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一口气走远,方才脚步慢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谢归墨和萧桓迈步进醉仙楼。

    沈棠问银杏,“你有没有觉得宁王世子的眼睛和父亲很像?”

    银杏,“……”

    她能不能说她没敢仔细看宁王世子长什么模样……

    不过眼睛生的和侯爷确实很像。

    想到自家姑娘刚刚喊宁王世子叫大哥,银杏眼睛睁的圆溜,姑娘是怀疑宁王世子是失踪了十几年的世子爷?

    这怎么可能呢?

    那可是宁王世子。

    姑娘不是说世子爷是被人算计,才在花灯会上被带走的吗,结果世子爷流落在外,不仅没吃苦头,身份还变的更更更尊贵了,这要叫二太太知道,还不得气得吐血三升啊?

    银杏觉得自家姑娘是臆想了。

    其实沈棠也觉得自己想的太大胆了,可方才对上那双和父亲如出一辙的眼眸,还有前世发生的一些事,这念头就忽生而起,更重要的是萧桓身份够尊贵,尊贵到即便二皇子坐到那个位置上,想要除掉也不容易。

    沈棠在想大哥的事,这念头一起,任凭她怎么努力也压不下去了,银杏则庆幸自家姑娘的福大命大,虽然经常倒霉,但总会有人相救,救到靖阳王世子都赶不上趟。

    姑娘落水,他跳水救姑娘,没救上,方才又被宁王世子抢了先……

    走到停马车处,沈棠和银杏坐马车回府。

    松鹤堂。

    老夫人坐在罗汉榻上喝茶。

    刚要把茶盏放下,外面快步进来一丫鬟,急急禀告道,“老夫人,工部侍郎府三少爷和定远将军府二少爷在醉仙楼打架,二姑娘碰巧路过,差点被飞出来的酒坛砸伤……”

    听到沈棠差点出事,老夫人手一抖,茶盏差点没摔小几上。

    王妈妈急问道,“二姑娘没事吧?”

    丫鬟连连摇头,“二姑娘福大命大,被今日才回京的宁王世子给救了,毫发无伤。”

    老夫人脑袋都有些嗡嗡的,她这孙女儿怎么变得这么多灾多难了呢,自打拒嫁靖阳王世子后,都出了多少事了,老夫人现在都怕沈棠出门了。

    再说沈棠,坐马车回到侯府,银杏先下马车,然后将她扶下来。

    沈棠迈步进府,准备回内院,结果小厮道,“二姑娘回来了,方才侯爷送姜大老爷走,让二姑娘回来去书房见他。”

    沈棠,“……”

    她知道舅舅找父亲,是说那混蛋去母亲坟前烧纸的事。

    父亲找她不会也是为这事吧?

    沈棠没忍住在心底问候了某位爷两句,硬着头皮朝沈绥的书房走去。

    书房门开着的,沈棠直接就进去了,上前福身行礼,“父亲找我?”

    沈绥看着沈棠,眉头微拢,“靖阳王世子去祭拜你母亲的事,你知不知道?”

    沈棠道,“今儿在姜家,听表妹说了……”

    沈绥道,“靖阳王世子为何要去祭拜你母亲?”

    沈棠,“……”

    父亲问她,她还想知道呢。

    方才在街上,要不是想知道那混蛋为什么做这么离谱的事,她也不至于停在醉仙楼门口,险些被砸伤,为人所救。

    沈棠轻摇头,“女儿不知……”

    沈绥扶额。

    棠儿知道不少事,但他怎么会觉得这么离谱的事,棠儿都知道。

    沈绥找沈棠就是问这事,没事了,沈棠就告退了。

    去了松鹤堂,然后才回的清漪苑。

    沈棠没午睡的习惯,但今儿一上午几乎没歇,不是在走路就是在坐马车,累乏的很,回去有些犯困,就在小榻上打了个盹。

    只是这个盹打的时间稍微久了些,足足有大半个时辰,沈棠醒来,睡眼惺忪时,看到床边坐着个人,她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翻了个身,结果一道醇厚的嗓音传入耳,“睡醒了?”

    一个激灵袭来,沈棠的瞌睡虫瞬间跑没影。

    她惊坐起来,看着坐在小榻上的谢归墨,“你,你……”

    谢归墨道,“我又不是第一次来了,看到我很吃惊吗?”

    这话说的沈棠都觉得自己太大惊小怪了。

    正好沈棠想知道,人家送上门来了,哪能不问,沈棠望着谢归墨,“你为什么要去我娘坟前烧纸?”

    谢归墨,“……”

    耳根红透。

    见沈棠眼睛不眨的望着他,谢归墨没好气道,“你娘不是不让你嫁给我吗?”

    沈棠,“……”

    所以他是去讨她娘欢心,让她娘把她嫁给他?

    沈棠只觉得一股酸楚从心底蔓延开,疼得她呼吸都凝滞了。

    沈棠道,“你不是不信托梦之说吗?”

    谢归墨看着沈棠,“我也不想相信,但你娘托梦告诉姜家春闱试题,我能不信吗?”

    沈棠没想到他是这么信服的,想到什么,沈棠眼睛睁圆,“春闱泄题,主副考官被下狱是因为你?”

    谢归墨没有否认,“确与我向皇上打听考题有关,但皇上还不至于因为我问是不是考那道题就直接把主副考官下狱,必然是查到点什么。”

    沈棠就是随口问一句,她道,“别给我娘烧纸了……”

    谢归墨皱眉,“不管用?”

    沈棠鼻子发酸,她没想到谢归墨能为了娶她做到这种程度,更怕他做更离谱的事,沈棠摇头道,“托梦之事,是我捏造出来的……”

    谢归墨之前不信托梦,可春闱试题动摇了他,他好不容易信了三分,现在又告诉他,托梦是她捏造出来的。

    谢归墨气笑了,“没有托梦,那我倒要问个清楚,你为何不嫁给我,还说是为我好了?”

    沈棠望着谢归墨,眼底泪花涌现,“如果我说,我已经嫁过你一次了,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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