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劝你。”江灼握住她的手,“今日我们看看从何处调兵,明日我带李辛先行出发去谈判,你待三日后出发。” 让北地人以为,他们不想发兵。
“好。”
沈卿凑过去,搂住他的腰,亲昵地在他胸口上蹭了蹭。
“我还以为,你会强烈反对我去。”
江灼抬手抱住她,轻抚她的脊背,柔声道:“你做的决定,我哪次反对了?”
他的目光中满是深情坚定,“我只要无条件支持你,给予你需要的所有。”
沈卿闻言,嘴角轻扬。
想到明日要分别,她第一次产生了些许不舍。
次日,天色未明,沈卿便早早起身,为江灼送行。
京城门口,阵风骤起,吹得旌旗猎猎作响。
“万事小心。”沈卿看着江灼,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
“放心,只是谈判而已。”江灼抬手抱住她,在她的眉间落下一吻。
虽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但北地人残暴,很难保证不会狗急跳墙。
虽说她相信江灼,但免不了有些担忧。
直到城门口再也没有了江灼的身影,她才转身去了军营。
此时,沈建山已经早早起来练兵了,他知道沈卿要去北地,什么都没说,默默让人去打造软甲。
“爹。”沈卿看着沈建山的背影开口喊道。
沈建山身子一顿,转过头冲着沈卿笑了一下,父女两人在军营中散着步。
“卿卿,爹知道,你主意正。所以我不劝你,但是你要记得,平安归来。” 沈建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沈卿不让他去,她说,如果败了,他将是她最大的后手。
沈卿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眶微微泛红。
“爹有两个得力副将,你带着他们一起去,爹也放心些。” 沈建山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沈卿的肩膀。“延知也一定要跟你去,我把他留下了。”
“放心,我一定会回来。”沈卿开口道,“我的荣华富贵还没享受够呢,绝对会凯旋而归。到时候,你跟哥哥就在城墙上接我,如何?”
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些。
沈建山点头,眼中满是不舍与担忧。
晚上,沈卿又去了白府,她没让丫鬟通报,叹了口气推开了门。
白润亦不知道在绣什么,神情专注认真得很。
“这么晚了不怕伤眼睛吗?大小姐。”
白润亦闻声惊喜地抬起头,站起来朝她应过去,握住她的手,“卿卿,你来啦!”
“嗯,又为那个心上人绣荷包呢?”她坐下来,拿起桌上那块粉色布料,“这颜色有点太……”
“这是送你的。”白润亦开口说道,“我听说你要去北地,特意去寺里求了平安符。方丈说,这东西得自己亲手做的荷包里才能证明诚心,从而发挥最大的作用。”
沈卿看着那个荷包半成品,“这小粉是给我的?”
“对啊对啊,我想着江灼已经出发了,你也快走了,我猜你肯定会在临走前来找我,所以我就想着连夜赶出来。”
白润亦的眼底带着浓浓地疲惫,显然是熬了很久。
她本来以为沈卿会明天再来,但没想到她竟然今晚就来了。
“谢谢你,润亦。” 沈卿的声音中充满了感动。
难得,她没喊她大小姐。
白润亦手下一顿,低着头没有说话,肩膀轻微的颤抖着。
“就不能让别人去吗?”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带着浓浓地担忧与不舍,“北地那么危险,我真的好怕……”
沈卿抬手摸了摸白润亦的头,笑着看着她,安慰道:“别人去我不放心。”
“但你去,我也不放心啊!那战场上刀剑无眼,我还专门打听了,北地人特别凶残……” 白润亦拉着沈卿的手,眼泪止不住地流。
沈卿抱住喋喋不休的白润亦,轻抚她的背,说道:“我会小心的,相信我。”
她把春夜留在她身边,让他有事去找沈建山。
两天后,沈卿从皇城出发,带领五千人出发北行。一路上,马蹄声急,旌旗飘扬。
途中经过云州城,济州城,梁州城等十五座城池。最终集四十万大军向北地边境而行。
与此同时,北地军营。
江灼到时,袁林率众亲信于边境要塞安陵迎接。
“江灼见过袁将军。” 江灼下马,拱手行礼。
“江大人,久仰大名。” 袁林朝着江灼回礼,目光中带着审视。
她从未见过所谓的大理寺卿,只是偶尔会有他的消息传来,无非就是他心狠手辣,行事诡谲,青面獠牙。
后又听闻他与将军府沈卿,蒙慕容盛赐婚,再接着就是大婚之日谋反,助力沈卿一举登上皇位。
是个狠人。
她开始对沈卿感兴趣了。
“圣上命本官与袁将军先行商议与北地洽谈之事,静待大军抵达。将军也要做好准备,若是北地突然发兵,我等势必要守住安陵要塞。” 江灼神情严肃,语气坚定。
“好。” 袁林应道。
如今已是五月,京城早就回暖,可边境依旧苦寒。
江灼披着红色披风,看着远处的荒地,眉头紧锁。
今日到达,明日谈判。
“公子,我们刚到北地,一路奔波,何不先休整几日。明日就要谈判,若是北地突然发难,也可有返城之力。”长风看着江灼的背影劝道。
“我们来的路上,北地人就一直在催促,一封封信送到东离营帐中,战鼓敲了又敲,扰得将士们心绪不宁。” 江灼微微蹙眉。
“我不仅仅是为了卿卿。更是这东离的大理寺卿,不光要为了京城的百姓做事,也该为边境的将士们着想。”
所以,这谈判,拖不得。
寒风呼啸,江灼那一抹大红的身影,看起来格外显眼。
第二日,江灼将软甲穿在衣服里面,腰间缠着软剑,带着长风还有两个士兵,前往边境连接处的凉亭。
北地来的人是一个强壮无比的男人,他眉毛胡子甚是粗重,看向江灼的眼神满是不屑。
“你就是东离皇帝派来的谈判官?叫什么江勺?”
什么破名字?江勺江碗的。
“东离大理寺卿,江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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