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灼往下走了两级台阶,不让二叔公仰着脖子看他。
“爷爷放心,我说,这件事是我们共同商量的决定。”
二叔公双手撑着拐杖,叹了口气问:“你怪不怪我?”
裴灼维持着一贯清朗如玉的模样,摇头。
“阿灼,你是聪明人,我相信你明白我这么做的原因。爷爷老了,这是我最后能替你做的一件事。”
“多的话我也不愿再说,你要是明白爷爷的苦心,就安安分分住到r国,不要再生事端。这样你还能安安稳稳过完后半辈子,否则,否则你一定会走上绝路的!”
二叔公佝偻的身子因为情绪激动而颤抖:“都说我偏心阿晗,但是,你也是爷爷的亲孙子。爷爷老了,爷爷只希望你好好活着!你答应爷爷,你要听话!”
裴灼身子微不可察地僵硬,手用力按住楼梯扶手,没说话。
二叔公的拐杖忽然用力抽到他腿上,“说话!”
裴灼面无表情,纹丝不动。
二叔公浑浊的眼带了几分祈求,枯瘦干皱的手紧紧抓住了他的手:“孩子,你听话!听爷爷的话!”
“好,爷爷,我答应你。”
裴灼终于温和地应了一句,转身顺着台阶,下了楼梯。
走到客厅,裴灼吩咐管家:“让厨房备菜送上楼,要我妈爱吃的松鼠鳜鱼,还有柠柠爱吃的番茄牛腩。别忘了,再给老爷子送一碗鳕鱼粥。”
“是,大少。”
随后,裴灼独自走进了书房。
宽敞的书房里,一尘不染,成套古色古香的黄梨木书桌书架摆放整齐。
他走到角落,摁了摁书架底部的隐蔽按钮,贴墙的书架忽然自动往两边分开。
露出一个宽大的挂满衣服的衣橱。
裴灼死死盯着衣橱,温润的脸孔泛起一丝阴冷,却还是脱了鞋,走过去,整个人蜷缩进了衣橱里。
按下按钮,书架合上。
眼前陷入浓稠的黑暗。
空气都显得绝望窒息。
黑暗里,裴灼脸上却浮现一丝安心神色,沉沉闭上眼,睡了过去。
隔天,裴灼就带着南雅出发去了r国。
去机场的路上,声势浩大,一大家子都去送行。
连裴京墨都亲自到场了,一脸亲热,语气欠揍:“堂兄,你到了r国,千万要吃好喝好休息好,保重好身体。我真是,太舍不得你了,太替你操心了。”
把秦霜和裴羽柠气的够呛,白眼翻的能把机场大厅屋顶给掀了。
裴灼却维持着一贯的温润有礼,“堂弟,你也保重。”
他视线移向许南音,定了几秒:“弟妹也是。”
许南音面无表情转开脸,没有想和他虚与委蛇的心思。
虽然亲眼目睹裴灼进了登机通道,但许南音还是感觉不安,“你真相信裴灼会就此罢休吗?”
裴京墨眼底闪过精锐锋芒,冷嗤:“我相信二叔公是真心实意想结束争端,至于裴灼……”
他幽幽道:“我认为他很大可能是在做戏,他还会回来。”
“这次放了他一马,如果他还敢偷偷潜回来,不论我和裴董想如何料理他,二叔公都没有理由再干涉,到时候就能连根拔除他在财团安插的所有人手。”
许南音明白过来,心里不由忐忑,所以,裴灼会选择什么样的时机再回来呢……
元旦过去半个多月,裴灼的事暂告一段落,该准备离开了。
恰巧干娘秦芳的忌日快到了。
秦凤、蒋莎那一家子生前卖好不过是图干娘的钱,干娘去世,他们自然不可能再去祭拜。
许南音是一定要回云城一趟,去祭拜干娘的,不能让干娘在忌日这天坟前凄凉。
不用她提,裴京墨也早就把这事放心上了。
干娘忌日前一天,他陪许南音出发去机场,准备当晚赶到云城,第二天好好去祭拜。
然而……
去机场的路上,却接到了一条意料之外的消息!
裴灼在r国出了严重车祸!车身起火爆炸,裴灼当场身亡!
这半个多月,裴京墨的人一直严密监控裴灼在r国的行踪,裴灼陪南雅做产检,游览当地风景区……一切都没有任何异样。
怎么会忽然出车祸了!
“确定出车祸的是他本人?”裴京墨第一反应也是怀疑,再三质问派去r国的人手:“详细描述车祸的过程细节……”
听完汇报后,他神色少见的凝重,从目前得到的情况来看,的确是裴灼出了车祸。
然而,这件事关系太重大,是不可能就此轻易下判断的,除非他亲自去r国确认。
看明白了他的顾虑,许南音主动提议:“你想去r国就去吧,我先回云城,你把事情弄清楚,回来后我们再去祭拜干娘一次。”
眼下这事太紧急,也只能这样安排了。
裴京墨紧急调派了三个保镖过来,护送她去云城,自己折返回老宅,打算先探一探二叔公的口风,再动身去r国。
两辆车往反方向行驶。
渐渐的,许南音发现了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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