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被刺杀
崇王看着这封由一个乞丐撞到他身上,塞进他怀中的信。
他在九幽之外筹谋了六年,既然知道宋蕴对于宋昱敬而言十分重要,他自然也对宋蕴有过研究、查探,对于宋蕴的字迹,他十分熟悉。
“悬崖勒马。”
这四个字,看来宋蕴已经知道他回京都的用心。
他派人绑架了宋蕴之所以藏在那处山洞,就是知道京都各方势力盘扎,消息情报比外地更为灵敏。连皇上和京中在情报消息这一块著称的澜月楼都没有打探到一点消息,没想到却让宋蕴的护卫找到她,并将她救了出来。就这四个字看来,恐怕宋蕴也知道绑架她的人是他。
崇王的脸上神情因气愤而扭曲得狰狞可怖,一双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
“凭着她跟皇上的关系,她知道了本王的意图,难免会捅破到皇上面前去。”崇王用力将那张纸条攥成一团,眼中杀意迸现,“派人去杀了她!”
“王爷,属下觉得昭王府不简单,昭王虽死,但其帐下不少将军仍旧忠于昭王府,如今蕴公主又与赵将军府走得近,杀一个蕴公主,可能是得罪大部分军方势力。还请王爷三思。”崇王随从南风提醒道。
崇王现在脑子里只有宋蕴知道他的目的,担心宋蕴将他的事告诉宋昱敬。
“一旦她去皇上那儿告密,那本王筹谋六年,就将付诸东流!”崇王急道。南风劝道:“既然蕴公主送来纸条劝谏,不妨,您再会会她。”
崇王抬手制止南风再多说,“本王冒险不起,宋蕴必须死!”
但凡宋蕴有半点能够拉拢过来的可能,他都会尽力一试,但是他所查到的宋蕴和皇上关系有多好,宋蕴没可能背叛一个对她那么好的宋昱敬来帮他。
在他看来,宋蕴是自小被宠大,被捧在云端的人,不知世间险恶,不知朝堂的勾心斗角,宋蕴之所以能够传信提醒他,恐怕也是单纯的看在血脉亲情的份上。
越是这样单纯无心机的人,才越坏事。
“还是请王爷,先会一会蕴公主,探一探她的虚实。”南风仍旧道。
之前绑架宋蕴,他也有其中之一,宋蕴的武功虽然稀松平常,但她身边的两个侍女武功不低,还有,宋蕴被抓后,似乎并没有体现出尤其害怕恐惧之状,把宋蕴扔到那个山洞里后,他留在那儿暗中观察了小半日,也没见宋蕴有什么害怕。
再到那个高护卫找到山洞将宋蕴救出来,都让南风对宋蕴不得不高看,甚至怀疑他们之前掌握的情报与之有出入。
“好,明日本王就去昭王府里探望阿蕴。”崇王应下来,毕竟是蛰伏筹谋了六年的人,并非是冲动不听劝阻的人。
第二日一早,崇王就带着好几样补品去了昭王府。
宋蕴的腿伤着,安静的在院子里坐着,拿着一本书在看。
“阿蕴在看什么书?”崇王过来后,一副关怀的口吻问道。
宋蕴将手里的书封面向崇王扬了扬,道:“我父王收藏的一些兵书,闲着无聊看一看。”
“三秦兵法,很是高深,阿蕴看得懂?”崇王道,审视的目光看了宋蕴好一会儿后,才又一副温和关心的口吻道:“你才遇险归来,可有被吓到?”
宋蕴嘴角微微抿出一抹淡笑,眼底掠过一丝洞察,崇王这是来试探她了。看来,她所猜测不假,崇王既然对她下手,绑架她,肯定是知道她与宋昱敬而言十分重要,恐怕崇王早就将她的事情打探得清楚,对她了解的很。
“父王过世后,我不是看佛经就是看看各种书,兵书、医书、四书五经、历朝史记都略翻看了些,有些内容看起来是晦涩难懂,但也窥得其中一二要理。”宋蕴将手里那本《三秦兵法》放下,转而看向崇王,继续道:“陈国以来,卫家和江陵家蛰伏筹谋百年,仍旧不敢异动,甚至卫家才有一丝动作,就被清除,百年根基被毁,如今国富民强,皇上治理江山有道,卫家之流,哪怕百年经营,亦难动摇陈国之根本,逆天而为,只是自取灭亡。”
宋蕴说出这一番话,意思已经很明显的在劝他不要去步卫家后尘。崇王自然听得明白,也震惊于宋蕴说出这一番话来。
“崇王哥,你说,我说的可有理?”宋蕴又是一副天真的神态问他。
崇王笑了笑,道:“你这个小姑娘,瞎说什么朝堂之事。”
宋蕴浅笑:“闲着无聊。崇王哥,他们可都是昨日就来探望我,你怎么今日才来?”
