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寰翎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离开长安往西岳(华山),去寻他师父元真道人将秋鸿剑法学会,他虽会些拳脚功夫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不过花拳绣腿不堪一击。他的力量太弱小,他要变得强大起来,首先在剑法上就得下苦功。
他不只要变强还要有权利,否则何谈保护自己在意的人。
施颜提及两年这个期限,也正是一个适合他可以去发奋图强的时期,他即使不在长安也不必担心施颜被逼入宫。
等他学成剑法便立刻赶回,到时他再筹谋一番总会拥有可以护住施颜,让施颜可以随心所欲的力量。身为兄长的杨钊只有算计和私心,根本不可靠。
处于权利的中心长安城萧寰翎很清楚真正让人忌惮的是什么,是权利地位,是手里有兵。
“其实这次我来还有一事要和你说。”
如今还未走萧寰翎眼里已有不舍。
施颜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看着他的眼睛微微笑了起来。
“不会是来和我道别的吧。”
萧寰翎有些意外施颜竟看破了他的心事,一时怔在那里。
施颜见他如此也确定了七八分,虽是不舍但不愿太过伤感,因此故意玩笑道。
“不是才说我不离开长安,你便不离开,怎么转头就改主意了。”
萧寰翎心下一慌以为施颜误会他朝令夕改,信口开河,是个喜爱说大话的人。
“我与你说的句句都出自真心。”
“这次离开长安是我临时决定的,我想去西岳找教我拳脚功夫的元真道人,和他学从前他执意要教授给我的秋鸿剑法。我就是觉得自己太弱小了,根本没有和人对招的实力。”
“我总不能长期无所事事,等学好了剑法提高了实力,我会在长安找个正经的职务。”
“到那时我便能自己置一处宅子从萧府搬出去。我父亲一直瞧不上我,怎么的我也自己争气不是。”
施颜闻言露出一抹浅笑,心里更感到欣慰。“原来是这样。你有向上的决心,我自是为你高兴,也十分支持你。你去吧,我等着你变得更强大的那一天。”
“对了,你可确定了哪天出发?”
萧寰翎拿起茶壶为施颜杯子里添了茶水。
“三日后是个宜远行的日子,我打算和往西岳去添置货品的商人一道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施颜有点意外她以为萧寰翎是个喜欢独来独往的人,可听对方会与人同路她也确实没那么担心萧寰翎了。
“你想得很周到,与人同行总归路上互相能有个照应,而且不会太孤单。”
萧寰翎看着施颜轻轻嗯了声,其实他之所以那样对她说不过是为了安她的心。听了施颜的话他更确定了施颜是关心他的,一颗心也愈发柔软。
“你出发那天我就不送你了,我向来不擅长离别。看你离开我怕自己会难过,毕竟离别总免不得会伤感。”
施颜声音低低的,明明在笑着,落在萧寰翎眼里却让他感到心疼,虽失望对方不能送他,可他确实不愿见她心情低落。
“没关系。其实我也不习惯分别。总归还是会再见的,到那时我们再好好聚一聚。”
“需不需要我将流云留下来给你,你得空的时候也可骑着它散散心。”
施颜没料到萧寰翎如此直心肠,她眼一弯掩着唇笑了笑。
“你怎么这样实诚,好似恨不得将自己有的好东西都给我。流云你就自己带着吧,你要远行少了它也不方便。它通人性对你又忠诚,有它陪着你我也更安心。”
“在这洞灵观待着我也不好总到外头去。”
施颜的意思萧寰翎当然明白,他也没再坚持。
“那好吧。我不在长安城里也无法经常来看你,你自己一定要多多保重。”
临到离别时萧寰翎才发现有了牵挂之后说要走会如此艰难,长时间见不到想见的人那滋味该有多么难熬。
淋了半响雨快要支撑不住的杨钊透过雨幕看着朝他走近的两道身影,心里先是一喜,后抬起手抹了一把脸,可待他看清那打着一把伞走到他面前的人并不是杨玉环时,眼里的喜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蝶打量了几眼杨钊狼狈的样子,暗暗告诫自己不许心软,于是粗着嗓子不怎么和气道。
“公子爷您这是在做什么呢,还是赶紧地回马车里待着去吧,小心过了寒气得了风寒如何是好。”
杨钊根本没听进小蝶的话,此时他心里正对杨玉环的避而不见心生恼意。
小蝶看杨钊一动不动也没个回应,当即就不舒服起来。
“公子爷莫非对我家娘子有什么不满,您身为娘子的兄长不说关心爱护我们娘子眼下您此种不爱惜自身的做派是做给谁看呢。我家娘子已是个出家入了道门的,本意是虔诚静心这才下了决心放下俗世尘缘,可您当着观中的女冠门站在大门前淋雨,这不是逼迫是什么。”
“我家娘子太苦了,连家里人也不理解她,这是要断人活路么……”
小蝶说着已是哽咽着哭了起来。
小蝶的真情流露犹如一个耳光拍在他们一行人脸上,一下就给杨钊整不会了,小蝶的话好似一顶大帽子扣到了他头上,让他无所适从。
“这,这,这说的哪里的话,我杨钊对自己的妹子如何会有歹心。我,不过是……”
小蝶打断了杨钊的解释和剖白。
“好了,公子爷也不必再解释了。我家娘子差我来给您捎几句话。”
“娘子说了她至少两年之内不会离开洞灵观,也绝对不会改变心意。所以您回去吧,也不要再来。”
“她让您多多保重自己。”
“娘子有自己的苦衷和不得已,公子爷要真心疼她便多为她考虑吧。娘子如果心里不在意您,哪里会让奴婢出来见您,大不了就当做不知您在外头就是了。”
杨钊被说的哑口无言,根本没有底气再抬起头,他的确是带着私心来的。
“是啊,杨施主,您还是走吧。既然太真让小蝶给您传了话,您也该明白了太真的意思。”
“道观本是清净之地,还请您还洞灵观一片清净。”
站在小蝶身后的云英适时站出来劝告了杨钊几句。
杨钊抬起头看看小蝶,又看了看云英,只觉自己是真的没有脸面继续下去了。
“走吧,扶我到马车里去。”
说着已转过身背对着洞灵观朝马车里走。
杨贵应了声立刻上前搀扶着杨钊。
“和你们娘子说,今日是我这个兄长的莽撞了,让她见谅则个。”
说着便借着杨贵的手劲进了马车里。
不一会儿车夫便赶了马车离开,随行来的人也呜啦啦跟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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