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崇王安排
赵雍淳看崇王跟那些人玩得热闹,其他人也丝毫没有拘谨,他端了茶杯准备小饮一口,就感觉到周围数丈之外有异动,酒杯刚到唇边就立即放下,他站起来道:“我出去走走。”
宋蕴点了头,其他人正行酒令热闹,也无暇顾他。
凤澜月一看赵雍淳离开,她立即悄悄起身跟着出去,到了外面,凤澜月不再顾忌身份,追上去喊他:“阿淳哥!你等等我!”
“你怎么出来了?”赵雍淳顿住脚步,问道。
凤澜月抬手扶了扶额头,表现出一副头疼之状:“我……有些头疼,可能是贪杯喝醉了,想吹吹风……”
赵雍淳当即怒道:“裴钰怎能让你喝酒!”
“是我执意要喝,你别怪裴钰哥。”凤澜月道,“再说,我也没什么事。”
赵雍淳看凤澜月不像是有事的模样,稍微放心下来,与她叮嘱道:“我有要事要办,你先回去裴钰身边。”
凤澜月不是那种不懂事、任性骄纵的人,反而她乖巧温顺又听话,她在一旁的台阶上坐下,道:“我就在这儿坐着歇一歇,里面太闹了。”
赵雍淳看这儿离宴厅不远,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就点了头,更凤澜月交代:“那你在这儿呆着别乱动,有事就赶紧去找裴钰。”
说完,他就立即飞身掩藏于夜色里离开。
崇王派来昭王府的人大约十多人,个个是轻功高和善于隐藏的好手,因猜测不到他们来的目的,故而,断不会让他们在昭王府里讨到好处。梁措、赵雍淳、哑奴和昭王府里本就有的十大高手护卫于夜色里悄无声息的将那些人拿下。
宋蕴看赵雍淳离开许久未回,而且她耳聪目明,宴厅之外的情况,她也能听得到,此刻外面的动静已经停下,但是赵雍淳还未回来,她不由有些担心。
另外一边一人喝酒的萧赫旻往宋蕴的方向瞟了一眼,他倒是好奇的很,宋蕴近来是惹了什么样的人物,先前被绑架,接着又被刺杀,今日昭王府宴客,也还有宵小来昭王府作祟。
他看宋蕴已经起身出去,随后也起身跟着出去。
宋蕴刚从宴厅出来,就看到赵雍淳抱着凤澜月走过来,凤澜月靠在他胸口,两人在银色月华之下,宛若一双天造地设的璧人。
“澜月崴了脚。”赵雍淳走到宋蕴面前,平静的解释,“她还有几分醉意。”宋蕴脸色冷漠平淡,道:“送她去厢房休息,玉香,你去请秦大夫。”
倒是萧赫旻如同发现了了不得的大事,他可是知道这位叫凤澜月,是裴钰经常带在身边的人,裴钰的澜月楼还是以她为名,可见此女子对裴钰而言极其重要。没想到这个凤澜月居然跟赵雍淳还相识,那赵雍淳跟裴钰之间……
赵雍淳抱着凤澜月往厢房而去。
宋蕴从萧赫旻那神情里就猜出了七八分他此时所想,她笑道:“萧世子是又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了吗?”
萧赫旻轻咳嗽一声,不说话。
宋蕴笑着解释:“我对凤澜月有数次救命之恩,凤澜月是裴钰身边的人,那时阿淳在我身边当护卫,一来二去,就有了些交集。想来,这个事实与萧世子所猜测的相差甚远,让你很是失望。”萧赫旻却有些失望,他又看向宋蕴,认真的问道:“今夜宴会,有人来昭王府生事,想来刚刚镇威将军是去除掉那些扫兴的人了?”
宋蕴一笑,看向萧赫旻,眼神中带着几分讥讽:“我给江陵家治疗酣沉之症的方子,不求回报,镇远侯府与江陵府同气连枝,今日萧世子明明察觉到有人要在王府作祟,却不动声色,而阿淳主动去解决那些敢来昭王府放肆之人。如此便可看出,有些人可当朋友来往,有些人连盟友都不可结。”
萧赫旻听出她话中讽刺之意,不以为然,又提以疑问:“蕴公主本事高强,只是不知你近来是惹了什么人,先是被绑架,接着被刺杀,如今都到昭王府来放肆了?我真想知道什么人竟然如此嫌命长,敢与你为敌?”
“萧世子管得有些多了。”宋蕴冷道。
“在下担心蕴公主,招惹太多事,暴露了身份。”“管好你的嘴!”宋蕴警告的看向萧赫旻,“我父王生前,江陵府和卫家都约莫知道他有不少暗中的势力,父王当初能与镇远侯府定亲,想必镇远侯府知道的事情更多,不瞒你,三百暗仆、十楼风雨、五大护部都已归于我,萧世子可要想清楚,是否要与这些势力为敌!”