宋蕴看似无害,却每一句话都有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崇王伸手点了下她的脑袋,道:“真是古灵精怪!你昨日才回来,肯定得好好休息,我今日来,才不会打扰了你休息,还能与你说上这一番话。”“也是。”宋蕴点头。
“好了,你继续看书吧,看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崇王说完,起身就要走。
他走了好几步之后,宋蕴突然叫住他:“崇王哥,你可莫走错了路,我让玉香送一送你!”
候在宋蕴身边伺候的玉香,忙追着过去送崇王。
崇王顿下步子,回头朝宋蕴一笑:“还是阿蕴考虑周全。”
等崇王离开,宋蕴脸上的笑容凝住,崇王绑架她这一出,让她饿了两天,臭了三天,还打折她的腿,这仇,她肯定得报,但是,想到他前世谋反的下场,那般惨,还是不想让他走上谋反这条路。
哪怕他真要走谋反这条路,也希望不是像前世那样,什么都还没做,没给宋昱敬一点点打击,就被抓惨死。宋蕴拿起《三秦兵法》继续看,哑奴端来一盘葡萄,宋蕴跟她交代了一句:“哑奴,你传信让管师父来京都。”
哑奴点了头。
宋蕴窝在府里养脚伤三日,三日后,管子骥接到信后也抵达京都,到昭王府里来见宋蕴。
“阿蕴你急传信让我来京都可有什么要事?”管子骥管着十楼风雨的各处生意,平日都很忙,很少离开姑苏城。
宋蕴点头,郑重其事道:“崇王有意谋反,我想让管师父搜集一些皇上势力的情报给崇王,但又不能暴露我们的身份。”
“你想帮助崇王?”管子骥问道,略有些疑惑。
宋蕴摇头:“并非,我是希望崇王知道皇上的势力能够放下谋反的心思,或者,他能够在知道皇上的势力之后,能够准备得更加周全一些。知己知彼,多少他不会死得太冤枉和毫无价值。”
管子骥明白的点头,为难道:“只是我们手上关于皇上的势力知晓的并不多。”
宋蕴道:“所以,我让管师父来京都,尽可能的查到一些皇上的势力。”
说完,她起身回房,让管子骥跟着过来,她摊开一张纸,将她对宋昱敬所了解的一些事都写在纸上。
尽管她重生之前,曾在宫中六年,与宋昱敬关系密切,又有玉香打听了许多消息给她,但对于宋昱敬的势力了解仍不足九牛一毛。
“四海阁,无量宗,碧霞栈。”管子骥看完,疑惑抬头看向宋蕴。
这三个地方,他只隐约听说过四海阁,无量宗和碧霞栈,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要说十楼风雨的情报可不亚于澜月楼,只不过消息网没有遍及京都而已,在京都之外,就甚少有十楼风雨打听不到的事情。
宋蕴跟管子骥分析道:“四海阁是练兵和兵器库,无量宗是培养斥候精英之地,无量宗的人像是藏在暗地里的一把兵刃,碧霞栈是情报消息网。这三个地方,只是皇上九牛一毛的势力。”
说完,宋蕴看向管子骥,神色沉重,道:“此次管师父回京插手崇王的这事,恐怕危机重重,但皇上的势力藏得极深,最为重要的还是藏在宫里,放眼望去,这世间恐怕只有管师父能有办法打探到关于皇上的势力。我们终究会与皇上一战,不可能一直藏在背后。”
管子骥神情也严肃郑重,朝着宋蕴施礼,道:“阿蕴放心,我会部署好一切,即便暴露,也不会让人怀疑到昭王府。”
“一切小心。”宋蕴担心嘱咐。
管子骥应下,就立即离开了昭王府。宋蕴只是将这个任务交给了管子骥,他会如何部署,并非由宋蕴给他说,当天夜里,管子骥就让人将他的部署计划传给了宋蕴。
宋蕴摊开纸条看了一遍,记在心中,立即就将纸条焚毁。
在府中养腿伤窝了几日,宋昱敬那边还是没有查到是何人绑架了宋蕴,赵锦衣和赵景林、宋奕杭几人一同来昭王府探望宋蕴。
他们此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办法探出到底是何人绑架了宋蕴。
“皇上那边查不到消息,将军府和梁王府都派了人去查,也没查到任何消息,于是,我们几人想,或许阿蕴你出府,那个绑架过你的人,会不会故技重施。”赵锦衣向宋蕴解说道。
“你们是想引蛇出洞?”宋蕴问道。
宋奕杭点头,又道:“安全问题你可放心,我们已经暗中将府里的高手藏于市井,哪怕凶徒出现,你绝不会有半点事。”
赵景林一向比他们稳重,这次他也点了头。
宋蕴也正好在府里呆闷了,想出去走走。
如今九月金秋,天气那么好,一点儿都不热,怎能辜负这么好的天气一直待在府里呢?
