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者赐不敢辞,沈棠便收下了,福身道谢。
宁老王妃对沈棠是爱屋及乌,欢喜的不行,笑道,“你们去说体己话吧,不用一直陪着我。”
再慈霭,毕竟是长辈,小辈在跟前多有约束,柔嘉郡主和沈棠就福身告退,去花园赏花去了。
前世沈棠时常陪靖阳王妃来看宁老王妃,对宁王府也有几分熟悉,花园比前世好看了许多,多了不少稀罕花卉,沈棠看了下,花都是新移栽的,前世大哥一直没成亲,宁老王妃上了年纪,连住的院子都甚少出,一年只怕都逛不了几次花园,就没有精心侍弄了,种的都是些耐活的花,过得去就行了。
如今不同了,大哥和柔嘉郡主的喜宴就安排在她出阁后几天,到时候文武百官甚至皇上都会来宁王府喝喜酒,花园清冷了可不行,再加上以后萧桓和柔嘉郡主会住在宁王府里,以后少不了迎来送往。
宁王府的生机,从这个花园就体现出来了。
柔嘉郡主在花园陪沈棠逛了好一会儿,只是天太热了,便又在临水的凉亭歇了会儿脚,见时辰不早了,方才告辞,柔嘉郡主送她出府,不舍的目送她离开。
马车回府的路上,从醉仙楼前路过,正好碰到萧桓、姜明远姜明远,以及金科状元江淮之。
闹街上,人来车往,马车都没停下,只是放慢速度,沈棠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就各忙各的了。
回到侯府,沈棠去了松鹤堂,见到宁老王妃送给沈棠的紫玉首饰,沈萝羡慕不已,惊艳出声,“好漂亮的首饰。”
老夫人猜到宁老王妃会送沈棠些首饰,但没想到出手就这般阔绰,比这套还要精美的首饰,满京都只怕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宁老王妃是真大方。
三太太道,“皇上准宁王府过继柔嘉郡主,不少大臣送贺礼,宁王府以不办过继宴为由,让送贺礼的人把贺礼带了回去,说是到时候请大家过府喝喜酒……”
正儿八经办了过继宴,柔嘉郡主就不好再从端王府出阁了,那些贺礼,宁王府不缺,不想多这个事,满朝文武也都知道宁老王爷的想法,但毕竟皇上恩准了宁王府过继柔嘉郡主,皇家玉蝶上是要做变动的,不送说不过去。
文武百官不怕多事,反正也是下人去送,嗯,想亲自去送都不行,满朝文武没几个够资格让宁老王爷亲自招呼的,宁王府又没其他人,送礼还得顾及对方有没有人招呼他们,也是没谁了,左右意思到了就行。
侯府归宗宴是不能不办,老夫人和沈绥商议了下,把归宗宴的日子定下了,就在五日后,这两日三太太四太太有得忙了。
本来老夫人还想问问,看到那套精美的首饰,也就没有问的必要了,沈棠只待了一刻钟,就回清漪苑了。
沈棠前脚回屋,后脚四儿就进来,禀告道,“二太太昨儿受到惊吓,半夜起了高烧,说是这会儿都还没退……”
不多受点罪,都对不起她让陈山专程跑一趟。
桌子上摆着贡梨,不用问也知道是打哪儿来的,沈棠拿了一只,咬一口,果肉脆嫩,香甜可口,极是解渴。
沈棠赏了银杏秋桐还有四儿一只,还不忘让四儿给周妈妈送一只去。
几个丫鬟高兴的合不拢嘴,姑娘待她们宽厚,从不打骂,有好吃的,像这样的贡品雪梨,寻常人家姑娘都吃不到,她们跟着姑娘隔三差五就能吃上一回,上辈子定是烧了高香。
知道沈棠厌恶二房,二房倒霉她乐见其成,是以二房有什么倒霉事,都会传到清漪苑来。
当然了,有府里小厮打听的,也有二房刻意送的,想引老夫人心疼,让二房再回来。
二太太这回受惊不轻,据说只要睡着,必会梦到自己被蛇咬,夜里不知道被噩梦惊醒几回,高烧反复,折腾了整整两天才消退。
而这两天,二老爷只去看过一回,甚至人都不在府里过夜,本来沈棠还想找个时机,让陈山把二老爷养外室和私生子的事告诉二太太,都不用陈山费这个劲,二太太自己就发现了。
这么多年,除非二老爷不在京都,否则从不在外留宿,内宅连妾室都少,唯二的两个,还都是二太太给抬的,从不敢在二太太跟前作妖,二太太一向自诩得二老爷的心,可随着春兰被找回来,二房做的事败露,二老爷对二太太就没了从前的耐心。
被赶出侯府大宅后,更是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这些天,二老爷就没在二太太屋子里过过夜,都是宿在妾室屋子里的。
二太太善妒,忍了三日,就忍不住了,把对二老爷的气撒在妾室头上,一个划破了手,一个在太阳地上跪了两个时辰,膝盖跪烂。
二太太这摆明了是逼二老爷进她的房间,以为打发了妾室就行了,结果转过头二老爷就抬了个丫鬟,没把二太太活活气死。
抬了姨娘,大晚上的还不回府,二太太以为二老爷是进了花楼,平远侯府家规是不允许子嗣进那等肮脏之地的,虽然二房被赶出来了,侯府的家规约束不了二房,但总能规劝一二,但这事首先要抓二老爷一个现行才行。
二太太派人跟踪二老爷,结果这一跟踪,就发现二老爷养了外室,私生子都有五岁了。
得知这消息,二太太气的活剐了二老爷的心都有了。
她为了二老爷谋爵位,坏事做尽,可二老爷倒好,明着和她恩爱有加,背地里养外室,连私生子都造出来了,现在二房被赶出来,他连装样子都不愿意装一下了。
二太太这人心狠手辣,做事够狠够绝,哪怕气的想给二老爷一刀子,也还是把这口气咽了下去,没有发作出来。
只是当天夜里,外室住的小院就走了水,火光冲天,不过那外室和私生子命大,被人给救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被烟熏的灰头土脸的外室和私生子就出现了二房大门外。
二老爷还不知道昨晚走水的是外室住的院子,和往常一样去府衙,刚出门,私生子就跑出来抱着他哭,“爹爹,昨晚有人放火烧小院,我差一点儿就再也看不到您了……”
私生子脸上都是灰,哭的眼泪汪汪的,二老爷心疼坏了,根本没想起来否认,等反应过来,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了。
嗯,外室和私生子不仅被人给救了,放火的人还被绑了,送去了大理寺,大理寺一审问,就知道人是二太太派去的。
二老爷气的冲回屋,把身体虚弱的二太太从床上揪下来,狠狠的打了几巴掌,听说牙都打掉了两颗。
这还没完呢,养外室可不是什么好名声,尤其二老爷如今还是齐王的岳父,别看大皇子压着齐王给沈娢正妃之位,不让把沈娢贬为侧妃,但对二老爷可一点不容情。
这不,第二天,弹劾二老爷的折子就跟雪花似的飞向皇上的龙案。
二房的龌龊,已经超乎文武百官的想象了。
二房为谋爵位,不惜害自己的亲侄儿,二老爷养外室,二太太放火,要烧死外室和私生子,就算没死,但指使人放火是罪证确凿。
大理寺以纵火罪抓了二太太,因为外室跪下求情,极力撤案,大理寺只能处罚从轻,打了二太太四十大板。
皇上要罢免二老爷的官职,在齐王党人力保下,勉强保住了官身,但被皇上又贬了两级,从从五品贬为了从六品。
半个月时间,被贬了两次,贬了四级,也是没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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