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纪书雅被哄好后,纪书杭脸上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下来。
他身子往后靠着,“妹,你哥我的冤屈终于算是洗清了。
自从发生这事后,我就昨天才睡了一个好觉。”
纪书雅扭头看着他,果然,他眼底有一丝黑眼圈,“洗清了就好,这样家里都能放心下来了。
不然都跟着担心,焦虑。”
不说别人就她自己这段时间都做了不少噩梦。
这事一天没解决,家里在乎他的人,都跟着担忧一天。
前几年闹得更凶,不管有没有被冤枉的人,都会被批斗,拉到农场改造。
这两年还好些,被冤枉的还能报公安,洗清冤屈。
纪书杭双手捂着脸,手指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眼睛,“是啊!
让大家都跟着担心了。
尤其是咱妈,跑来跑去的,找人打探,还给公安同志提供线索。
这段时间她都忙得上火了。”
纪书雅眉头一皱,担心的说着,“咱妈没什么事吧?”
“没,就是嘴角起了两个大泡,嗓子干哑说不出来话。
咱爸给她去医院拿了两副药,吃了两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纪书雅点点头,“嗯,好了就行。
这事终于结束了。
你这经历一难后,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哥,你以后跟我找嫂子的时候多长个心眼吧,别又被人给忽悠了。”
纪书杭听到找媳妇这事,浑身哆嗦了下,他摇摇头,“可别了,经过这件事,我都不敢结婚了。”
纪书雅震惊的露出茫然的表情,“不会吧,哥,你那么不经吓的,这就不敢结婚了?”
纪书杭声音提高了不少,“这不是经吓不经吓的问题好吧,这里面可是牵扯到了人命。
你哥我这条小命可珍惜着呢。”
纪书雅一脸懵逼的看着纪书杭。
纪书杭看到自己妹妹的小表情后,凑到她跟前,嘴角微微上扬着,“想不想听哥跟你讲讲这里面的事?”
纪书雅还没反应过来呢,身后一道响亮的声音传来,“想,书杭哥,你讲讲呗。”
沈景行迷迷糊糊醒来,听到客厅里有说话声,他蒙上头继续睡着,但依旧能听到声音。
他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和脸,从床上爬起来。
刚把衣服穿上,他就听到客厅里说什么牵扯到人命的事,他眼神瞬间亮了,鞋子都没穿好就跑了出来。
拖拉着鞋子,走到纪书杭身边坐了下来,眨了眨好奇的大眼睛。
纪书杭嘴角抽了下,干巴巴的说了句,“你眼角有眼屎。”
回过神来的纪书雅,听到这话,差点笑了出来。
她扭头一看,那个顶着鸡窝头的小叔子,眼角旁边果然有眼屎。
沈景行连忙用双手在眼角扣了下,扣完又揉了下脸,一脸不在意的说着,“好了,这下没有了吧。
刚醒来有眼屎很正常,书杭哥,你赶紧给我们讲讲呗。”
沈景砚坐在一旁看着自己弟弟一副邋遢的模样,简直眉眼看的。
他用手抚了下额头,对着沈景行说:“你赶紧去洗漱一下吧,这像什么样子?”
沈景行的好奇心被勾了上来,哪还去想别的,他摆摆手,“欸,反正家里也没别人,等会听完再洗漱也是一样。”
说着他弯腰把自己的鞋子穿好。
沈景砚直勾勾的盯着他,漆黑的眼底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沈景行见状,缩着脖子,嘴角微微抽动下,“那什么我还是先去洗漱吧。”话音刚落他就溜了。
到卫生间后,他一边挤着牙膏,一边探出一个头来说着,“等我会,我很快的。”
客厅的三人纷纷把视线放在了他的身上。
沈景砚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纪书杭嘴角扯了一抹笑,“跟书雅有的一比。”
纪书雅瞪大眼睛看着他哥,一脸威胁的笑着,“哥,你在说什么呢?”
纪书杭赶紧捂上嘴巴,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景行看热闹这个热情,跟你有几分相似。”
纪书雅淡淡的“哦。”一声。
这时,沈景行洗漱好,从卫生间里跑了过来,“我来了,我来了,书杭哥,你快讲讲吧。”
纪书雅快速眨眼,这就洗漱好了。
她抬头一看,就看到沈景行拎着毛巾正擦着刚刚那支愣的头发。
纪书杭嘴角扯了下,他皱着眉头,摸了下后脑勺问,“从哪说起呢?”
