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川而言,无需参与朝会无疑是一大利好。
享受睡眠直至自然醒来的体验,颇为惬意。
李川在享用过早膳之后,即刻前往铁匠铺继续工作。
直至中午时分,李川并未返回府邸进餐,而是安排下人购置了一些食物,与工人们一同在铁匠铺草草用膳,随后继续对工人们的锻造技艺进行指导。
他此前经常观看国外一档名为《锻刀大赛》的电视节目,对该节目充满热情,并投入大量时间研究大马士革钢的锻造技术。
然而,尽管李川对工艺了如指掌,亲手锻造大马士革钢仍然是一项挑战。
特别是在融合锻接的环节,难度极大。
工人们锻造出的钢条在经过几次扭转后,均以开裂告终。
李川不得不反复分析失败的原因,并不断改进锻造工艺。
当他们在铁匠铺中忙碌不息之际,柴进突然策马飞驰而至。
观察到柴进此番仓促的情形,李川即刻意识到事态严重。
“殿下,宫廷遣使至此,圣上紧急宣召殿下即刻入宫!”
柴进翻身下马,急切地告知。
卧槽!
又有何事宜需处理?
竟是紧急召集?
莫非李义山再次引发何种变故?
“尔等继续试验,无需担忧失败!”
叮嘱数位铁匠之后,李川即刻离去。
回到府邸,文帝遣派的马车已恭候多时。
李川心中不忿,无奈登上马车,匆匆赶往宫中。
“父皇召唤我究竟所为何事?”
途中,李川再次向陪同的公公询问。
“小人不知。”
既然不知,便罢了。
难道父皇还能有害之意不成?
不久之后,李川抵达皇宫之内。
在公公们的引领下,他们一直深入宫廷深处。
嗯?
难道并非前往朝会大殿?
那这便宜老爹会有什么事儿啊?
最终,李川随同太监抵达御花园。
步入御花园门口之际,李川随眼一瞥,看到池塘中栖息着数只尚未成年的白鹅。
看到这些白鹅,李川的思绪再次活跃起来。
近日来,他光顾着专注于研究大马士革钢的制作,以至于忽略了鹅毛笔的重要性。
看来,有必要令人为自己搜寻一些鹅毛。
否则,书写时笔迹歪斜,难免会遭人嘲笑。
步入御花园的深处,李川终于在凉亭中见到了文帝。
与其一同品茶的,尚有杨士奇。
喔!
明白了!
想必是为了那桩算数之事。
“儿臣李川参见父皇,”
随后又侧身恭敬行礼道。
“参见杨阁老。”
文帝手中所持,正是昨夜李川呈交于杨士奇的那份文书。
文帝微微点头,旋即抬目问道:“此文书出自你手?”
“回父皇,确实出自儿臣。”
李川微微点头应答。
“看看你这都写的啥,字如蚯蚓爬的一般,一字也不懂!”
文帝突然将手中文书拍于桌上,语气严肃地责斥:“身为皇子,书法竟不如幼童,成何体统?”
文帝一见李川,便对其进行了严厉的批评,李川不由得感到无言以对。
难道责任在我?我此前确实未曾使用过毛笔。
我本欲尽力书写得体,然而这毛笔——
唉,一言难尽啊!
你有本事我们换个钢笔,圆珠笔,你就晓得我的字写的如何!
李川心中略作抱怨,随即谨慎地回应道:“儿臣的字迹确实不够工整,今后儿臣定会加倍勤习,力求精进。”
“有个屁用,你会搞这个?你要有这个心早就成大书法家了。”
文帝目光严厉地审视着他,“二十余载,何以仍无显着成效?往昔常驻文思院,究竟在研究于何事?”
李川无言以对。
这便宜老爹今天是怎么了,无事发什么无名之火?
发火就发火嘛,关键是冲我干啥,难不成今儿在与北凉商讨给予粮草一事遭遇不顺,遂将怒火发泄于我?
急速召见入宫,不可能只是简单训斥我几句吧?
