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顾绍白!他怎么会在这儿?
许安歌也许会信南容变了心,移情别恋。那么洛司语呢,又是为了什么?也因为……爱情?
可她记得,洛洛曾笃定的告诉她,“安歌,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和你爱上同一个男人,我也不会跟你抢的。爱情,没有你重要!”
她当时还因为这句,开玩笑的说,把南容送给他。
现在想想,还真是极大地讽刺。
南容看着她,倏地笑了声,却是讽刺。“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人,更是如此。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真是天真的……有些可笑。”
许安歌死死的握拳,指甲涔进血肉里,漫出殷红。“所以啊,错信了一个人渣。”
南容毫不在乎的挑了下眉,“随你怎么说。”他停了停,轻轻摇头,似是有些失望,“但是,我话都说的这么清楚,你若还要自欺欺人……呵,许安歌,真的没必要让自己这么的……低贱。”
许安歌因为他羞辱的话,脸色瞬间煞白,咬着唇的齿间竟染了点血色。她目光凶狠的瞪着他,由心底滋生的恨意,似是要将他挫骨扬灰一般。
就那么盯着他,她脑中却一片空白,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么难堪的局面,还不是自找的。许安歌在心里暗暗的骂自己活该!
手提包带被她紧握成拳的手,捏的“咯咯”响,她这才想起自己前来的目的。
几不可闻的呼了口气,她抬头,眉眼中的那抹带着恨意的伤,已经当然无存。她勾唇,微笑的弧度刚刚好,仿佛他们并没有进行刚刚那场绝情的谈话。
“你也没必要把自己想的这么高贵,”她撇撇唇,口气不屑轻蔑,“真以为你在我心里那么重要?”
南容挑眉,唇角口出淡淡的,不为人知的苦涩,“是吗?”
“离开了,我能找到比你更好的男人。或许我该庆幸这个结果,不然现在还维持当初的状态,和你在一起。”她啧了一声,“那就是买椟还珠了,南总您说……是不是?”
南容意味深长的“哦”了声,轻蔑的语调,摆明了不相信。
“那不知许小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他恢复了温文尔雅的客套,却刻意将后半句放慢语调,似是在提醒她刚刚的失态之举。许安歌咬牙忍下,心底再生厌恶,面上还是带着微笑,“我今天……”
她话刚出口,便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南容压根不理会她被打断的话,自顾的拿出手机。在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所属时,额角狠狠的跳了下。
也不顾许安歌在场,便接起电话。
“喂?”他的声音很温柔,与刚刚对许安歌的语气判若两人。
此刻,许安歌看着正在听电话的男人,他连眉宇间都染着宠溺,柔情。
“好。”他最后回了个单音节,便挂断电话。
南容收回手机,双手撑着桌面站起来,绕过办公桌在路过许安歌的时候,脚下的步子停了下,却也不过一秒。
“我老婆下班了,我现在要去接她,许小姐请自便。”
他说完,便径直离开,也不管许安歌的话有没有说完。仿佛办公室里就没有她这个人存在,头也不回的离开办公室。
许安歌看着紧落的门,放进包中的手,死死攥着还未来得及拿出的喜帖,心中顿时竖起一根刺,顺着血液向四肢扩散,伤的她体无完肤。
另一边,洛司语看着灯光渐渐暗淡的屏幕,嘴角扯出一丝苦涩。不用猜也知道,他会突然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跟她说话,是因为什么。
她知道,许安歌一定在旁边。
想到这,洛司语眼中的光痕消散,视线变得有些朦胧了。随之而来的眼泪顺着脸颊,在下巴处汇聚,滴落,悲伤泄了一地。
许安歌浑浑噩噩的走出他的办公室,像个失了魂的木偶般,面无表情的出了南氏的大厦。路过大厅时,连冲她打招呼的前台小姐,都置若罔闻。
她从没有一刻像此时般,觉得难堪至极,巨大的恨意将她重重的笼在一团迷雾中,任她怎样挣扎也逃不开。
心,更似被别人狠狠的剜了一块下去,痛的她无以复加。
原来,无论是爱情,还是友情,之于她而言终究是谎言罢了。
许安歌不知道在路边蹲了多久,净白的脸颊上被泪痕湿润了又风干,接着湿润再风干,如此反复不知道多少次。天空的颜色都渐渐灰暗,夜,铺天盖地向这所城市压下。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全然没发现面前突然出现的硕长身影。
眼睛哭的有些痛了,才停下来,她狠狠的抹了抹脸。好了,最后一次为了他们哭,以后不会再有了。许安歌深呼一口气,哭的太久,抬头时眼前有些发黑。她耐心的等着,没有聚焦的盯着前方模糊一片,等着这一阵眩晕过去。
当她视线再次聚焦时,焦点却落在了不知何时出现在面前的,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上。
许安歌顿时怔楞住,惊讶的睁大双眼瞪着眼前的男人。
顾绍白!他怎么会在这儿?