听到宋蕴将所有底细说出来,萧赫旻还真有些意外,他之前只是知道宋蕴不似表面所看到的这般,只知道她武功高强,身边也有几个武功高强之人,另外与皇上之间的关系非同表面那般亲密。却是没有猜到宋蕴已经成为昭王那些暗中势力的新主。
“蕴公主在我面前一点都不遮掩?如此开诚布公?”萧赫旻笑道,作为知道宋蕴的秘密,心里竟然有一丝异样的舒畅。
宋蕴冷笑,语气冷然:“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我又何必藏着掖着。再说,知道秘密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说到此处,她顿了顿,眼神狠厉,慢声道:“萧世子一定听过一句话,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人呢,活得糊涂些好。”
“蕴公主说的在理,在下受教了。”萧赫旻浓眉一横,语气带着几分轻佻,转身回了宴厅里。
宋蕴也状若无事回去。
宴席到子时左右就散去,宋蕴早就安排厢房给一些酒醉之人休息,但大多权贵公子们的家仆早已在府外候着,将他们的公子接回去,并没有在昭王府过夜。
崇王一出昭王府,南风就附耳跟他道:“咱们派去的人,一个都没出来,半点消息也没有。”
崇王立即阴沉了脸,上了轿子。
直到第二日早上,派去昭王府的人还是一个都没有回来,更没有消息回来,崇王这才真的发觉昭王府不简单的很,他若是对宋蕴下手,只会继续损失人力。
只能让宋蕴以为他已经放下野心,不要将此事透露出去,另外,得加快动作,免得夜长梦多。
好在,昨夜昭王府接风宴,他与几位权贵子弟相谈甚欢,相信假以时日,他便能拉拢不少权贵子弟为他效劳。他手中握着朝中诸多大权,这些权贵子弟想立功,就得求他给机会。
“给辰兴侯世子、刘御史之子安排去闽都任职,到时候辰兴侯府和刘御史想与本王撇清关系都不行。”崇王的嘴角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又道:“本王听闻京都里一桩关于赵锦衣的旧事,她与那成俊侯世子吴敬亭险些就成婚了,吴敬亭本来靠着赵将军府的关系一路攀爬,没想到婚事被毁,就立即从万丈高空摔落,他定然对赵府心存怨恨,你去将吴敬亭找来。”
书房里,崇王跟南风交代着这些事,京都的情况似乎比他想象的要复杂,明知道卫家百年蛰伏,不可能那么轻易就被拔除,但是他顾不得那许多,要成大事,冒险在所难免,再说,并非所有事情都能一步步安排好。
三分人定,七分看天命。
“赵将军府这边的兵力必须撤走,好在梁国还不算让本王失望,非但没有被神武将军打退,还越战越勇,又拿下了一座城池。”
崇王看着书房里挂着的那一幅江山图,宛若那片万里河山马上就要落在他的手里。
他回京的时机对,相信老天爷一定会将天下交到他的手里,明明,他的出身比宋昱敬更高贵,凭什么最后坐上皇位的是宋昱敬,而他却母妃惨死,他还被贬出京都。
凤澜月在昭王府过夜,第二日一早,就被玉香送走了。
至于赵雍淳,昨夜也是回了赵侯府。随后几天里,京都风平浪静。
但宋蕴知道,崇王暗中动作不止,京都之外已经有不少崇王的兵马。她倒要看看,崇王不听劝,非要去谋反争夺皇位,最后,他能伤到宋昱敬几分?
翌日,宋蕴出门去买桂花糕,遇上赵景林一身戎装,带着兵马整装待发,要出京都。
宋蕴便追上去,问道:“赵大哥要出京?”
赵景林勒住缰绳,停下来跟宋蕴道:“嗯,江南水匪山匪横行,官府多次派兵围剿都未能成功,皇上派我带兵五千前去江南剿匪。”
“江南的匪很多?”宋蕴不解的问道,十楼风雨那边并没有传消息来说江南有很多的匪。
赵景林解释道:“江南之地富庶,就有不少匪徒抢劫财物,都是上百人一群,各地盘踞众多,此次我去江南,是要将江南各地的匪贼都剿灭,还江南百姓一个安稳生活,另外江陵府地处江南,皇上怀疑匪贼之祸与江陵府有关系。”
“那赵大哥早日归来。”宋蕴祝愿道。
“好。”赵景林目光温和落在宋蕴身上,“我若回来了,你可要给我办个接风宴?”
“定然!”