看到李川在训斥之下哑口无言,杨士奇迅速挺身而出,乐呵呵的说道:“陛下请息怒!八殿下的书法确实尚待改进,然而,其所涉及的数字与算法却堪称精湛。即便书法再美观,若其内容无实用价值,亦属徒劳无益。”
听闻杨士奇所言,李川不由得在心中暗自称赞。
瞧一瞧,看一看!
这就是帝师的风范!
观察他人谈话的艺术,其境界确实非凡。
在杨士奇的帮忙辩解之下,文帝的面色终于有所缓和。
“嗯,阁老所言,确实颇有一定道理。”
文帝微微点头,随后向李川提出询问:“你所阅读的着作中,有关计数方法的论述是否仅限于此?”
明白了!
这是当前文帝最关注的事情!
这便宜老爹刚一上来就故意训斥自己的字体!
还想通过这种事情训斥自己,一上来就施加压力,使自己因急于辩解,在他面前表现,从而不假思索地全盘托出我所掌握的信息!
不愧是一国皇帝啊!这一手驭人之术玩的溜啊!
当真是好计谋!
李川在心中默默咒骂了一声,随即正色回答道:“实际上,尚存若干内容。然而,这些内容颇为复杂,儿臣自身亦未能彻底通透,因此未能将其形成文字……”
“无事。”
文帝轻轻挥动手臂,正色道:“你将全部内容详细记录,朕自然会指派专人深入研究。既然旨在全国范围内推广,就必须制定出完善的方案。待一切准备就绪,朕将会为你记下这份功绩。”
随即,文帝即刻命令下人将文房四宝送至面前。
李川内心不忿道。
这种先打击后安抚的手段,竟然被他的这位便宜老爹运用得如此娴熟。
片刻之后,宫女将文房四宝端至案前,并细心地在旁研磨墨汁。
李川目光凝视毛笔,心中默默沉思。
在文帝面前展露自己那拙劣的字迹,恐怕又将遭受一番严厉的批评。
“难道还需朕亲自邀请你挥毫?”
目睹李川仍旧未有任何动作,文帝的面色不禁显露出不悦之意。
“儿臣的书法拙劣,恐有辱圣目。!”
李川侧目望向文帝,继而启齿:“臣过去在文思院习字时,曾使用过一种不同的笔,用那支笔书写,字迹或许更为美观……”
文帝轻轻蹙眉,询问道:“你的意思是需要返回去取你的笔吗?”
“不,不必如此。”
李川急忙摆动双手,解释道:“儿臣刚踏入此地时,在池塘中见到了几只鹅,父皇可否吩咐人取几根鹅翅膀上的长羽予儿臣?”
“鹅?”
文帝面露困惑之色,反问道:“此御花园内何来鹅?”
李川回应:“就在御花园入口处的池塘中,臣方才亲眼所见。”
李川话音刚落,文帝与杨士奇皆显出惊愕之态。
须臾,杨士奇面露异色,目光复杂地凝视着他,脸上肌肉不自主地抽搐。
即便是周围的宫女与太监,亦纷纷低下头,极力掩饰着难以抑制的笑意。
文帝面色变幻莫测,时而举手,时而伸足,似乎在踌躇不决,究竟应以何种方式惩戒。
李川面露困惑之色。
他们这是啥表情啊?
咋滴,御花园的鹅就不是鹅了吗,还高鹅一等?拔不得?
不至因拔取几根鹅羽而构成对文帝的不敬吧?
唉!
罢了!
侍奉君王犹如与虎相伴。
不拔取也罢!
李川执笔,面露羞愧之色,谦逊地说道:“是儿臣考虑不周,实不该觊觎父皇所饲养之鹅。儿臣下将使用此毛笔完成书写。”
言毕,李川遂取毛笔沾墨,预备开始书写。
“废物!”
文帝的面容不断抽搐,愤怒地斥责道:“不是,你瞎啊,狗屁的鹅,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那是什么。”
“”
李川的一阵无语,说自己是狗眼,那你不就是老狗眼。咋还自己骂自己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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