许安歌脑中迅疾运转,下意识的就要站起来。却不料起的太猛,脑袋供血不足一阵眩晕猛烈的袭来。她脚下踉跄,身子不自主的向一侧倒去。
眼看就要和大地来场亲密接触,而下一秒便落入一道结实宽阔的怀抱中。熟悉好闻的气息,顷刻间涌入鼻腔。
周身间,她一呼一吸,都是属于他独有的男性气息,莫名其妙的让她觉得心安……“许安歌,你就不能有点脑子。”无论做什么,都是毛毛躁躁的,率性而为。
他冷冷的说着责备的话,却在无形中,露出一丝丝无奈。
许安歌头一次没有回呛他,“你怎么在这?”那阵眩晕过去,她便推开他的怀抱。在晚风吹来的瞬间,冒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不舍。
可能是因为他是她今天见到的人中,唯一没有对她冷嘲热讽的,尽管他的声音也温暖不到哪里去,却让她那颗支离破碎的心,找到一处可以安放地点。
她退离开,顾绍白却觉得怀里有些空,他挑挑眉,随之忽略,收手。
“这该是我问你的话,”他垂眸看向她,衬着灯光,瞥见她猩红的双眼,以及睫毛上几滴未来得及风干的晶莹,“为什么会在这?”
他原本在附近谈合作,然后准备赴一场商业晚宴。正在他因为缺女伴,而犹豫要不要给许安歌打电话的时候,便在距离下个路口不远处,见到了蹲在路边的女人。
“……我有事。”
“什么事?”
她的眼神有些飘,四处找落脚点,就是不敢直面他。生怕对上那双幽黑深邃的眼睛,那时她的所有心思,便被一览无遗。
“嗯?”等不到她回答的男人,再次出声。单音节问句,听不出情绪。
许安歌似是想到什么,倏地抬眸,“顾绍白,虽然我们结婚了,可是基本的人身自由总该有的吧。总不能我做什么要去哪里,都要向你请示啊?”
顾绍白挑眉,不说话。许安歌突然想到昨晚他的话,下意识的解释,“你可别冤枉我,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虽然她去见了前男友,但也是为了示威。谁知道精心备好的弹药还未上膛,就败阵而归了。
顾绍白还是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他越是不说话,许安歌就越是紧张不知所措。其实他不知道,相比较他对自己的厉言冷色,许安歌更害怕他像这样沉默看她,不说话的时候。
“好吧,我承认。我是去见了一个人,”她认怂坦白,“不过我真的没有不该有的想法,更没有做什么不守妇道的事,我发誓。”
她说着,还竖起三根手指,抵额做发誓状。似乎觉得还不够有说服力,她接着又说,“我会来a市是因为,我想告诉以前的朋友,我已婚了。顺便通知那些追求者,不要再缠着我不放了。”
顾绍白直接忽略她后面的谎话,不拆穿她。垂眸余光扫了眼被她窝在手里的白色,“所以,那是请帖?”经他这么一说,许安歌才想起手中还握着那封未送出的喜帖,立即紧张的将请帖藏到身后,有些心虚,“嗯,我随便网上下载打印的,不是很好看。”
“一份?”他语气几分揶揄的问。
“当然不是,”她否认,然后解释道:“这是剩下的,其他的我都送出去了,这个准备扔了的。”
然而,事实是,真的就一份。
顾绍白眉峰一挑,懒得和她多说,在她欲转身扔掉的时候,一手固住她,轻而易举就将被她藏在身后的请帖抢过来。
许安歌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在肩上的力道消失后,请帖已经在他手中。
她伸手便要去夺,可即便是穿了高跟鞋,顾绍白也比她高出好多,此刻他只稍稍抬手,她便怎样都碰不到。气得她只等原地跺脚,咬牙切齿的瞪着他,眼睁睁看着他翻开请帖,然后黑眸微妙的眯起。
是请帖没错,可是让顾绍白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位于最中央的,那张他们的婚纱照。
照片上,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确实是他,可姿势却是暧昧的环着一袭洁白的,她的腰身,正俯首轻吻上她虔诚微仰的唇瓣。
知道画面是什么样的许安歌,羞红着脸不敢看他,而顾绍白看着她的目光也是越来越深不可测。
“嗯,的确不好看。”
他批评的话顿时让面前的女人恼羞成怒,许安歌倏地抬头瞪他,不满抗议,“喂,这可是我盯了一晚上的电脑画的!”
闻言,顾绍白了然挑眉,“所以,这照片是你画上去的。”
难怪,他们没有照过婚纱照,而上面的画又太过真实。要不是因为是当事人,连他都要被这真假难辨的画给迷惑了。
“……嗯。”许安歌听到他提画,瞬间想到上面暧昧的举动,脸又是一红。
顾绍白难得露出赞赏之色,垂眸睨向深深埋着脑袋的女人,淡淡道:“走吧。”
许安歌一愣,想要问他去哪里,一抬头便看见他大步走远。她不满的哼了哼,还是小跑着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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