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黛脚步一顿,侧头看她。
“我毕生所求确是成为人上人,但是一个人除了钱,连一个真正喜欢的人和信任的人都没有,精神,也会很空虚的啊。”
而后她用简短的话语,描述了她和韩诺的爱情。
她和韩诺都是土生土长的枫林县人。
她爸爸是公司小领导,妈妈摆摊卖早点,她还有一个弟弟,家境不上不下。
她读初三的时候,爸爸升职,被公司调去外地工作,但妈妈舍不得离开年迈的老母亲,又不能带着老母亲一起过去,于是父母离婚,她跟妈妈留在县城。
她的家境因此变差。
她上高中之后,单亲家庭+家境不太好+长得漂亮+成绩不错等因素,让她遭到了一些女生的霸凌以及一些男生的调戏。
高一下学期,韩诺转到她的学校,跟她一个班。
在四目相触的那一刻,两人就像触电一样,心动得不行。
当然他们那时还是学生,学业繁重,她一心想考大学,韩诺则是因为在原来的学校打架被开除,才转到这个学校的,同学们都不敢靠近他,所以两人接触得并不多。
但在私底下,两人经常偷偷联系。
韩诺也一直在暗中保护她和照顾她。
因为韩诺的保护,她在接下来的高中生涯中再也没有遭到霸凌和调戏。
两人约好了要一起读大学。
最终两人的高考成绩都不错,拿到了唐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眼看美好的生活就在眼前。
然而不幸的事情发生了。
一名垂涎她已久的小混混把她拉去小旅馆,她暗中打电话给韩诺。
韩诺赶到小旅馆,把小混混打得脑袋冒血,奄奄一息。
小混混家在县城也算是有钱有势,韩诺把他打成这样,他家里肯定不会放过韩诺,加上韩诺父母双亡,家境不好,肯定斗不过对方。
韩诺一不做二不休,连夜抢劫了一笔钱,一大清早就送她和她妈妈去唐城,帮她们租了一间民房并付了四年租金,而后离开唐城。
分别之前,两人都把第一次送给了对方。
他们约好将来一定要出人头地,实现阶层的飞跃,到时再团圆。
韩诺这一走就没有了音讯。
直到她嫁给容煜六年后。
那时她因为容煜不断在外面找女人生儿子而感到心中苦闷,经常去酒吧买醉,而后遇到了给大佬当打手的韩诺。
两人旧情复燃,暗渡陈仓。
没过多久她就发现她怀孕了,偏偏这一胎还是女儿。
容家又逼她打胎,她坚决不干,跟容家人陷入冷战之中。
没过多久,容氏集团接连爆发丑闻,导致天价罚款、股票跌停、工厂停工、工人罢工等等,濒临破产边缘。
她决定与容煜离婚,还要坑容煜一大笔钱。
于是她找到容煜的新欢,告诉对方:“容煜逼我打过三次胎,伤了我的身体,我咽不下这口气,暗中给他服食断子绝孙药,你没有机会怀他的儿子了。”
“你想嫁进容家,就赶紧找个男人生儿子。”
“容煜有一个非常信任的私人医生,产检、打胎、婴儿性别查询、亲子鉴定等都找他,你只要用大价钱收买那个医生,就能顺利通过亲子鉴定……”
就这样,容煜终于有了儿子。
容家高兴坏了,看她愈发不顺眼,变着法儿刁难她。
她不吵不闹,只是不断地卖惨扮可怜,还主动提出离婚,正中容家下怀。
容家有愧在先,又见她单独带着女儿实在可怜,便给了她一大笔抚养费,还给了她两套豪宅和一辆豪车作为补偿。
她与容煜和平离婚,顺利离开容家。
再接下来她遇到了封芒,开始了她在封家的表演……
“容家的家规就是第一个孩子必须是儿子。”
她看着梅思诺道,“如果我当时不跟容煜离婚,一定会被迫打掉你。”
“可是我爱你爸爸,我一定要留下你。”
“你是爱情的结晶,不是利益的产物。”
梅思诺听得微微动容。
她现在已经知道梅黛是怎么样的人了。
对梅黛来说,哪怕离开有钱的丈夫都要生下她,必定是真的爱她。
所以她沉默了,说不出带刺的话。
“我告诉你这些,不仅仅是希望得到你的原谅。”梅黛话锋一转,“也是为了告诉你,哪怕你要算计别人,也不要轻易树敌。”
“我每次甩掉那些迷恋我的男人,都会想办法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放弃我,心疼我,维护我。”
“就比如我大学毕业时才发现封芒是个假富二代一样。”
“又比如我跟容煜离婚一样。”
“分手的时候,他们对我不仅没有半点怨恨,还责怪自己对不起我,一心想着弥补我。”
“我也才有了一次次东山再起的机会。”
说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我希望你吸取教训,再也不要让自己败了。”
她出去了。
梅思诺陷入沉思,琢磨着母亲的话。
但她没有琢磨太久。
因为,不会有高富帅真心喜欢双腿残疾、无法行走的她,她领悟再多都不再有意义……
她现在只需要考虑一件事。
要不要举报韩诺?
举报的话,韩诺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送亲生父亲上刑场这种事……疯子能轻易做得出来,但她很难过得了自己这一关。
不举报的话,她就只能跟韩诺踏上逃亡之路,不知道哪天就被抓到……
真是难啊……
她想了两天两夜,迟迟无法做出决定。
此时的海岛别墅。
沙绝等封芷吃完之后,才将一份名单放在她的面前。
“你哥哥的人已经查到了10年前你妈妈失踪的那段时间,都有哪些来自帝都的大人物在银城。”
“当时银城正在试验最新武器,官方没有对此进行报道,所以媒体上查不到这些大人物的名字。”
“这份名单是你哥哥的人想尽了办法,才从当年的参与人员中打听到的。”
封芷没有接触过这种圈子,所以她没有问这问那,只是像个小学生一样认真听沙绝说明,时不时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
沙绝:“但是这些人具体都是什么身份,就连知情人都说不清楚,也不敢打听。”
他微微一顿:“沙家再有钱也只是商人,平时也很难接触到这种圈子。”
“不过我还是想办法调查到了这些人的大致身份,圈出几个可能与你妈妈有关联的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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