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瀚死死盯着张泰，脸色狰狞。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他缓缓走到张泰身前。
“你，你想要干什么？”
“李云瀚，你可千万不要乱来啊！”
张泰被李云瀚冰冷的目光吓得浑身发抖，挣扎着从地上挪动身躯，向后退去。
“张泰，我明明给过你一次活命的机会，可你却不知道珍惜。”
“事到如今，也只能送你去死了！”
李云瀚说完，再度欺身向前。
“不，不要啊。”
“李大人饶命，小的鬼迷心窍，一时糊涂，求求你放过小的吧，我再也不敢了。”
张泰彻底被吓破了胆子，不知道从哪来了力气，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磕头如捣蒜。
李云瀚缓缓蹲下身子，“张副将现在知道后悔了？”
“只可惜，你没有机会了。”
话音落下，李云瀚猛地伸出手，就要一掌拍碎张泰的脑袋。
“不，不要啊大人！”
“小的是被孔德金那狗日迷惑了，这才对李家起了二心。”
“求求您，看在小人曾经和您并肩作战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我保证从此以后愿意做李家的贱奴，为李家效犬马之劳！”
“哦？”李云瀚眉毛一挑，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如果我没记错，你们二人先前还在说着生死与共。”
“如今有了性命之危，转身就出卖了自己的兄弟？”
张泰眼神中闪过一丝尴尬，见到李云瀚收回了手掌，顿时如蒙大赦，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李大人，孔德金丧尽天良，倒行逆施，我才不会和这狗日的做兄弟！”
“先前小的鬼迷心窍，只想要李家的马，却从未想过对李家女人不敬，还请大人开恩，放我一马。”
张泰说着，竟像是野狗般匍匐在李云瀚脚下，不停的摇晃着屁股。
“好啊，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李云瀚双手抱肩，阴恻恻的望着张泰，随手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孔德金。
“你去给我把他杀了！”
“我希望他能死的痛苦一些。”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鸦雀无声。
就连李家人也都有些诧异的看向李云瀚，没想到这个只有九岁的孩子，一开口竟如此狠辣。
“大人，我……”
张泰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不敢去看孔德金。
孔德金在军营中是百户，地位尊崇，身后有不少人支持。
若是他这个时候，背后捅刀子，若是李云瀚不愿意保他，从此以后张泰将永远无法在这里立足，甚至还会被孔德金的亲信算计。
“怎么？”
“你不愿意？”
李云瀚面色阴冷，神色中不带有一丝感情。
“既然你不愿意杀他，那你就替他去死！”
“不要……我杀！”
“大人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张泰望着杀机凛然的李云瀚，艰难的咽了口吐沫，抓起身旁的砍刀，径直朝孔德金走去。
“张泰，你他娘的要干什么？你敢杀老子？”
孔德金面色惊恐，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
“姓孔的，大家都是为了活命！”
“你忍着点，我必须给李大人一份投名状。”
张泰咬牙切齿，仿佛下定决心一般，走上前手起刀落，砍下了孔德金的右手。
霎时间，杀猪般的惨叫，响彻整个草原。
所有人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不少人纷纷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李云瀚依旧阴沉着脸，仿佛没有听到般，一言不发。
张泰见状，生怕李云瀚不满意，连续出刀，砍断了孔德金左手的五根手指。
剧烈的疼痛，让孔德金喊哑了喉咙，躺在地上拼命的呜咽着。
“孔德金，都怪你，要不是你要和大人作对，我们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莫要怪老子心狠手辣！”
话音落下，张泰最后一次落刀，收起刀落，砍下了孔德金的脑袋，后者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杀了孔德金，张泰颤颤巍巍的扔掉了手中的砍刀，缓缓来到李云瀚面前，在地跪倒在地，拼命磕头。
“大人，请您绕过小的一次！”
“小的愿意带领所有兄弟，为您当牛做马。”
话音落下，原本叛逃的士卒纷纷跪倒在地，祈求李云瀚饶命。
然而这一次，李云瀚仿佛没有听到般，只是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众人。
“张泰，你说你从此以后唯我马首是瞻，绝不会违抗我的任何旨意？”
李云瀚回到了李家车队，面色冷漠的问道。
“是，大人，我愿意为奴，只求大人能让小的活命。”
看到苦苦哀求的张泰，李家众人看向李云瀚，生怕他因为年纪小便要心软放过此人。
然而，就在这时，李云瀚突然开口了。
“我看你很喜欢磕头，既然如此，那边有块石头，你就去那里磕头去死吧。”
“什么？”
张泰猛地抬起头，但下一刻，他的眼神中被迷茫充斥，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般，走到石头跟前，跪倒在地，仿佛不知道疼和害怕一般，用力将自己的额头磕碰在石块上。
霎时间，鲜血飞溅，场面惨不忍睹。
现场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好了，该算的账都算完了。”
李云瀚轻轻拍了拍手，扫视了一眼张泰身后的士卒，沉声道：“你们这些人，从次以后与李家再无瓜葛。”
“我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滚出我的时间，超出一刻钟，你们所有人都得死！”
“从今日起，都给我记住了，我不管你们是谁，又有什么背景，以后只要在草原遇到我们的人，都给我老老实实跪下，退避三舍。”
“否则，你们一定会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这……”
众人面面相觑，所有人脸上都充满了恐惧。
一时间，不少人在心中痛骂自己当初鬼迷心窍，居然选择了与李家作对，落得如此下场。
可碍于李云瀚先前血腥残酷的手段，几十名士卒心中后悔万千，可谁也不敢多嘴，纷纷连滚带爬的离开了李家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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