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旻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
小那大师生硬地打断,“滚!你丫的不要在我面前添堵,你丫的,再不滚老子抽你!”小那大师显然失去了理智,扬起手臂冲了过来。
突然,他的手腕被一只铁钳牢牢钳住,动弹不得。
“你撒狗疯没完了,是不?”
李栋梁攥住小那大师的手腕,一双大眼睛凶狠地瞪视着他,“一个女孩子脸都不要了,低三下四给你赔礼道歉,就差给你跪下了,你还想咋样?”
小那大师的手腕被箍的生疼,他呲牙说:“你们弄丢的玉蟾,是获得国家一等奖的作品,你知道个屁!”
李栋梁说:“人家不是拿碧玉给你补偿了吗,30多斤的‘七号矿坑’老料,你两个玉蟾也不如它的价值,赚了便宜还不饶人,你想把人欺负死啊,还他妈国家级大师,你不配!”
“谁在骂人呢?”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那仁贵走进工作室。
他看见李栋梁凶神恶煞地站在那里,紧紧地攥着儿子的手腕,像老鹰抓小鸡似的,“你把我儿子放开,这里是北京,不是谁都能撒野的。”
李栋梁被这威严的声音镇住,撒开手。
“那爷爷……”
赵旻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赵旻回到芬河市的第6天,被拘留7天的赵旭东,被派出所放了出来。
在派出所院子,赵旻和赵旭东擦肩而过。
她和费威、柳梅走进派出所。
她们在会议室落座,派出所长走了进来。
“费总,赵经理,苗小乐抓住的那个鼓动砸店的嫌犯,经过我们突击审理,他就是一个无业游民,并无犯罪前科,所以根据规定,我们对他实施了15天的拘留处罚。”
一名办案民警,将一份情况通报放在费威面前。
“既然你们经过专业审讯,得出这样结果,我保留对你们处理结果的意见。”
费威没看通报,目光灼灼地看着所长,“那家伙跟赵旻无仇无怨,他为何要鼓动人们砸店?”
所长的表情有些严肃,“您的疑问,也是我们的疑问。不过那小子说,他和赵旭东以前有些过节……”
赵旻说:“即使他和我弟有过节,他怎么知道我是赵旭东的姐姐?怎么知道旁边就是我的店铺?”
办案民警接过话题,“那小子听人说过,‘旻信’公司的老板,是赵旭东的姐姐,他看见你们公司的招牌,所以判断紧邻赵旭东店铺的那些店铺,就是你的店铺。”
这话听起来逻辑清晰。
赵旻嗤笑,“他到很会判断。”
费威说:“这件事即使如你们所说,那小子纯粹是借机挑动人们,发泄对赵旭东的不满,但我还有一个疑虑,”她坐直身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办案民警,“我怀疑那个在赵旭东店铺,跟赵旭东找茬的人,可能背后有人指使。”
办案民警说:“您怀疑的很有道理,但那是另一个嫌案,不归我们办理,已经移交给市局刑警支队。”
宝玉石节后,边合区如雨后春笋般呈现出欣欣向荣的景象,借着珠宝玉石店铺猛增的红利,一些相关服务项目,纷纷落地边合区。
“旻信”公司的业务订单,一下骤增了5倍。廖莎酒行的销售额,增加了4倍。
赵旻和廖莎从芬河口岸出境,来到俄罗斯,想重新扩大货源,增大进货量。
为了抢时间,两人乘飞机来到莫斯科,然后坐火车来到圣彼得堡。
廖莎在列宾美术学院学习了几年,圣彼得堡有些人脉。
赵旻让他重新联系了几个客户。
她优中选优,考虑了珠宝的品质和价格,最终选定一家珠宝公司,签订了2200万人民币的订购合同。
然后,赵旻陪廖莎来到“拉多加”酒厂。
这是俄罗斯最大的酒精生产企业之一,旗下有许多著名品牌,畅销全世界。
廖莎选购了三种品牌系列:沙皇伏特加系列;百丽斯特金酒系列;沃夫威士忌系列。
这天晚上,廖莎邀请了几个在圣彼得堡工作的校友,带着赵旻去了酒吧。
校友们听说廖莎在中国创业,而且十分成功,颇为羡慕。
廖莎此时已是他们中的有钱人。
他豪气干云,今夜喝酒管够。于是校友们情绪特别高涨,高呼廖莎乌拉,喝完伏特加,又喝威士忌,直喝得酩酊大醉。
第二天早起,赵旻的脑袋昏昏沉沉。
廖莎要带她去芬兰湾游览。
赵旻说:“我有件心事未了,你帮我寻个人……”
于是,赵旻将她第一次来圣彼得堡闯荡,被吴爽坑害的事说了,“廖莎,这个人一日找不到,我在圣彼得堡一日睡不着觉,你动员这里的人脉,一定帮我找到这个人。”
廖莎很是愤慨,拿起手机要给朋友拨打,却又放下了。
“表妹,我想问你,如果吴爽被我们找到,你怎么处置?”
