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渊得到她答复后,满意地离开。
唐琬躺回床上开始复盘昨晚发生的事。
当厉渊口中说出“小雨”那两个字时,她真的差点又要晕厥过去!
现在想起,那股后怕都让她感觉头皮发麻。
之后厉渊却连一个字都没提,是他应该相信了她说的话?
小雨这个名字很普通,他不可能把他和苏潇和联系在一起。
唐琬翻个身,把手压在侧脸下,心里始终忐忑不安。
他可是厉渊,还能让她忽悠过去了?
啧。
怎么偏偏这时候发高烧呢?还偏偏是被厉渊听见她说的梦话。
……
就在唐琬自责纠结时,门铃响了。
估计是酒店服务员来收餐盘的,她一骨碌爬起来,将睡衣的腰带系好,去开门。
出乎意料,站在门口的人居然是唐时安。
那个自从她进入鹤家后,就没有来过一通电话或信息,关心过她情况的“父亲”。
唐琬扶着门,确实惊讶,“爸,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鹤少说你们闹了点小矛盾,你在这里反思。”
唐琬:“……”
鹤宥深这个懦夫,永远都不会承认自己的问题。
“我和惜姚来看看你。”
唐琬要列个最烦见之人的清单的话,唐惜姚必然名列前茅。
可还不等她拒绝,唐时安就挡开她,自行进了门,唐惜姚走他后面,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无事不登三宝殿。
这两父女不请自来,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唐琬回头,警惕地扫了眼客厅四周。
上次厉渊在酒店里就留了件外套,她怕这次又留下什么,让他们察觉出有男人来过的痕迹。
一眼望去,屋里一片井然有序,还好。
唐惜姚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唐琬,“爸,这是什么情况呀?”
难不成这唐惜姚回家还真跟唐时安告状,连他也分不清青红皂白,来数落她吗?
唐时安站着,双手向后一背,“琬琬,今天来找你,是想让你和惜姚好好谈谈。”
“我跟她没什么好谈的。”
“琬琬。”唐时安眉头一皱,苦口婆心道,“她怎么也是你妹妹,你做姐姐的就不能宽容一点?”
唐琬噗嗤笑出声,嘲讽的样子搞得唐时安脸色更加难看。
“妹妹?她除了那天和别人想设局整,其他时候叫过我一声‘姐’吗?”
“惜姚。”唐时安睇了个眼神给沙发上的人。
“来的时候我怎么跟你说的?”
父亲的威严带着不容置喙的架势。
唐惜姚瘪了瘪嘴,脸上的傲慢收敛了不少,双手规矩地搁在膝盖上,认真道:“姐姐,我错了,请你原谅我。”
唐琬柳眉一挑,难道她又烧糊涂了?
唐惜姚会老老实实的坐在自己面前,跟她道歉?
唐时安见唐琬半天沉默不语,又帮着打圆场。
“琬琬,晚宴上的那件事,你妹妹就是太单纯,被安家大小姐利用了,我已经在家里狠狠教训了她一顿,带她来,就是要她亲口跟你道个歉。”
“你们毕竟是姐妹,血浓于水,所以我希望这件事过后,大家能冰释前嫌。”
说唐惜姚是愚蠢被人利用,她认。
说她单纯?
还真是猪鼻孔里插葱——装什么蒜呀!
况且,凭什么要求受害者去宽容?
难道就因为本该发生在她身上的遭遇没发生,她就应该以德报怨吗?
当她什么?圣母婊?
唐琬本就没什么精神,脸色更加白了,“唐惜姚都已经25了,还是非不分,你说的单纯是弱智的意思吗?”
唐惜姚搁腿上的手蜷紧,表情僵硬,各种迹象都表明她内心在强忍,但还是把“姐姐”两个字喊得顺口又殷勤。
“姐姐,以前是我不懂事,很多事情做得不对,被爸爸教育后我现在是真心知道错了,你原谅我这次,好不好?”
“唐惜姚。”唐琬双手交叉抱胸,一脸狐疑的眯眼,“你得绝症了?”
唐惜姚差点气得心梗。
不高兴地跺起双脚,嗔怒中还带着撒娇,“爸——你看嘛,我就说她不会理我的。”
唐时安对唐琬的态度也多有不满,但毕竟唐惜姚理亏在先,他这次的角色是来当和事佬的。
“琬琬,惜姚是真心想跟你和好,你也该给她一个机会。我们唐家人应该团结,别再让外人看笑话。”
“是呀姐,安嫣然那边我都绝交了,我们和好吧。”
唐琬看着这对父女,从他们嘴里说出来的话并没有打消她心底的蹊跷。
唐时安一个十几年对她不闻不问的人,会因为唐惜姚欺负她,带人来给她道歉?
虽然她现在是鹤宥深的未婚妻,唐时安手上的其他生意也需要鹤家的照拂。
但她的面子也不至于如此吧?
不然唐惜姚从一开始,就不可能用那么嚣张的态度对她。
种种反常的态度让她感到不安,心里多了几分警惕。
“唐惜姚,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唐惜姚眼底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强挤出笑容,“真没有,就像爸爸说的,我们都姓唐,一家人本就应该相互帮助,而不是互相拆台。”
咳咳。
唐琬捂嘴咳了两声,眼前这两人没一人注意到她身体不适。
她是病了,但智商可没降低。
抓住了唐惜姚的一句话,面露嘲意地问:“‘一家人就应该互相帮助’?你不会是惹上什么麻烦了吧?”
唐惜姚被问得哑口无言,神情不自然地转向唐时安,眼神藏不住求助,“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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