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市高速路口,灰色帐篷里。
白正成双手背后,审视着帐篷里摞成摞的白菜和一块方肉。
“你们这条件有点艰苦啊,这么一点肉。”
身后是一排挂着围裙的厨师,等着白正成的吩咐。
厨师长道:“事发紧急,市里已经进不去了,其他城市的支援物资又还在路上,这块肉都是好不容易找来的。”
白正成盯着那一方肉:“嗯,那就炖一锅红烧肉吧,让你们当做菜最好的师傅做。”
一排厨师,互相的对望彼此,由厨师长安排:“陈师傅做吧,陈师傅做的肉食一绝。”
“行吧。”
简单吩咐了两句,白正成离开帐篷继续等候陈大师的到来。
一个小时过去了……
白正成望眼欲穿的等待。
两个小时过去……
小鬼头,大猫,阿言他们感受到了阳气,纷纷回到陈卓体内,周爱国的车总算空下来。
黄鼠狼如愿坐到了副驾驶位上,冯宝也解放了双手,不用再抱着大背包。
三个小时过去……
在白正成坚持不懈的等待下。
终于,在道路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小黑点。
黑点迅速变大,已经能认出那是陈大师的车。
白正成欣喜的张开双手,高喊道:“陈大师,陈大师。”
站在他身旁的南阳镇魂司修士瞅着车速不大对劲:“白大师,这车好像刹车失灵了吧。”
白正成从欣喜回过神来,顿时想起了什么,连忙道:“快让开,快让开。”
所有人听到吩咐,快速向着两侧撤离。
刹车失灵?
根本就没踩刹车好嘛。
小车后备箱的视野没有前排那么广,待张优优发现时,车子已经临近站点了。
“唉唉唉,师娘到了,快踩刹车。”
正低头在看手机的澹台明月,淡定的小脚一伸,踩下刹车。
睡梦被吵醒的陈卓,眼皮睁开一条缝,而后瞪大双眼:“啊……”
呲啦——
轮胎擦出一道焦黑的尾线。
嘭!
小车将一定临时搭建的帐篷撞散了架。
早已躲到一旁的白正成,心一阵后怕。
有危险时,陈大师是最大的安全,没危险时,陈大师就是最大的危险。
小车被帐篷布遮盖住,看不清车内的情况。
“陈大师?你没事吧陈大师。”
白正成探着脖儿试探性的问候道,并靠近小车。
忽的,小车后车灯亮起了灯。
“快跑。”
白正成高呼一声,转身就跑。
小车重新启动,优哉游哉的向后倒车,在本该停车的位置停下。
车门一拉,澹台明月踩着高跟鞋,高冷的从小车上下来。
副驾,陈卓打开车门,大手揉搓着肩膀,刚才那股冲劲,差点没把他甩飞出去,好在他绑了安全带,就是勒得有点疼。
张优优揉着脑袋上的红印子,坚强的她忍住眼的泪花,从后备箱里爬出来。
妈呀,师娘开车实在太疼了。
陈卓满腔怒火,大吼一声:“蛋二弟。”
澹台明月自知开车开了小差,没注意前面有障碍物,放软了声调:“那个,下次开车注意点。”
“注意点?你……”陈卓扁着嘴,准备大骂蛋二弟一顿,但看到蛋二弟那张脸,声音莫名的小了下去:“那你下次注意点吧。”
白正成异常欣喜的跑上前来,抓住陈卓的袖子:“陈大师,你终于来了。”
陈卓瞅瞅白正成,嫌弃的抽回袖子,围着白正成打量一圈:“好道友?你不是要死了嘛?”
白正成也蒙啊:“我?谁说我要死了?陈大师,不是我要死了,是罗玉民,绝尘夫子,还有镇魂司那些人被困在了死生门阵法里了。”
“土匪头头和小老头要死了?”
“对对对。”
陈卓听罢,手摸着下巴:“好哇,想不到好道友竟然是这种人,以自己的性命威胁卓……”
梦里他们叫我啥来着,想不起来了:“威胁卓同志前来搭救土匪头头,你可知,卓同志与土匪头头有过命的交情,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他死了,本卓同志都要大摆三天宴席,还有那小老头,小老头与卓同志又不熟,卓同志凭啥去救他?”
陈卓的声调抑扬顿挫。
“这?”白正成看向澹台明月,澹台明月观察四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算了,自己还不配和鬼王说话。
看看张优优,这丫头正在揉额头,怕是撞傻了。
这时,白正成看到周爱国的车远远驶来,后面还跟着大部队。
“陈大师一路颠簸,应该饿了吧,白某已备下酒席,还望陈大师给白某一个面子。”
先稳住陈大师,再和周马屁商量商量对策。
一听到有吃的,陈卓这个贪吃鬼岂会任之溜走?
“罢了罢了,既是好道友准备的,卓同志哪有拒绝的道理,卓同志勉强尝一尝吧。”
陈卓被请进帐篷里。
澹台明月没有进帐篷,而是走到一处路边,望向东南方向,若有所思。
已经启动的死生门阵法,掺杂着浓烈的鬼气。
这种级别的鬼气,人界不可能有,也就是说,阵法所在地,连接着鬼界的某个地方。
南阳市驻守的修士虽然好奇澹台明月的身份,但澹台明月身上强大的气场,让他们不敢靠近。
帐篷外,白正成与黄鼠狼、周爱国商讨如何劝说陈卓进山破阵。
“白修士,你咋想的,让洞洞妖去救罗司长?”周爱国反问道。
黄鼠狼事不关己道:“谁知道他咋想的,卓同志巴不得罗玉民死哪个山沟沟里呢。”
“那不是说急了,没多想嘛,现在不是救不救罗司长的问题,是阵法不破,南阳市就沦陷了,南阳市一沦陷,你们金海市紧挨着南阳市,下一个目标就是金海。”
白正成作为一名阶修士,放下尊严和面子,双手合十,求着一个二阶一个四阶的小辣鸡:“求求二位了,想想办法,陈大师举手之劳的事。”
帐篷里。
陈卓夹着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砸吧砸吧。
“啧,这肉不新鲜,不香了。”
楼灵扒在桌子旁边,眼巴巴道:“卓同志,给我尝尝,新不新鲜?”
陈卓夹起一块大肥肉,丢给楼灵。
楼灵手捏着大肥肉,丢进嘴里,吃的那叫一个香,好像辈子没吃过肉似的。
“咋样?”陈卓追问。
楼灵嚼了数十下,才舍得咽进肚子里。
“嗯,是不新鲜了,要不二卓把它们丢了吧。”
丢了?
丢哪去?
丢二卓肚子里去?!
陈卓一眼就看穿了楼灵的意图:“滚,滚犊子,就你肚子那二两黄豆粒,还想骗本卓同志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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