本来他都想好了,被沈景行这一打搅,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要咋讲了。
沈景行擦头发的手顿了下,“那当然是从头讲起了。”
纪书雅也给他提了个醒,“先讲讲苗语柔怎么处理了吧,还有这其中发生了啥?
你刚刚说的牵扯到人命又是怎么回事。”
被她这么一提,纪书杭脑子瞬间清晰了,“苗语柔的下场估计很惨,反正现在是被公安同志带走了。
最轻的结果应该是去农场改造。”
沈景行惊讶的“啊!”了一声。
这最轻的是农场改造,农场改造是个人都知道,那可不是人能待的下去的地方啊!
她到底是犯了多大了错,捅了多大的篓子啊!
纪书雅也有些惊吓,“不会吧?哥,快讲讲怎么回事。”
想到这事,纪书杭就打了一个寒颤,“你们知道苗语柔脚踏几条船吗?”
沈景行眨了眨眼睛,不确定的说:“三个?”反正他知道跟苗语柔有关系的人,只有三个。
一个他朋友,一个纪书杭,还有一个肯定是苗语柔肚子里孩子亲爹了。
那孩子亲爹是谁他也不知道,但肯定有这个人。
纪书雅眼珠子转悠了下,“六条?”
沈景行听完他嫂子说的,连忙改了口,“不会是七条吧?”
沈景砚坐在一边静静的听着,没发表任何意见。
纪书杭摇摇头,“差不多吧。”说完他揉了揉鼻子,一脸不好意思的说着,“要是加上当时的我,应该可以说她脚踏八条船。”
沈景行听了差点惊掉下巴,“什么?八条?”
纪书雅快速的眨着眼睛,掩饰着内心的不平静,想破了天,她也想不出,这苗语柔那么,厉害。
这确实是个人物。
就连坐在一旁镇定自若的沈景砚,眼神也充满难以置信。
“大家都知道苗语柔出事后,纷纷给她撇清关系,说是跟她没关系。
但是有不少人看到他们给苗语柔送东西了,然后公安同志就把他们带走一一做了调查。
不过,这里面还有一个男同志挺聪明的。
可能是提前知道苗语柔的事了,给她摆脱了关系不止,还拿回了给苗语柔花的钱。”
其他三人听了这话,眼神交流着。
沈景行盯着纪书杭,唇角轻扯了下,问道,“那人是不是姓陈?”
纪书杭想了一下,摇摇头,“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
反正那几人中,好像有个姓陈的。”
说完他叹了一口气,“这几人中,就他一人把花的钱拿了回去。
听说他还是我们几人当中,出钱最大方,最多的一位。
唉,我那白搭了十几块钱还有几张票,彻底是拿不回来了。
其他几人的跟我一样,算是打了水漂。
那几个男同志知道这事后,都恨的牙痒痒,在背后骂她呢。
有个男同志气的不行,说她要是个男的,他早就上手了。
一想,不对,她要是个男的话,他也没那癖好,气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说到这,纪书杭脸上有些发躁,这一讲,他都感觉自己特别的丢人。
可怜,自己当时跟个傻子似的,舔人家的冷屁股,只要一想到这,他就想撞墙了。
后悔的不得了,满脑子都是有没有后悔药,回到认识她之前。
这件事可是他活了将近二十年的一个耻辱,提到,他就感觉浑身发毛。
沈景行有些不明白了,“既然有人可以拿回来,那你们应该也可以吧?
有没有试着去她家里要?”
纪书杭深深叹了一口气,“没有人去。
现在大家都巴不得跟苗语柔撇清关系呢。
谁闲的没事上赶着去跟她有关系啊!
再者,苗家人已经跟苗语柔登报断绝了关系。”
“啊!”
“啊?”
纪书雅跟沈景行异口同声的发出了惊讶。
“你们要是听完,也会感觉苗家人这样做是对的了。
那句话说的对,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这句话还真的特别适合苗家。”
纪书雅和沈景行又做好了继续吃瓜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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