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嘉言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思索半晌才道：“尚可。”
就这样两人达成了协议，其他人都是一副便秘的表情。
原因是这个濮阳嘉言他们也惹不起。
濮阳嘉言乃是皇城之人，是整个上京大陆离宗唯一不敢随意下手的势力。
原因无他，只因双方势力内都有“神仙”级别强者坐镇。
就连这个濮阳嘉言都已是天仙境后期。
在见识到东方仞天仙实力的冰山一角后，他们更是畏惧不已。
濮阳嘉言微微侧头对着身旁的一高大男子道：“向之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务必小心！”
向之听言拱手作揖道：“是！”
柳二观这个叫向之的男子，身高一米八五有余，很瘦，那衣服套在他身上松垮得很。
这衣服很明显是统一发放的，只是普通的服饰并不是随身型改变的法衣。
不然不会修为比她高一个小境界还买不起法衣。
东方仞看对方实力比柳二高一个小境界，当场眉头紧蹙，但话已出口，也不能自打嘴巴。
只能又从空戒内掏出来一物道：“这个你收着。”
柳二赶忙伸手接过，是一面镜子。
这镜子只有巴掌大小，镜面不像六零年代的镜子那么清晰，模糊得很。
把人脸都照射得扭曲了，镜沿是银白色的纹路，用神眼观看才能看出里面的门道。
就听到东方仞传音给她道：“此镜名‘收魂镜’注入仙气就会启动，无需言咒，被照射之人会短时间的精神恍惚，属于精神类攻击法宝。”
柳二并未传音回答，只是微不可察的点点头，将镜子收了起来。
这倒是意想不到的收获。
濮阳嘉言也给了向之几样法宝，柳二用余光看着，脑海里疯狂思索着对策。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先前被濮阳嘉言和东方仞无意间弄出来的裂缝也随之崩坏的越来越多。
而塔门迟迟不开，终于有人不耐烦起来，飞身就想直接破门而入，还没接近塔门就被东方仞和濮阳嘉言联手给绞杀了，尸体已扭曲的姿态倒在塔门前，给后面的人无声警告。
虽如此但依然没人愿意离去，每个人都想着捡漏。
柳二脸上先前被空间裂缝撕扯的伤口没有愈合，但已不再渗出鲜血。
这道十厘米长的伤口让原本看上去天真无邪的柳二看上去狰狞了两分。
让她心里深刻的意识到千万不能让空间裂缝碰到，不然伤口无法愈合。
一个月后盘坐在地的众人不约而同的睁开了眼睛，只因塔门开了。
开启的那刻，大地都在颤抖。
从门上抖落下无数的尘埃扑面而来，柳二随手一挥将灰尘从眼前抹去，就看到塔门内漆黑如墨。
柳二没有第一时间向前冲刺，已有好几道人影掠过她的身边冲入其中。
奇怪的是濮阳嘉言和东方仞居然没有拦着。
下一秒冲入塔中之人皆传出凄惨地叫声。
东方仞这才走到她身边道：“走吧！”
柳二紧随其后，穿透漆黑的光膜后豁然明亮起来。
里面已经站满了人，却没人争先恐后朝上飞去。
柳二抬头就看到最先进来的几人身体被无形切割成了好几块漂浮在上空，切割的地方没有流出一滴鲜血。
内部构造居然已经风化。
一时间柳二有点分不清这个是空间裂缝切割的，还是东方仞事先就已经在他们身体里种下杀招，所以才这般不慌不忙。
“你们先前不是吵着要上去吗？怎么这会儿都堵在这了？”东方仞不遗余力的嘲讽。
这下众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一切都是这老狐狸给下的套。
刚开始大家都怕有危险不敢以身试险，都在观望。
被他先前那般作为，定会不留余力往前探查。
这招不可谓不妙。
大家也看到了贸然上去的后果，不过没有人会可怜这些死人就是。
东方仞见效果已经达到，这才对着柳二道：“可以上去了，沿着尸体边上去即可。”
柳二刚要点头前往，有人比她更快是那名叫向之的男修。
只见他身轻如燕，越过了几个‘残肢断臂’顺利得很。
有几个修士见状也顾不得东方仞和濮阳嘉言的威胁，笃定他们在此塔之中不敢动手，也紧随其后。
见东方仞和濮阳嘉言没有出手阻止又有几名胆大的跟了上去，其中就有火云子和顾云谷。
而东方仞却没有催促她，这让柳二觉得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
就在柳二觉得他们可以到达顶层的那刻，整个塔身不受控制的摇晃起来。
就这么一摇晃上面的空间裂缝居然移动了位置，无情的将向之的半截身体吞噬其中。
另外一半身体在掉落的途中又被其他空间裂缝给切割成了数块，悬挂在上面，跟先前的几名莽汉死相一模一样。
就算是‘杀人如麻’的柳二都忍不住抖了抖心肝。
