今天不赶五十里,谁都不准休息。”
董裕一咬牙,下达命令的声音都带上了一丝怒意。
行军是枯燥的,这种枯燥早就将一开始的热血沸腾给磨灭一空,现在更多的是烦躁。
“诺!”
张绣拱了拱手,掉转马头朝着后方奔去。
对于董裕的命令,徐荣非但没有多说什么,反而很是认可。
普通军队行军速度也就是三十四里。
但以他们长达两个月的艰苦操练,这点担子根本算不上什么。
只不过那些疏于操练的西凉兵,怕是就要遭些罪了。
“诶,累死了,怎么还不下令休息啊。”
“干嘛非要打仗啊,在长安享乐不舒服吗?”
后方垂头丧气,士气近无的西凉兵,一边拖着疲惫的身体行走着,一边忍不住抱怨道。
“都给我闭”
“嗯,让他们说。”
王方准备呵斥一下,但却被一旁的杨定给打断了脱口而出的话语。
“干嘛?”
“要是让少主听到了,该怎么想,这才走了二十来里。”
王方不解的看向杨定,不解的问道。
“哪那么多废话?”
“将士们多久没操练了,每天能走三十多里就不错了,还不允许他们抱怨了?”
杨定的声音有些大,一时间引得很多士兵们的附和。
“对啊!”
“杨将军说的没错,我们都累成什么样了?”
“不错,我们都快一年没操练过了,抱怨几句怎么了?”
有了杨定撑腰,那帮兵匪也是无所顾忌。
哒哒~
马蹄声由远及近,张绣策马而来,在杨定附近勒马停下。
“前将军有令,今日行军五十里。”
张绣神色严肃,大声说道。
“什么!”
“五十里!?”
众人都有些惊讶,甚至是流露出不满。
原本的三十多里已经让他们苦不堪言,现在竟然提高到了五十里。
汉里不同于后世,汉里一里要比后世的一里要少出一百米。
一天只行三十多里,前面董裕已经很给面子了,知道他们长期不锻炼,让他们有几天的适应时间。
然而某些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些,还以为董裕不懂行军打仗。
“怎么?”
“有问题?”
张绣剑眉紧皱,声音低了几分。
“将士们已经累了,要不先让他们休息一下,然后再走?”
张绣的威名,杨定还是有些畏惧的,因此说话也是软了几分。
一来,个人武力在整个西凉军中算是翘楚,也只有并州军的吕布能够压他。
二来,张绣的叔叔张济,在西凉军中的地位不低,谁都得给三分薄面。
“呵呵累了,哈哈哈哈!”
“你这话骗鬼呢?”
张绣轻蔑地笑了笑,旋即长枪对准杨定,怒道。
“你!!”
“张绣,你莫要猖狂,本将军领军之时,你还是个娃娃。”
“回去问问你叔叔,他敢不敢拿枪指着我!”
被一个小辈拿枪指着,杨定一时间也是有些恼了,抬起大刀与张绣针锋相对。
“将军”
“佑维”
“都是自己人,别动刀啊。”
一旁的王方叹了口气,赶忙开口劝说。
“谁不知道,大军一旦停下,将士们就不可能在愿意开拔。”
“别以为本将军好糊弄,老子也是上过战场的。”
张绣横枪立马,冷面与他们对峙。
虽然加入西凉军较晚,但跟着张济,张绣也是参与了对抗关东诸侯的讨伐战。
因此,对于对方的提议,更是心中不屑。
“将士们已经走不动了,有你有种,就扛着他们走。”
杨定将大刀朝地上一插,大声喝道。
或许是为了配合杨定,一些士兵更是直接坐在了地上,开始唉声叹气的抱怨起来。
见到这一幕,张绣也算是明白董裕为何要整肃西凉军了。
就这一群废物,活着也是浪费粮草。
“所以,你是要违抗军令吗?”
张绣双目微微眯起,冷声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
“将军,就多了十多里路而已。”
王方赶忙开口,旋即对着一旁的杨定低声劝道。
“哼。”
“继续走。”
杨定冷哼一声,一扬大刀。
听到要继续赶路,士兵们虽然满腹牢骚,却只能继续咬牙坚持。
将是兵的威,兵是将的胆。
在这一刻,这句话体现的淋漓尽致。
杨定怂了,这群士兵就算再有胆子,也不敢贸然的触犯军令。
“呸。”
“乐色。”
张绣吐了口唾沫,旋即拔马赶往前军。
这句乐色,是董裕教给他的。
目的嘛,自然是为了骂那些不方便明着骂的人。
“他刚刚是不是骂我?”
“这个小畜生!”
杨定额头上青筋直冒,看着绝尘而去的张绣,一时间怒不可遏。
“没有,没有将军,他说的是乐色,乐色就是快乐的颜色。”
王方都快哭了,他就是个中层将领,哪边都得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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