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黎芷没去学校。
秦祈白给她开了一张假病历,找人去学校帮她请了一段时间的长假。
至于黎家那边,他丝毫不担心黎家人添乱。
他让手底下几个公司去恶意竞争黎家的生意。
黎心远自顾不暇,哪还有时间去考虑他这个丝毫不放在心上的女儿。
黎嘉木去学校没看到黎芷,心里放心不下,等到第一节下课都没看黎芷去学校。
他匆匆的跑到班主任办公室才知道黎芷请了病假。
黎嘉木一下子慌了,马上给家里打电话。
得到的消息是黎芷还没有回去。
他坐立不安的熬了一个上午,中午放学急忙跑回家。
陶宁也是焦急的守在客厅的电话旁边。
“妈,怎么样了?有姐姐的消息了吗?”
“还没有,我给你爸打了电话,他已经让人去找了。”
“那要不要报警?”
“这我再给你爸打电话问问。”
陶宁犹豫了一瞬,又拨通黎心远的手机。
黎心远此刻正在会议室开会,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公司合作已久的供应商今天突然要断约。
宁愿赔偿违约金也不和他们公司合作。
黎心远急的团团转,这马上就要到了交货的时间,生意亏损是小,名誉亏损就完了!
手机铃声“叮铃铃”响起来。
一看是家里的电话,黎心远满心烦躁的接起来。
刚接通就听见妻子在电话里嘤嘤哭泣,“心远,有小芷的消息了吗?她今天也没去学校,这可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报警啊?”
黎心远正想说话,秘书敲门进来报告,又有合作商和他们断约了。
而且就连他们马上要签的一个合同,也遭遇了变故。
听说是有对家公司恶意低价抢单。
黎心远怒火上头,猛的拿起办公桌上的一个杯子就摔了出去。
听见电话里妻子还在哭,他不耐烦的说道:“报什么警?她失踪不到24小时,警局能给你立案吗?她愿意去哪随她,公司还有很多事情处理,没事别打扰我。”
挂完电话,黎心远在办公室走来走去。
供应商毁约,原材料短缺,成品销售不出去,只能积压在仓库。
怎么看都是有人要故意搞他!
黎心远心里突然一个“咯噔”。
不会是黎芷惹出来的麻烦吧?
同一时间,金三角边境。
黎芷和秦祈白乘坐早上的飞机到达t国,又辗转出了边境线。
黎芷简单的背了一个包,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脸上也戴着口罩。
整个人从头到脚武装的严严实实。
跟在他们身边的还有一个秦祈白的心腹厉沙。
当初黎芷的国内身份和个人档案就是他办的,他也是唯二知道黎芷真实身份的人。
因此,厉沙对黎芷格外尊敬。
三人站在山脚下,眺目望去,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植物。
远处崎岖的山路上开来两辆皮卡。
领头的车上跳下来一个黑黑壮壮的士兵,手里端着一杆长枪,眼神凶狠的打量了三人几眼。
随后用一口不太流利的华国语问道:“你是秦?”
秦祈白颔首,“瓦达邀请我们来的?”
士兵的语气有了几分尊敬,“客人,请跟我上车。”
黎芷不愿意挤在前面的驾驶室,自己跳到了后面的敞篷里席地而坐。
秦祈白跟她坐在一起。
在上山的路上,小声的和她嘀咕。
“瓦达现在被邦亚压着打,他的兵力和军火都不足,没办法,现在被逼退到大山里面。”
“占山为王?”
“也可以这么说,联邦的治安官都是些和稀泥的角色,他们管不了,也不想管瓦达和邦亚的战争。”
秦祈白双手背在头上,望着天空,语气淡淡:“治安官巴不得他们打起来,鹬蚌相争,最后坐收渔翁之利。”
黎芷挑眉,“那么看来瓦达是必输了?”
人力物力都比不过对家,还请不到“外援”,政府不掺合一脚都算好的了。
治安官就想看他们斗的水深火热的,怎么还可能借路给他运送军火?
这瓦达怎么看都是必败的样子。
“那可不一定。”
秦祈白慢悠悠的说,“瓦达和邦亚内斗,联邦政府还能控制局面,但是假如瓦达落败,只剩邦亚一家独大,你猜到时候联邦政府还能控制得了吗?”
黎芷接话:“所以政府是在一点点消磨他们的兵力,看哪边处于劣势就给点帮助,一直让他们处于相互制衡的状态。”
“聪明。”秦祈白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那既然这样,瓦达为什么不直接联系政府?还要你做中间人?”
“再怎么样,瓦达叛军首领的身份不会变,如果联邦政府公然支持他,整个金三角的局势就会大变。”
“所以治安官只是以个人身份卖你一个面子,并不代表联邦政府。”
“不错。”
厉沙低着头听见黎芷三言两语就把金三角目前的局势看清楚,心里愈加佩服。
“嘀——”
皮卡一路颠簸,行驶到一处类似于寨子的地方,门口有重兵把守。
开车的士兵探出脑袋,用当地语言和门口的几个雇佣兵交流了几句。
其中一个人往前走了几步,审视着黎芷几人。
忽然说了句:“你们,搜身,枪。”
秦祈白面露不悦,他搜身没关系,但是怎么可能让这几个男的搜黎芷的身。
厉沙站出来,用当地语言和士兵沟通:“瓦达首领请我们来做客,你去请示他——确定要搜我们的身?”
雇佣兵一脸凶狠,转头和旁边的人低声说了几句。
然后用枪指着厉沙,“你们,下车。”
黎芷几人从后面跳下来,站在寨子门口。
好在门口的雇佣兵没再有其他动作。
不多时,一个矮矮壮壮的光头男人大笑着从寨子里走出来。
他大约四十多岁,胸前挂着一尊佛像,左边手臂纹了一只猛虎。
黎芷注意到他的左手缺了一根小指。
“误会误会。”
瓦达一边笑,一边训斥门口的士兵,“这几位是我尊贵的客人,不许对他们这么无礼!”
然后转头朝着秦祈白走过来,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用一口流利的华国语说道:“好久不见,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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