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便是你做的,那个学生刚才也承认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她砸烂明月的琴,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要什么好说的?”南潇指着门外沉声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林绵只觉得又好气又可笑,反问道:“这叫什么证据?孩子就不会撒谎了吗?仅凭一个孩子的一面之词,就说是我做的。”
“你还敢强词夺理!”南潇今天要的就是让傅连城看看,他的老婆到底是心机多深的女人!
但凡她还在这世上一天,就不可能让宋明月被林绵欺负到头上。
更何况今天事情闹得这么大,她一定要让林绵承认错误,给宋明月道歉!
林绵和南潇静静对视了几眼,他们这是铁了心的要把事情往她身上推。
一旁宋明月这时又抽噎着小声开口道:“若是平时也就罢了,但这次比赛的成绩,直接影响到将来艺考加分……妈,我会不会上不了大学了?”
“胡说!”南潇想都不想斥责道:“你成绩这么好,训练又努力,平常在学校同学老师没有不夸你的,不过一次比赛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傅连城让她给宋明月挑选出国院校的事情,南潇暂且还没有告诉宋明月,因为怕影响她比赛发挥。
现在好了,宋明月连比赛都参加,直接弃权!
南潇甚至怀疑,林绵是不是故意闹出泼硫酸那件事情,好让傅连城心疼,一心要把宋明月送出国。
现在她又砸坏宋明月的琴,断了宋明月最后一条后路。
思来想去,这一切幕后主使肯定是林绵,为的就是从傅家赶走宋明月!她不会让林绵诡计得逞!
一旁傅连城却是听了个明白。
“既然,这次比赛结果没什么大不了,就不必再追究下去。”他淡淡开口道。
南潇只是顺口安慰宋明月罢了,没想到傅连城竟然会这么说!
“连城,明月学小提琴是为了你!你难道不知道她为了这次比赛花费了多少心思和精力?我说的只是比赛成绩不重要,而不是指这次比赛对明月个人而言不重要!”她瞬间沉下脸来。
“今天林绵必须给明月鞠躬道歉!说她错了,以后不会再犯!否则……”
“否则如何?”傅连城却不等她说完,轻声反问。
“否则要么有我没她,有她没我!你们立刻离婚!这些天来林家让傅家颜面丢尽,即便我不说,大家也没有一直容忍林绵的道理!”南潇态度强硬回道。
“一个穷人家的私生女,如何能配得上做傅家儿媳?!她德不配位!”
说话间,眼神始终凌厉地盯着林绵。
林绵心头,随即“咯噔”了下。
所以南潇就是一心想要她和傅连城离婚,不管这事是不是她做的,南潇就是看她不顺眼,要么她向傅家低头,要么离开。
她愣了下,又转眸望向南潇身旁宋明月。
之前她还不是很确定,到底是南潇指使人泼她硫酸,还是宋明月。现在她可以确定了,就是宋明月。
她深吸了口气,调整了下呼吸,冷不防,朝宋明月轻声道:“我向你道歉。”
一旁南潇随即无声冷笑起来,她一试便知,林绵就是舍不得离开好不容易才高攀上的傅家。
琴,肯定也是林绵指使人砸烂的。
林绵看到南潇眼底的轻蔑,还有宋明月眼底随即闪过的一丝得意。
她顿了几秒,继续道:“我错在……”
她错在当初看轻宋明月,以为她只是个会耍性子的小魔头,错在以为她的手段仅仅只是撒娇胡闹诬陷而已。
既然已经闹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她偏要追根究底!
南潇说忍了她很久,她又何尝不是忍了南潇和宋明月很久?宋明月甚至想杀她!
南潇以离婚对她相逼,可以,后果最严重不过她跟傅连城离婚,但宋明月加诸在她身上的,她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
“要让绵绵给明月道歉,可以。”就在她要继续往下说时,一旁傅连城忽然打断她。
南潇要的,就是傅连城这个回答。
而且她还要将宋明月留下,她不可能让傅连城将宋明月送出国去!
哪怕整个傅家都支持傅连城的决定,她也绝不可能妥协!
林绵听傅连城这么说,怔了怔,皱着眉头回头望向他。
傅连城等到两人安静下来,才继续淡然道:“从绵绵进了傅家,傅家对她做了多少不公平的事情,你又是怎么逼她的,我想你心里再清楚不过。”
“在她给明月道歉之前,你们,先向她鞠躬道歉,并保证,以后不会再为难于她。”
南潇瞠目结舌望向傅连城:“我给她鞠躬?!我可是她长辈!”
真是反了她!分明是林绵做错了事情,倒让她做婆婆的给林绵道歉?!
全天下都找不到比这更可笑且可悲的事情!话若传了出去,她还有脸做人?
“老太爷尚且不知,你们是怎么对绵绵的,她手上的伤,老太爷若是知道,发起怒,后果不用我多说罢?”傅连城将脸偏向南潇的方向,轻声问。
南潇已经让人去警局了解过情况,那个案子就是个死胡同,解不开了。
她心里深知,若是林绵硬要把案子推到她头上,她根本无从辩驳,闹到傅君然那儿去,她更讨不着好果子吃。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她才更加厌恶林绵。
“我说过,不是我做的!”她压抑着怒火,沉声回道。
“刚才绵绵也说了,琴不是她砸的。那么我凭什么相信你,而不相信她?”傅连城轻笑了声,反问。
“……”南潇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倘若做不到,不能给她道歉,那你们同样也无权逼她道歉。”傅连城一字一句,说得清楚。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句话,是你小时教过我的第一个道理。”
傅连城今天说的话已经够多了。
若非是为了林绵,他一年加起来和南潇说的话,都不会比今天更多。
南潇的手段,他看得太多了,只觉得厌烦至极。
他坐上执行董事的位置,在集团位置仅屈于傅君然之下,不是为了看南潇唱大戏,不是为看南潇脸色的。
只因为她是生他的人,所以他一直忍让。
如果没有这层关系,南潇早就已经被他处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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