赵旻说:“让她陪我钱,或者把她交给警察处理。”
廖莎摊开双手,“可是,你当初为什么没有报警?时间过去这么久,你即使抓到吴爽,她还会有钱陪你?”
赵旻说:“发现被吴爽坑害,我那时在中国,与圣彼得堡万里之遥,又是两个国家,我怎么报警?”
廖莎说:“也许,你的同胞是被逼的呢?或者她有她的不得已呢?”
赵旻沉默了许久。
她抬起眼皮,“你的意思,是让我放弃追索吴爽?”
廖莎笑笑,“那是你的劫难,表妹,好人坏人不是那么随便定义的,这个世界也不是非黑即白,从我们绘画者的角度讲,还有黑白的混合色——灰色。”
赵旻长舒一口气,睫毛轻轻合上,“也许你是对的,你们搞艺术的人,内心都是那么柔软、纯善。”
廖莎在她肩膀拍拍。
“即使她是恶人,惩罚她的事有耶稣,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讲,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赵旻说:“好吧,我听你的,咱们把这时间用到正地方。”
赵旻和廖莎走出叶卡捷琳堡火车站。
一辆老式拉达轿车上,下来两个人,朝廖莎招手。
他们是廖莎姑姑家的孩子。
廖莎祖父响应号召,携家带口去伊尔库斯克创业,姑姑一家则继续在“达达村”生活。
后来不久,孩子们大了,都到叶卡捷琳堡工作,廖莎姑姑和姑父,便搬到市里跟孩子们生活在一起。
廖莎的姑父去世多年,他姑姑尚在,也已年逾古稀。
她见到赵旻十分激动,抱着她鸡啄米似的亲吻她的额头,嘴里一遍遍叫着安娜的名字……
赵晓云切除了大半个胃后,虽然康复的差不多,但总感觉身体大不如前,精力也没有之前那么充沛。
但好在她经营了20多年,在俄罗斯有固定的合作伙伴鲍里斯,长期稳定的合作,使她和鲍里斯从商业伙伴变成了信任的朋友。
在国内,赵晓云也有长期合作的客户,她以诚信、仗义闻名,不随便抬价,不掺杂使假,赢得了客户的信任。
因此,虽然她的身体不如从前,但她凭借20年打下的坚实基础,仍然游刃有余地经营自己的松籽进口加工、销售产业。
这天上午9点,赵晓云来到松籽加工厂。
她去车间转了一圈,一切按部就班地在副厂长指挥下,正常运转。
赵晓云回到办公室,喝了一会儿茶,正想站起来往回走,沈杰的电话打了进来。
赵晓云接完电话,慢悠悠地沿着一条水泥路,向南边的商服区走去。
赵旻在办公室跟聂秀玉聊天。
桌上摆着一座水晶奖杯和一张大红证书,在苏州举办的全国天工玉雕展览中,他的一块玉雕作品“奔月”,荣获一等奖。
赵旻说:“你这次代表芬河市宝玉石分校去参赛,你获奖也是我们的骄傲,不仅给边合区增添了荣誉,也给咱们学校的展室,增加了一件重器。”
聂大师颇有些得意,“展览还没结束,就有人出高价购买,被我回绝了。”
赵旻向他竖起大拇指,“您放心,我不会食言,我将按照市场价将它收购下来,作为宝玉石学校的展品珍藏。”
赵晓云走了进来。
聂大师拿起奖杯和证书告辞。
赵旻调皮地问赵晓云,“你此时来,是不是又想在宝玉石学校食堂蹭饭吃?”
赵晓云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不许你这么说,好像我做姑姑的嘴巴有多馋,占你便宜似的。”
赵旻看看手表,11点12分,她站起来说:“走吧,咱俩慢慢溜达,到了食堂也该是吃饭时间。”
赵晓云说:“先不忙,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赵旻看她认真的样子,复又坐下,“您有什么重要的事尽管说,我洗耳恭听。”
赵晓云说:“沈杰刚才又给我打电话了,他还是想请你去‘富康’兼任副总,帮他搭理芬河市的事宜,你就不要再拿捏了,答应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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