“我自早日得胜归来!”赵景林说下这句话,就带着人策马奔腾离开京都。
宋蕴看着赵景林一行人离开的背影,脸色渐渐凝重。崇王这事将赵景林弄出了京都,并且带走了五千人马。
接下来,还有赵锦衣,赵雍淳,武宁侯、梁王……京都手里有兵权的大多就是这人。
第二日,如沁就在外打探了消息回来,果然武宁侯带兵两万去了幽州。
“崇王这番动作可真快,连着两日,两位将军带兵离开了京都,他就不担心惹人怀疑吗?”如沁都担心道。“哼,他说不定还在沾沾自喜呢!”宋蕴冷哼一声。
第三日到没有情况,没有什么将军带兵离开,看来崇王还是有些脑子,知道接连让将军带兵离开会引起怀疑。
赵锦衣派人送了帖子来昭王府,请宋蕴去昭王府里玩。
她那游手好闲的二哥招了一群狐朋狗友在府里烤肉玩乐、饮酒谈诗词。她想宋蕴在昭王府里无聊,便请她过来热闹热闹。
宋蕴到了后,赵锦衣带着她绕过长廊,从赵景川手里抢了一只烤羊腿,顺了一壶桂花酿,再让丫鬟端上花生米、瓜子之类的吃食,与宋蕴在略清净些的地方坐下。
“你看我二哥,明明跟大哥是双胞胎,怎么两个人就相差这么大?”赵锦衣一边啃羊腿,一边以一种极其嫌弃的眼神看向前面不远处那个与赵景林容貌极其相似却神态相差万里的骚包男子。
宋蕴笑了笑:“一文一武,各有所长,如此甚好。”
她知道前世赵景林死后,赵家逐渐败落,但那个只会诗词书画的的赵景川入了朝堂,当了御史,在朝堂上处处与宋昱敬作对,宋昱敬却又对他无可奈何。
“别看你二哥什么正事都不干,他那是聪明,知道偷懒,你说你们赵府,你爹赵将军战功赫赫,你大哥是宣德将军,你呢,也是将军,赵家有你们三人撑着,他何必吃那些苦累去挣功勋?”宋蕴说着,又叹了一口气,提醒道:“你二哥很是通透,他更明白,功高震主。”
赵锦衣陡然一惊,怔愣的看向宋蕴。
她竟然糊涂没有想到这事,难怪父亲虽然总是训斥打骂二哥不出息,却没有强硬的逼着二哥去练武学习兵书,也没有让小妹学武。“看来,我是缺了玲珑心思。”赵锦衣叹道,原先总有些嫌弃二哥游手好闲,只知道吃喝玩乐,嫌弃小妹就知道买些女子首饰、衣裳、胭脂水粉,总跟京都那些闺阁千金相比,庸俗浅薄。
此时被宋蕴一语点醒,她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对于二哥和小妹只有愧意和心疼。
赵锦绣带着丫鬟高兴的往这边过来,她手里拿着两个盒子,递给宋蕴和赵锦衣:“蕴公主,姐姐,我在外面买了两个玉镯子,可是跟好多人手里抢到的,送给你们倆。”
说道这事,赵锦绣眼露得意的精光,难掩高兴。
赵锦衣说她:“你啊,就是庸俗,总跟那些闺阁千金们攀比。”
赵锦绣不高兴的哼了一声:“反正,姐姐跟蕴公主关系更亲近些,对我,态度疏离,总也瞧不上。”赵锦衣抬手点了下她的额头:“花我银子买东西的时候,可是一口一个好姐姐的喊。”
赵锦绣笑嘻嘻的,拉着赵锦衣的手撒娇:“姐姐,您可是我亲姐姐!”
三人一团正笑着,就有个小厮匆忙跑过来交给赵锦衣一封信:“大姑娘,西山庄子老夫人来信!”
“祖母在信中说什么了?是不是又想让我们去西山小住一段?”
赵锦衣摊开信迅速看了一遍,脸色顿时黑了下来,语气里夹杂着怒气,道:“吴敬亭居然跑去西山庄子为祸!他带人绑了祖母!”
“什么?”
“什么?”