“好,多亏你们安排,不然,那些绑架我的人不落网,我恐怕都不敢出王府。”宋蕴道。
立即吩咐玉香等人去准备。
她换了一袭鹅黄色的碎花翠纱水袖长裙,装扮得清雅又带有几分贵气,刚要出门,章太妃就领着赵雍淳过来。
“阿蕴,你们出门,还是把高护卫带上。记住,安全为上。”
宋蕴看了赵雍淳一眼,崇王回京后,赵雍淳有些忙,在王府的时候不多。
“走吧。”赵雍淳提醒了宋蕴一句。赵景林他们这次是真的安排得极其周全,他们几人并不跟宋蕴同行,就只有赵锦衣和宋蕴一块逛街,赵雍淳和如沁跟着,连哑奴都没有出现。赵景林等人在后面隐了踪迹跟随。
他们的计划是,连着几日这般,可没有想过今日出门,就会被盯上。
所以,一开始,他们盯的并不是很紧。
谁知道,宋蕴和赵锦衣刚从一家成衣铺出来,就被一群人蒙面执剑朝宋蕴袭击过来,而成衣铺这边正好成四角包围,四周都有高楼遮挡,又是在拐角的地方,赵景林几人跟在暗处根本一时之间不会发现他们被袭击。
此次来的人比之前狩猎时绑架宋蕴的人,武功要高出许多,而且人数更多。
赵锦衣首先反应过来,打开朝宋蕴刺过来的剑,她让宋蕴躲回成衣铺里,她就拔剑跟那些杀手打斗起来,赵雍淳也已经跟杀手纠缠在一起,他看宋蕴退回成衣铺了,那些杀手都是冲着宋蕴而来,也都往成衣铺去,他一个反身快速蹿进成衣铺。
“关门!”宋蕴冲赵雍淳喊道。
大多杀手都进了成衣铺,外面只留了三四个人。
这家成衣铺是京都最大的一家成衣铺,分为三层楼,地面也广。
方才打斗的时候,里面的客人早就四散逃开,店里只剩下掌柜和五六个伙计。宋蕴从荷包里拿出几块碎银子往掌柜和伙计身上打去,他们当即晕倒在地。
宋蕴一跃轻功到赵雍淳身边,眼神中出现森寒杀意:“展现实力,全杀了吧!”
语气轻蔑,藐视。
看向那些杀手的眼神,也犹如在看死物。
赵雍淳运功以内力化作剑气,展现出七成功力与那些人打斗,宋蕴则是扯了一块锦缎,那锦缎在她手中犹如一条灵活的蛇,甩出去必定能将人打成重伤。
不过两人才亮出一招,那些杀手就露出惊恐之色,深切明白他们根本就不是宋蕴和赵雍淳的对手,而崇王对宋蕴的预估有失误,此事必须得回禀崇王。
他们想撤,但是门已经被赵雍淳关上,根本就无路可逃。
赵雍淳一道掌风打过去,就打伤几人,宋蕴甩出去的锦缎裹住一人的脖子,用力一拉,那人的脖子立即就断了。
一人拿剑从宋蕴背后刺来,还未靠近宋蕴,宋蕴就迅速的飞跃起来,拿起一匹锦缎朝他打去,刺穿他的腹部。
赵雍淳一掌一个。
整场打斗,不过一盏茶时间,里面的人就全都死了。赵景林等人已经察觉到不对,带着人赶来,看赵锦衣和如沁在与几个人蒙面杀手打斗:“蕴公主呢?”
左右没看到宋蕴,他担心问道。
赵锦衣急道:“他们在成衣铺里,门被关上,哥,你们快去帮蕴公主!”
留下了两人帮赵锦衣,赵景林和宋奕杭带着大部分人冲进去,却看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全是杀手,得有二十来人。
而宋蕴和赵雍淳分毫未损。
“没有留下活口?”宋奕杭惋惜的问,要是留下活口,或许拷问一番,能问出是什么人要杀宋蕴。
“外面怎么样了?”宋蕴关心问道,“这次派来的人,武功并不高。”
赵景林去检查了一番,的确没有一个活口了,好在外面还有几个人,于是一行人赶紧出了成衣铺,赵锦衣和如沁还有赵景林带来的两人跟那四人打斗起来,已经站了上分,外面的五个杀手已经死了两个,如沁的剑又刺中一个杀手的心脏。
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宋奕杭大叫了一声:“留活口!”
