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小时后,唐琬从鹤宥深的房间里夺门而出!
她踉踉跄跄地直径跑回自己房间,反手锁门,后背“咚”一声靠在门板上,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息。
她只要一闭上眼,大量不堪入目,变态又恶心的画面就会充斥她脑海。
每一帧都清晰又逼真,尤其是鹤宥深在肆虐过程中,死死盯着她看的每一个眼神。
就好像被他虐待的不是虞晶晶,而是她本人一样。
目光中欲望和疯狂交织,令她感到胃里一阵翻涌,几欲想吐。
唐琬还处在神游外难以自拔,以至于手机响了半天,她都没听见。
直到黑暗中,屏幕的荧光再度亮起,铃声冷不丁刺激到了她神经,整个人才恢复神志。
她三两步跑过去,看见来电人后,把头发往耳后一勾,深吸了一口气才接起。
“厉爷。”
“到家了?”
男人沉稳如水的醇厚嗓音,顺着电波爬进她耳中,就像放了块石砚在她心上,马上就镇压住了她所有的心烦意乱。
唐琬也不知道为什么,鼻腔突然就泛酸起来。
她吸了吸鼻子,告状道:“嗯,一回家就看了出成人大片。”
这句话换谁听到都会想到同一个方向去。
就听厉渊谑笑起来,“你也知道自己懂得太少,开始虚心求学了?孺子可教也。”
唐琬原本苍白的脸被他这么一逗,终于有了血色。
嗔了一声,“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表弟那个变态,刚才逼我在旁边目睹了他和虞晶晶的……那个过程。”
厉渊兴致更高了,“还有这种好事,现场教学?说说你都学到了什么花样?”
唐琬气得翻了个白眼,她忽略了厉渊也是男人,听到这种事情,关注的侧重点和女人完全不同。
“别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什么情况,那些奇奇怪怪的工具我都没见过,简直匪夷所思,我现在感觉自己已经脏了。”
她以为会博得厉渊同情,得到几句安慰什么的。
结果——
哈哈哈……
厉渊笑得没心没肺道:“你舍不得离开鹤家,不就得承受相应的后果吗?”
这句话听起来,和鹤宥深对她表达的态度有异曲同工的意思。
简化而知就是:她做出的选择,就要自食其果。
可是但凡她有选择,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么复杂的地步了。
唐琬心里觉得空落,收敛了情绪,语气平淡地问:“所以厉爷打电话来就是关心我到没到家?”
“我就想知道你中途有没有被哪个野男人把魂勾走了,又跟着人跑了。”
吃过一次亏她还能在同一个坑里栽跟头不成?
是把她当小孩,还是当白痴?
唐琬没好声气道:“那厉爷可以放心了,时候也不早了,我明天还要上班,没什么事的话就先挂了。”
“明天记得到帕加尔酒店,早上定的方案讨论会九点开始,别迟到。”
说完也不给她回答的机会,就先行挂断了电话。
唐琬把手机往床上一丢,自己也成个大字型倒下去。
又想到了刚才鹤碧君相亲的事。
没想到他们家给她安排的对象会是顾霖尘。
这世界也真是太小了,哦不,是上流圈真是太小了。
很容易转来转去,都是熟人。
不过看到顾霖尘倒是让她想到了李志。
也不知道他去京城那家医院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想到此,她伸手在床上乱摸一通,抓起手机给李志发了个信息过去。
等唐琬再次睁眼时,发现天都已经亮了。
她忽地从床上坐起,才惊觉自己还穿着昨晚回家的那身衣服。
一定是等李志回复消息的时候,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没想到这一觉倒是踏实,中途都没醒过,就是睡姿不好,搞得她腰酸背痛的。
唐琬捏了捏颈间,然后拿起手机看了眼。
一条新消息都没收到。
有可能是李志昨天睡得早,还没看到信息吧。
她也没多想,一骨碌爬起来,洗个澡准备去上班。
在帕加尔酒店开会的地方,就是唐琬第一次见厉渊出来的那间会议室。
会议主要是针对在花园准备进入施工阶段前期的考察中,发现了一些老旧图纸漏标的设施,需要根据实际情况对设计进行一系列调整。
唐琬听取了大家意见后,很快就商量出了修改方向。
会议结束,各部门高管陆续离开会议室。
厉渊却让她留下来工作。
“设计修改中万一又出现什么问题可以当场解决,我做事讲究效率,跑来跑去的很浪费时间。”
唐琬心里嘀咕:这个会议完全可以线上开,都不是什么非得面对面才能说清楚的问题,让她费劲跑这一趟,不是浪费她时间?
厉渊见她小嘴悄悄一撇,笑道:“你就这么想回那个棺材一样的办公室里。”
“那倒没有。”
“还以为你喜欢吸甲醛呢?那就乖乖在这里工作,少用你那小眼神抱怨。”
唐琬愣了一下,转头看他。
难不成他让自己来的原因是上次听她抱怨办公室的情况?
就在这时,“咚咚”两声敲门声打断了她思绪。
进来的人是高列,他看到唐琬后颔首打了个招呼,就直径走向坐在会议桌端头的男人。
把手里的几份文件交给他,“厉爷,这几个项目开发的企划书都做好了,请你过目一下。”
“放这里吧,你去总套里把我的笔记本带下来。”
高列,“你要在这里工作?”
“我不守着,怕有人会偷懒。”
诺大的会议室里面就三个人,这个“有人”说得就是点名道姓了。
唐琬用眼角余光睨了厉渊一眼,假意不高兴,“别诬陷我,我工作起来很认真的好吗?”
厉渊双手交叉相握,撑在桌面上,薄唇抵在手边挂着痞笑,“有多认真?能比你那些口是心非,虚情假意的话还认真?”
他这话什么意思?
唐琬,“厉爷这么精明的人,我哪敢在你面前虚与委蛇。”
厉渊朝高列示意了一下,让他可以走了。
然后不紧不慢地翻开一本企划案,看着上面的图表,前言不搭后语地问:“昨天你是第一次见顾霖尘?”
唐琬听见那三个字,身上的每根汗毛都警觉起来。
扯起唇,“对呀,昨天不是碧君和顾律师第一次见面嘛。”
她不知道厉渊问这句话的用意,但是她知道,他挖掘问题时就喜欢用旁敲侧击的办法。
第一次被他试探出她进入鹤家目的不纯,就是在和他争论自己不想卷进他和鹤家恩怨中时说漏的。
厉渊有种可怕的能力,能从看似毫不相关的问题种,梳理出他真实想要知道的另一个问题的答案。
唐琬在椅子上只坐椅面三分之一的位置,后背挺得笔直。
是一种很累人的坐姿方式。
她故意要这么坐的,就是害怕如果让自己陷入太舒服的状态,人的精神意志容易松懈下来,必然会犯错。
“厉爷好像不太喜欢这个人?”她化被动为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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