一共上去十人，死了一个皇城的向之和三个不知名的散修，剩下的几位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不是缺胳膊就是断腿。
唯一好端端伫立在半空的人就是顾云谷，是他靴子上的两条‘龙’帮他抵挡了，此刻的他双脚赤裸。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在这种环境压制下，这些大能也是使出了自身的看家本事抵挡。
可他们反抗的越是激烈，裂缝就越大，不反抗是死，挣扎死的更快。
柳二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自觉摸了摸身上的白色斗篷，这东西能挡空间裂缝几次？
向之死了，濮阳嘉言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惊讶和悲伤，转头看向了身后的十几名弟子。
十几名弟子已经被刚刚发生的变故给吓傻了，刚进来时有多雄赳赳气昂昂，现在就有多么懊恼，为啥要抢着来找死？
看濮阳嘉言朝他们看来，本能让他们不约而同后退了半步。
东方仞也看向了剩下的人。
“东方仞你想干什么！！”一声惨叫传来，就见一个老者身体不受控制的朝上方飞去。
速度很快，他被分尸的很彻底。
沿途留下的残体像先前那般刻画出一条安全的路线出来。
剩下的人哪里还敢逗留，快速往塔门冲去。
东方仞也想出手留下这些人，又怕在他们有防备的情况下将这里对轰成渣。
来个鱼死网破。
“还愣着干嘛，赶紧的！”东方仞出声道：“就只有十息空间裂缝就会再次移动。”
柳二银牙一咬，小脚往地上一点，整个人腾空而起，神眼第一时间启动，只能看到模糊又透明的光膜，那些是肉眼看不到的潜在空间缝隙。
身体也在腾空的那刻快速收缩成三岁小孩大小，身上的斗篷也随之缩小，灵活地穿梭其中。
“又有一个来送死的。”火云子断了一条手臂漂浮在半空，刚刚他试图下去，鞋子的厚鞋底却瞬间被损坏，他就知道下去不得。
想上去，发冠却直接被削了。
还当真是进退两难。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管别人死活。”其中一个老头道。
“横竖都是死，多个人陪葬也好。”火云子破罐破摔道：“不过在死之前我一定会让宝物谁也得不到。”
不过等他话刚说完，柳二就从他眼前掠过。
这…
反应过来的火云子赶紧跟着她上升的路线同样灵活的扭曲着自己的身体。
有一就有二，很快柳二后面就跟了6个小尾巴，其中自然包括顾云谷。
其中四人运气不太好，因为个头太大，被看不见的空间裂缝给直接削了脑袋。
顾云谷看着身前悬空的无头尸体，冰蓝色的眼眸收缩了一下，眼前就出现无数的冰雕，冰雕所被切割完整之处皆为隐藏起来的裂缝。
塔端看似离得很近，等亲身攀爬之时才知道居然如此之高！
十息时间眨眼就过，塔身再次晃动起来。
空间裂缝再次无规则转移，柳二凭借着神眼及灵活的身手险之又险的躲过看得见的，看不见的裂缝。
而跑往塔门外跑的人发现无论他们怎么跑，都跑不出去。
有人想用法力强行打破塔身，却被其他人联手阻止。
“不可如此，这样只会让裂缝蔓延的更快，我们也会死的更快。”
“那怎么办？就这样出不去了！”
塔身再次晃动起来，他们抬眼望去刚刚还悬浮着残骸通通被吞噬的干净。
而从裂缝里吐出一件又一件的绝世珍宝。
“天！你看，那是舍利子！”
“那里还有天榜第三的苍穹剑！”
“这这这，居然是万年的天蝉花，传说只要吞服此花立刻就能扶摇直上达到神仙境！”
不要说这些刚刚还想逃跑的人，就连东方仞和一直面无表情的濮阳嘉言都忍不住眼露贪婪。
这时候他们也顾不得什么危险了，巨大的诱惑让他们失去了理智，像忘了之前上去之人的惨死。
开始拿出真正的本事，也似乎不在意空间裂缝是否会加大。
小心翼翼朝自己心中想要的东西前进的同时还不忘拉踩一下身旁之人，死道友不死贫道，多死一个就少一人跟自己争夺。
唯有东方仞和濮阳嘉言一动不动，虽然他们内心深处早已蠢蠢欲动。
这几息的功夫，塔里的光消失了一瞬，再次明亮时柳二朝下方看去。
好家伙，下方就只剩东方仞和濮阳嘉言活着，其他人皆面露怪异之色。
面部表情只能用欣喜落狂来形容，而他们都已死亡，连魂体都没留下。
柳二皱眉不知道底下发生了什么，濮阳嘉言和东方仞两人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后怕。
原来这塔最致命的居然不是空间裂缝而是幻境。
柳二看着身后从冰封里破冰而出的顾云谷暗道这家伙当真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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