那两个杀手眼见不可能逃走,立即咬破藏在口腔中的毒药,自尽了。
“可惜,居然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宋奕杭气道。
遇刺一事发生,宋蕴哪怕心大到还能继续逛街,不受影响,但是她所维持的这个形象却不是这么大胆之人。
于是,宋蕴被护送回了昭王府。
宋奕杭气恼居然闹出了刺杀这么严重的事,他们却还一无所获。
也是他们刚才在成衣铺的时候急着去外面叫赵锦衣留个活口,却没有想着去检查一下那些已死的杀手的尸体,不然,他们就会发现,这些杀手的致命伤乃是内力极其浑厚的人所留下。
可惜,宋蕴早早让人将这些杀手的尸体抬走,由昭王府的人去调查。
宋蕴遇刺的事传倒宫里,宋昱敬动了勃然大怒,他怒气冲冲的往甘露殿而去。
卫如意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宋昱敬了,见他来,满脸欢喜的迎过去:“臣妾见过皇……”
她话还未说完,宋昱敬就一把将她推到在地,冷色道:“你要是敢对蕴妹下手,休怪朕不留你性命!”
宋蕴被绑架的事,卫如意听说过一些。
看来,皇上这么气冲冲的过来,是在拿她兴师问罪。
她凄楚一笑,漠然道:“皇上,卫家都被驱逐走了,我又被禁足,我有什么能耐去动蕴公主?”
宋昱敬怒色瞪她,眼中满是怀疑,“别以为你做过些什么,朕不知道。你和潋滟,一直在想办法除掉蕴妹,就在前不久,潋滟出宫买凶,试图对蕴妹下杀手。”
“朕一直留着你,别以为朕就不舍得杀你!你这张脸,虽像蕴妹,但终究不是蕴妹!”宋昱敬过去蹲下身,掐住倒在地上的卫如意的脖子。
“那皇上就杀了臣妾好了。”卫如意凄楚道,绝望的眼神看着宋昱敬,眼泪悄然划过脸庞,滴落在宋昱敬的手虎口处,带着微微烫热。
宋昱敬冷笑一声:“哼,跟朕装可怜?真以为朕不舍得杀你吗?”
虽这么说,宋昱敬却慢慢松开了手,他冷声道:“卫家是百年世家,怎可能这么轻易就被击垮,朕知道,长宁城才是卫家的大本营。卫秉风这个老匹夫精于算计,卫子尘死了,他将卫家大部分势力交给了卫子衿打理,朕留着你,是要你去跟卫子衿争。”
卫如意惊愕的抬头看向宋昱敬。
宋昱敬冷笑嘲讽:“怎么,你是以为朕留着你,是为了你这张脸,还有你那极似于蕴妹的性子?你可知道,你那性子,一点儿都不像蕴妹。她笑起来的美好,你不及她万分之一。”
“皇上……要臣妾如何做?”卫如意颤抖着问,眼神里也充满了恐惧,宋昱敬对她这张脸,并没有留恋,这让她刚到惶恐。
“你只要乖乖听朕的话,一切的事情,朕会安排好。”宋昱敬低声温柔道,他抬起卫如意的下巴,警告了一句:“倘若,你胆敢再对蕴妹下手,朕会马上杀了你。”
“皇上,臣妾没有对蕴公主下手,对蕴公主下手的另有其人。”卫如意大着胆子道,这事,绝对不能应下。“哼!”宋昱敬从鼻孔里发出一个轻蔑之声,就快步离开了甘露殿。
潋滟赶紧跑过来将卫如意从地上扶起来,潋滟道:“这次刺杀蕴公主的,不止我们一拨人,娘娘不必担心此罪落在您的头上。”
今日宋蕴成衣铺遇袭,宋蕴还以为只是崇王派去的人,谁能料到,他们是两拨人,一波是潋滟买凶的人,一波是崇王派去的人。
此事,梁王府、赵将军府、皇上那儿,还有昭王府都在调查,可惜线索始终不够,没办法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来,那个要害宋蕴的人,除了宋蕴和赵雍淳知道之外,其他人仍旧一头雾水。
已到十月,北寒城传来蛮族投降,将向陈国俯首称臣的国书,而赵雍淳带着胜利,已经在归途,武将军带着少量兵马在北寒城驻扎。
赵雍淳第一次出征,就将为祸陈国北寒城百年的蛮族拿下,他一战打响威名,如今的他,早已不是京都那个赵侯府没用又低贱的庶子。他是镇威将军。
他是功臣。
“公主,属下回来了。”高凌风过来向宋蕴复命。
宋蕴抬头看了看高凌风,道:“没事就好,回北苑那边,跟着梁将军学武,以后你保护阿痕。”
“是。”高凌风应下。
玉香跑过来气喘吁吁的道:“公主,镇威将军已经骑马进城了,您不过去接一接吗?”
“有什么可接的?他不是都在我身边待了小半年了。”宋蕴努嘴道。
玉香提醒她:“公主,你糊涂啊,镇威将军出征之前,您与他关系那般要好,那么看重他,如今他得胜归来,您怎么能不去凑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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