宋蕴和赵锦绣同时惊道,谁都没想到吴敬亭都如同是丧家之犬了,居然还敢得罪赵将军府,他是不想活了吗?“我得立即去西山庄子,救出祖母,此事因我而起,我绝不会让吴敬亭伤到祖母分毫!”赵锦衣把信拍在桌子上,怒气道,立即去准备前往西山庄子。
“我也去救祖母!”赵锦绣追过去道。
宋蕴拉住她:“你就别去添乱了,我安排昭王府一队人跟着锦衣姐姐一同去,一个吴敬亭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来,不必担心。”
看来,这又是崇王安排的一步棋,将赵锦衣调离京都。
赵锦衣肯定会在西山庄子那边遇上些危险,近期不可能回到京都。她派人去也好有个照应,免得赵锦衣和老夫人出事。
赵雍淳从赵侯府出来,一身官服,正往宫中的方向走去,如沁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镇威将军,公主请您去昭王府一趟。”
当即,赵雍淳就跟着如沁去了昭王府。
宋蕴正坐在院子里一人下棋,棋局已经摆上,她黑子白子随意落下,赵雍淳站在一盘看她那般随意散漫的落子,低笑道:“方一看,我还以为你棋艺精湛,一人对弈,有大师风范,我细瞧了会儿,原来,你在乱下棋。”
“不然呢,下棋多费脑子啊,不管白子赢,还是黑子赢,输赢都是我自己,何必费那样的脑子,脑子用多了,容易掉头发。我可不想变秃子。”宋蕴散漫的道,落子仍旧散漫无章。
“特意请我过来,可是有什么嘱咐?”赵雍淳问道。
宋蕴的注意从棋盘移开,站起来看向赵雍淳,问:“你进宫是想跟皇上交代崇王要谋反一事?”
“是。”赵雍淳斩钉截铁应下。宋蕴又问:“那你觉得皇上到底知不知道崇王要谋反的事?”
赵雍淳解释道:“虽然已经有三位将军离开京都,但三位将军的离开,明面上并不是昭王的示意,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皇上有可能还未察觉崇王要谋反之心。不过,皇上高深莫测,说不定早就知道崇王的意图,只是还未有所动。”
宋蕴也猜测,可能宋昱敬已经知道崇王的野心。
“不管皇上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我希望你不要插手崇王之事,三缄其口。”宋蕴道,眼神里带着几分威慑,“我知道崇王回京,就是你为了立功上位安排的一场局,你若迫不及待的去揭露崇王野心,我会站到崇王一边,绝对让你立不了这一功。”
赵雍淳倒是神色平常,没有半点严肃和恼怒,反而眼神语气温柔:“我听你安排就是,你同我放什么狠话。”崇王要反,是必然。
他觉得,皇上一定已经知道崇王的野心。
只是,他猜不透宋蕴的用心,宋蕴这是要保崇王?
当日夜里,宋昱敬召了赵雍淳进宫议事。
同时,管子骥在京都活动,虽然未曾进宫,却是将京都近年来发生的一些事情稍加整理,推测出宫里的一些事情,另外,在宫中的裴玉卿暗暗将他所知道的一些宋昱敬的势力传信给管子骥。
管子骥将得到的讯息整理一番之后,暗中将信送到崇王书房的桌子上。
崇王和南风刚走进书房,他就看到了一封陌生的信,他赶紧过去打开那封信一看。
“王爷,这是……”南风问道。
崇王眉头紧皱,他一目十行,已经将信的内容看完,但又细细的看了一遍,他道:“关于皇上在宫中的势力的信。”
他不知何人如此轻易的进入他的书房,留下这一封信,但是,这信中内容若是属实的话,那他谋反之事,完全是自取灭亡。
信中,有详细记载皇宫之中,藏有药人上千,每个药人能抵挡千叶百花门千字辈三四人的攻击。这上千的的药人,几乎可抵上万的兵力。
还有,宋昱敬身边的影卫有百人,个个武功高强。京都有他专门的消息网,还有,宋昱敬武功极其厉害,已达登封。
最重要的是,皇宫之下,还有一座宫殿。
……
崇王仔细想过,他调来京都的兵马只有五万人,最让他得意的秘密武器也只是三千训练有素的死士。这些,似乎在宋昱敬的那些势力面前,根本微不足道。
再说,宫中有侍卫,宫外的京都有城防营,有守备军,还有九门提督有兵马。
原先设定的逼宫计划根本不可能行得通。
此刻,他突然生出一种恐惧来,觉得宋昱敬早就对他的动作一清二楚,森森的夜色,让他嗅到一股危险气息。
“南风,明日一早,我们就回闽都去。”崇王当机立断道。
“王爷要放弃京中的部署了?”南风惊问道。
崇王点头,对南风道:“我们回闽都,然后去找梁国合作,听说,卫家已经在跟梁国合作。”
当晚,南风就吩咐了下人们赶紧收拾行装,明日一早好离开京都。
赵雍淳和宋昱敬在宫中商议了一夜的事,到了天亮,赵雍淳才离开皇宫,往崇王府的方向而去。崇王府里收拾得差不多了,崇王刚出府门,赵雍淳就到了,他看了看外面几车东西,问道:“崇王要离开京都?”
“是,本王心不在朝堂,还是喜欢当一只闲云野鹤,自由自在。”崇王答道,转而看向赵雍淳,问道:“镇威将军前来,所为何事?”
赵雍淳想起正事来,道:“皇上请崇王进宫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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