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的目光落在其一名女子身上。

    那名女子双目惊恐,颤抖着身子开口道:“碟仙碟仙,请问我以后会和阿明在一起吗?”

    许久,指尖下的碟子颤动着移到了“是”字上。

    看到回答,女子咽了口唾沫,看向身边的女子,表示自己的问题问完了。

    身边的女子环顾三人后,开口道:“碟仙碟仙,我以后会发财吗?”

    很显然,这些问题是他们早已经想好的。

    碟子在原地颤动了两下,没有移动位置,说明女子以后会发财。

    轮到最后一个学长来问问题:“碟仙碟仙,我能顺利从修士学院毕业吗?”

    学长的眸光聚精会神的落在指尖的碟子上,豆大点的烛光映衬在他脸上,看起来有些渗人。

    等待良久,碟子又开始了颤动,朝着“不”字方向前行。

    其三人明显感觉到碟子在另一股力的作用下,在往回拉。

    但是僵持了一会儿,碟子最后还是停在了“不”字上。

    学长一愣,张了张嘴,没有多说。

    四人提前相约好的,为了规避风险,每个人只问一个问题,问完就离开。

    四人同时开口送走碟仙。

    “碟仙碟仙,我们的问题问完了,多谢碟仙相告,您可以走了!”

    “碟仙碟仙,我们的问题问完了,多谢碟仙相告,您可以走了!”

    指尖下的碟子缓缓回到灵字纸间的“灵”字上。

    四周的蜡烛火焰渐渐恢复正常,四人的影子被蜡烛的光亮拉的很长。

    四人慌张的收起召唤碟仙的工具,分别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了纸钱、香炉、三果。

    由学长为表,四人点燃三根香对着屋内四角拜一拜,插入携带的一次性香炉。

    然后以最快速度烧完纸钱。

    纸钱一灭,吹熄四角蜡烛,四人逃离了废旧小楼,并锁上了院门。

    四人各自骑上自行车,隐身在建筑下的黑暗,依次离去。

    当四人的身影消失在街头,他们身后废旧老楼内院,亮起了两盏幽幽的绿光。

    借着这两盏绿光,依稀看到老楼内的香火断了火星,全部呈现一种两短一长的景象。

    金海市街头的路灯彻夜长明,几辆镇魂司的巡逻车从废旧老楼前驶过。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不久,那名学长骑着自行车重新返回废旧老楼,熟练的打开了老楼的锁,只身走了进去。

    凌晨两点进入,三点半才离开。

    ……

    一夜过去。

    青山精神病院里,陈卓四仰叉的躺在小屋的床上,张着嘴,嘴角有一道口水趟过的白渍,打着震天响的呼噜,时不时的还吧唧吧唧嘴,大概是在梦里吃红烧猪蹄。

    嘭——

    一声巨响,带动着整个楼层震动,院子里一圈麻雀叽叽喳喳的飞向天空逃命。

    小屋里正做美梦的陈卓,下意识的一激灵,他这位高人的高人,差点没因为自己的口水而离开这美丽的人世间。

    “地震了,地震了。”

    黄鼠狼机警的从床上跳起来,大叫着往屋外跑。

    陈卓迷瞪着双眼,从床上坐起身,扫过屋内简单的家具,安安稳稳的都待在原位上呢。

    不用睡觉的澹台明月道:“大山子炸炉了。”

    “又炸了?”

    陈卓从床上下来,左右脚反穿拖鞋,走到窗前向外张望,看到炼丹房门口站着个人,看不真切。

    走出小屋,来到大院内。

    李青山正在炼丹房门口抹着黑黢黢的脸,缠着纱布的脚都落在地上了,看样子是顾不上疼痛,撇下拐杖从炼丹室里逃出来的,身上的衣服也被炸成了破布条。

    看看那炼丹室,甭说是玻璃了,窗框都崩散了架,飞出了十几米,屋内浓烟滚滚,时不时的还窜出一溜小火苗。

    “救火啊!快来人,救火啊!”李青山在原地急的大叫。

    陈卓本来因为爆炸被惊醒,还有点起床气的,但见到大山子这副模样,竟然咧开嘴笑了。

    “这个大山子,真是个废物点心,连个火都烧不好。”

    陈卓嘴里笑话李青山,为了自己有一份参与感,他跑进了水房。

    水房里放置着两个空桶,陈卓一手拎一个空桶,吱扭吱扭的晃着桶身,一路小跑出了水房,直奔炼丹房而去。

    “陈大师!”

    李青山见到第一个向自己奔来的陈卓,那叫一个感动啊。

    等等!

    那两个桶怎么感觉轻飘飘的。

    兴许是陈高人太着急灭火,没装什么水就来了。

    “陈高人。”

    李青山看陈卓,就像看救星一样,每次他有所需求的时候,陈卓总会第一个出现。

    陈卓提着两个空桶,放在炼丹室外,然后装作水桶很沉的样子,一手提着把手,一手周底,抬起,向屋内的滚滚浓烟,泼了一桶空气。

    泼完这一桶,再拿起另一桶空气,泼入炼丹房里。

    李青山整个人都裂开了。

    一滴水没有?

    屋内的滚滚浓烟,因为陈卓起到了一个扇风的作用,火势还更旺了。

    陈卓泼完两桶空气,提着两只空桶,继续返回水房。

    他还是没有接水。

    值夜班的医护人员,见到炼丹室起火了,纷纷跑到水房接水,奈何水房里的两只桶被陈卓拿在手里,不得不返回住院部,安排病情轻的患者,拿上洗脸盆,轮流接水去灭火。

    正所谓,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儿的工夫,炼丹室的火被熄灭了。

    炼丹室一片狼藉,炼丹炉炸成了碎片,屋内还散发着一股比厕所还臭的恶臭,墙上流淌着黄泥色的水。

    好像李青山烧了一锅稀,炸了一屋子。

    这味道,实在太有攻击力,不少医护人员乃至精神病们捏着鼻子躲远。

    精神病患者还在议论。

    “谁拉的屎炸了一屋子?”

    “屎都没有这么臭的吧。”

    “你咋知道屎没这么臭,你吃过?”

    “我没吃过,但是我知道。”

    “那你咋知道?”

    “嗯……我爸吃过,我爸告诉我的。”

    给这位慈爱的父亲,鼓鼓掌!

    同一时刻,金海市的另一个处地点,金海修士学院门口。

    一名穿着运动衣的学生,刚走出学校大门,被一辆小轿车撞飞出去,在地上挣扎了两下,连眼睛都没来得及闭上,便结束了年轻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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