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虎奕心情糟糕,但炎热地带白虎部落的兽人们却全部如获新生。

    不少重新从地上爬起,死相凄惨的雄性,意识仍然还停留在死前那一刻的惊恐,这一秒却被陌生又熟悉的温暖白色光芒围绕。

    自被神兽白虎抓来之后就一直生活在迷茫不安之中的兽人们,在虎奕苏醒的那一刻,被莫名的力量笼罩,一个个站起身子,面面相觑。

    喉间兽丹是从未享受过的轻快,有强大的白色涌入其中,带来了实力上质的翻越。

    也并不是所有的原神兽白虎们都有资格进入石房,拯救虎神。

    事实上,有些兽人甚至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见着负责看管俘虏的原神兽,嘴上还在滔滔不绝劝着他们投降的话语,许了无数的好处,唯一缺点便是从此挂着他们神兽族群的头衔,却当着卑微听从吩咐的奴隶。

    此时的他们,都还没有发现失态的严重程度。

    直到那强如白昼的高光打射而下,将被围圈住的一个又一个普通白虎们所笼罩。

    那刺眼的光亮让神兽们无法直视,却被这群普通白虎尽数吸收,表情也是难得的舒心畅快。

    一个巨大的白色虎爪狠狠拍向阻挡在前的巨石围墙,掀倒了众多巨树,在原神兽们呆滞惊愕的目光中,一只又一只,相似的眼眸愤怒而凶戾,瞬间就将原本的强者统统撕碎。

    随后一阵阵威严的虎啸,犹如大海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

    带着喉间不停转动变换颜色的兽丹,一声强过一声,仿佛大地都在为此震动。

    已经度过百年静寂,阶级早已平稳的中央大陆,此时就像是变革之前的号角一般,直直震慑到了每个兽人的心里。

    趴伏在自己十几年前熟悉的石屋牢笼之中,冷兮手臂前身,将脑袋埋进身体之中,心情是无比的沉重。

    她一直觉得自己对于神兽白虎族群来说,大概也就只有生育和与其他更强大族群联结这一点作用。

    擅自跑掉也许会为他们部落带来损失,但也绝不至于让冷沭这种唯我独尊,专治不知变通的雄性兽人耗费十几年精力,就为了找到她才对。

    因此在最初的战战兢兢三个季节之后,便彻底放下心,与蝎宿,与蝎宿的部落沙蝎子们,堪称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

    却没想到当初的决定,她这一辈子唯一自由的选择,却化作了以年为单位的时间周期,在十几个的今天,重重打在了众兽人身上。

    想想那群白虎们的遭遇,以及那个唯一紫色兽丹首领死前的遭遇,冷兮已经足够坚强的雌性,还是会轻微的害怕,满怀愧疚。

    还有她可怜的,刚刚出生就得被迫断奶的小雌崽,一眼都没有看到就被迫分离。

    也许是刚刚怀孕生子导致的心思敏感,冷兮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糟糕情绪,在这一瞬间迸发。

    狠狠用手使劲抓扯住自己早就乱糟糟的头发丝,丝毫不顾忌自己手上的力道,残忍的伤害着他们。

    满脸泪水和断发,她自被强行抓回部落后,就没有自己主动吃过一点东西。

    在最初的时候冷沭还会冷着脸叫族群强塞肉干水果给她,但见她一副心如死灰,回了自己出生的族群像是回了地狱。

    再看胳膊上那恶心的蝎子,身为尊贵白虎神兽的雌崽,却让外来普通雄兽沾染上了兽印,玷污自己。

    如果说之前冷沭心里还多多少少有点儿对这个雌崽的心疼,那么此时再见,她已经完全变成了心上讨厌的一根尖刺,一眼都不想看到她。

    “想死是吧,成全你。”

    高大的具有压迫力,当时神兽族群实力最强,红色兽丹的雄性愤怒走到娇小脆弱的雌性面前,啪得一下狠狠将冷兮面前的食物拍打在地上。

    让白净的红果滚落,沾染了不少尘土。

    然而冷兮仍然毫无反应,甚至对于对方刻意释放的压迫力也丧失了感知,和之前每次的瑟瑟发抖都截然相反。

    简直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无法对外界做出任何反应。

    “……”

    这个雌崽真的让冷沭气极,如果不是如今部落雌性紧缺,他甚至都不惜的将她带回来,还好吃好喝哄着她。

    就让她跟一群废物蝎子自生自灭,自甘堕落。

    冷兮这个雌崽在冷沭眼中,就是不合格的劣质崽子,还从不知道感恩。

    异常冷漠的眼中是满满指责和厌恶,对待自己族里优秀的雄性兽人时,那种欣慰的目光也永远不可能放在他这唯一的雌崽身上。

    这是冷兮最后一次见到冷沭,自那次以后,她再也没有见过自己所谓的族人们一眼。

    似乎,自己已经被彻底遗忘在这里,默默饿死渴死就是她的结局。

    石门石窗全部被锁死,冷兮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阴郁地怀抱着自己双膝,蜷缩在角落,自脑海中不断回忆思考从前。

    她对这里,对神兽白虎,从没有过一丝骄傲自豪满足的情绪,更遑论温暖。

    真正的家,是沙区地带,是蝎宿身边。

    还有自己的小雌崽……

    泪水早已经流干净,大睁着的眼里满是红血丝,看起来异常憔悴和心痛。

    蝎宿便是在这个时候,终于颇为狼狈的遵循兽印指引,成功找到了自己受难许久的伴侣。

    小小的黄褐色蝎子自不太严谨的石头缝中钻了进去,在看到自己的雌性如此凄惨的状态后,再顾不上别的,立马化为青年外形,狠狠把受尽折磨的伴侣搂进怀中。

    甚至这种粗暴的行为伤到了还未完全恢复的伤口,他也没有任何放松的动作。

    惹怒蛇寂,被流浪兽追杀什么的,根本比不上冷兮所受到的苦难一分。

    “没事了,没事了,我来了。”

    蝎宿已经痛到些许窒息,眼眶也是红了又红,拼命忍住嗓子中的哽咽。

    然而对比激动的沙蝎雄性,冷兮则显得异常呆滞冷漠,甚至睁着眼眶的范围以及两边嘴角的弧度都没有明显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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