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日,必须多日。
都日上三竿了,董裕才伸着懒腰从榻上起来。
“夫人受累了。”
董裕回头看向半睁着眼睛,慵懒味十足的蔡樱。
“夫君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蔡樱脸色一红,娇嗔着吐槽了一句。
这也幸亏不是刚开始的时候那样娇柔。
到现在她都不会忘了,自己那天有多惨。
自己的婢女还以为她死了呢。
这件事整个蔡府都传开了。
她那个不靠谱的弟弟得知此事后,好一阵羡慕。
“瞎说,我这都收敛不少了。”
董裕笑着挑了挑眉。
经过这么多次的操练,董裕已经不再像刚开始时那样蛮干。
所以相对的,蔡樱此刻才能够醒着。
“南阳那边如何了?”
“刘表可曾有什么举动?”
董裕捅了捅炭火,然后添了一些在里面,背对着蔡樱问道。
“没什么举动。”
“就是单独设立了一郡,名为章陵,太守是蒯越。”
“如今荆北四郡已经被荆州各家族瓜分,每一个郡守都是蔡、黄、庞、蒯四家的人。”
蔡樱躺在榻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这还不算大事?”
董裕回过头,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对方。
卧槽,增设一郡都不算大事了吗?
这娘们的心可真大呀!
“这算什么,其实那章陵郡就是樊城东北方向的几个县而已。”
“说到这事,德珪还郁闷了好几天。”
“毕竟那章陵郡其实就是从南阳分割出去的。”
蔡樱不以为然的说道。
自从被排挤后,蔡樱也就不再操心蔡家的事了。
你蔡德珪愿意集权,那老娘索性还不管了呢。
“德珪不是荆州军方的人吗?”
“他知不知道荆州大概有多少兵力?”
董裕拍了拍手上的木灰,打听着荆州的情况。
“之前听他提起过,应该有六七万的兵马?”
“你问这些干什么,你难道对荆州有想法?”
蔡樱略作思索,不太确定的说了一个数字,旋即一脸好奇的看向这个好战的男人。
“短时间内没有。”
“但我没有想法,不代表我不会提防。”
“有利益纠葛的时候是盟友,但盟友随时都有可能变成敌人。”
董裕缓缓摇头,神色严肃的说道。
“你们男人之间的事,妾身可不打算多问。”
“不过你打算在雒阳呆多久,这地方也太残破了。”
蔡樱将话题错开,不再去干预这些事情,而是一脸嫌弃的看向四周。
如果不是为了董裕,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来这种地方的。
这屋子明显是临时搭的,风一吹都嘎吱嘎吱响。
蔡樱都害怕俩人缠绵的时候,一阵风吹过来把屋顶给掀翻。
到那时可真是风吹屁屁凉了!
“走?”
“短时间内走不了了。”
董裕摇了摇头,说出了一个让蔡樱无比痛苦的话。
走不了?
那她以后岂不是都得提心吊胆的?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头上的屋顶。
许是猜到了蔡樱的担忧,董裕不禁笑着摇了摇头。
“放心吧,等过了冬,明年为夫会好好的重修一下雒阳城。”
董裕又好气又好笑的宽慰了一句。
“那就好。”
蔡樱长舒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主公,有要事禀报。”
屋门外,典韦开口提醒了一句。
“好。”
“衣服穿上吧。”
董裕应了一声,然后小声的提醒了一下蔡樱,这才离开房间。
推开门,午时的冬季也没有感到丝毫的暖意。
反而西北的寒风格外凛冽,让人感到寒冷刺骨。
“发生了何事?”
董裕看着典韦,询问道。
“长安那边来人了。”
典韦严肃的低声道。
“这个时候来?”
董裕诧异的歪了歪头。
这天寒地冻的,就不能等开春的时候吗?
说着,董裕便动身前往军营。
军营就设立在城中。
距离董裕的住处也不算太远,走路的话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便可以抵达。
等到了军营后董裕愕然发现了大孝子的身影。
主要这货实在是太骚气了。
大红色的披风,头顶上叉着两根鸟毛。
金色的铠甲在太阳下熠熠生辉。
为了防止鸟毛被风吹的乱飞,吕布只能用两只手在下面抓着。
如果吕布脸上的毛发茂密一些,手上再拿一根棍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s猴哥。
“兄长,好久不见。”
董裕朝着吕布走去,开口打了声招呼。
“哦?”
“贤弟,哈哈哈,多日未见,听闻你屡战屡胜,甚至还把袁术那厮给胖揍了一顿。”
“揍得好啊,那家伙整天拽的鼻孔朝天,我早就想要收拾他了。”
吕布见到是董裕,立刻笑脸相迎。
吕布与袁术也是有过交际的,因此对于那个整天耀武扬威,谁都瞧不起的袁术很是不爽。
董裕、吕布二人并肩朝着帐内走去。
“兄长为何选择这个时候过来?”
“时间又不紧迫,这一路怕是要吃不少苦头。”
二人坐定,董裕不解的问道。
“唉,义父说事态紧急,开春怕是来不及。”
“一旦开春,崤函道路泥泞,别说是车了,就是连人走在上面都十分费劲。”
“真要是等开春了,怕是得入夏才能有所好转。”
“而朱儁就在雒阳边上,义父担心你与他交手会吃亏,所以派我前来助你一臂之力。”
“对了,还有徐荣、贾诩也过来了。”
吕布叹了口气,解释了一下后,对着董裕交代了一下来援军情况。
崤函道就是连通雒阳与长安的一条重要官道。
此路南倚秦岭,北滨黄河。
本就紧挨着秦岭山川,一旦春天雪化,这条黄土路必定泥泞不堪,一脚踩下去怕是能陷进去半尺深。
“什么,朱儁也在雒阳?”
董裕惊呼一声,不敢置信的看向吕布。
“不在雒阳,但是在河南尹。”
“今年年中的时候,李傕、郭氾二将曾率数万大军攻讨朱儁,只不过没能将其剿灭。”
“以这家伙的性子,必定会卷土重来。”
吕布摇了摇头,旋即开口说道。
此前由于郭氾一直在养伤,和董裕之间的交流自然就少了,所以董裕才没能知晓此事。
如今既然知道了这件事,那他就得准备一下了。
汉末三大名将,每一个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绝不是前面几个对手那样易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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