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府邸,平日里门庭若市的景象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森严的警戒。

    身着盔甲的御林军将整个府邸围得水泄不通,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皇帝派来的钦差大臣,是一位面容冷峻,不怒自威的老者,他便是当朝御史大夫,以铁面无私,刚正不阿著称。

    他此刻正坐在二皇子府邸的大堂之上,锐利的目光扫视着跪在下方的众人,仿佛要将他们内心深处的秘密看穿。

    “说,二皇子究竟是如何死的!”

    御史大夫猛地一拍桌子,声如洪钟,吓得跪在下方的下人们瑟瑟发抖,却无人敢率先开口。

    他们这些人,平日里见惯了二皇子的骄横跋扈,如今二皇子突然暴毙,他们心中自然害怕,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惹祸上身。

    御史大夫见众人都不说话,心中更加不耐烦,他冷哼一声,指着其中一个侍女,厉声道:“你,抬起头来,将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若有半句谎言,本官定斩不饶!”

    那侍女吓得花容失色,她颤颤巍巍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坐在上方的御史大夫,又看了看周围那些凶神恶煞的御林军,心中害怕到了极点。

    “大人饶命,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那天晚上,奴婢一直在房里睡觉,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

    “放肆!你竟敢欺瞒本官!”

    御史大夫怒喝一声,猛地站起身,指着那侍女,厉声道:“来人,将她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大人饶命啊!奴婢真的没有说谎啊!”

    那侍女被两个御林军拖了下去,凄厉的惨叫声在大堂中回荡,听得在场众人无不胆战心惊。

    赵庆站在夏仁杰身后,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冷笑不已。

    他知道,这些下人虽然身份低微,但毕竟是二皇子身边的人,多少知道一些内情。

    而御史大夫的这番作为,看似是在审问,实则是为了杀人灭口,防止走漏消息。

    “太子殿下,看来这御史大夫,也是个明白人啊。”

    赵庆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夏仁杰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芒,淡淡道:“父皇老谋深算,这次派他来彻查此事,看来是不想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啊。”

    “不过,他也不过是父皇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我们只需要静观其变即可。”

    接下来的几天里,御史大夫对二皇子府邸进行了地毯式的搜查,并对所有下人进行了严密审问。

    然而,无论他如何威逼利诱,都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所有人的口供都出奇的一致,那就是二皇子是因为被皇帝禁足,心灰意冷,最终选择畏罪自杀。

    御史大夫心中虽然有所怀疑,但他也知道,自己这次的任务,只是查明真相,而不是要找出真凶。

    更何况,二皇子之死,对于太子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因此,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御史大夫最终还是决定将此事草草结案,上报皇帝,就说二皇子是畏罪自杀身亡。

    皇帝在收到御史大夫的奏报之后,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只是淡淡地说了句“知道了”,便将奏折扔到了一边。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的时候,京城中却突然开始流传起一些关于二皇子死因的流言蜚语。

    有人说,二皇子是被太子派人暗中杀害的,目的就是为了铲除异己,巩固自己的太子之位。

    也有人说,二皇子是死于皇帝之手,因为皇帝早就对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心生不满,这次只不过是借机除掉他罢了。

    一时间,各种流言蜚语甚嚣尘上,将整个京城搅得人心惶惶。

    而这些流言蜚语的传播者,正是夏仁杰暗中安排的人手。

    他很清楚,要想彻底平息这场风波,就必须将二皇子之死,归咎于其自身的原因,而不是让他人背负这个罪名。

    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引导舆论,让所有人都相信,二皇子是咎由自取,死有余辜。

    “太子殿下,如今京城中关于二皇子死因的流言蜚语,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到陛下的耳朵里了。”

    赵庆站在夏仁杰身后,低声说道,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之色。

    他知道,只要皇帝相信了这些流言蜚语,那么太子就彻底安全了。

    夏仁杰微微点头,淡淡道:“很好,这件事你办的不错。”

    “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这件事非同小可,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你派人继续散播谣言,一定要将二皇子之死,坐实是他咎由自取,畏罪自杀!”

    “另外,还要密切关注宫中的动向,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汇报!”

    “奴才明白!”

    赵庆领命而去,夏仁杰独自一人站在书房中。

    “二弟啊二弟,成王败寇,自古如此,你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夏仁杰低声自语。

    他很清楚,在这场争夺皇位的斗争中,自己已经没有退路。

    要么,他成为最终的胜利者,登上那九五至尊的宝座。

    要么,他就会成为这场斗争的牺牲品,落得个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而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失败!

    ……

    夏仁杰站在窗前,眼神深邃得像一口古井,映着天边翻滚的乌云,让人看不清喜怒。

    赵庆的话在他耳边回响。

    “太子殿下,您说这招真的能奏效吗?万一皇上他……”

    赵庆面露忧色,欲言又止。

    “哼,皇上?他老人家现在怕是正躲在哪个温柔乡里,哪有心思管这些‘家事’。”

    夏仁杰冷笑一声,语气里充满了不屑:“再说了,那些流言蜚语说得有鼻子有眼,就算皇上他老人家英明神武,也难免会心生疑虑。”

    “到时候,父皇只会更加厌恶二弟,而我们,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赵庆听着,额头上的冷汗却越冒越多。

    他虽然是太子的心腹,但毕竟只是个奴才,不像主子那样高枕无忧。

    他心里清楚,这宫里头的事,最是瞬息万变,一个不慎,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太子殿下说的是,奴才这就去安排,务必让那些流言传遍大街小巷,让所有人都知道二皇子是个不忠不孝,罪有应得的畜生!”

    ……

    与此同时,在皇宫的另一处,一个身穿素衣的女子正跪在佛堂里,低声啜泣。

    她是二皇子的生母,淑妃娘娘。

    自从二皇子被禁足后,她就日夜为儿子祈福,希望他能早日脱离苦海。

    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儿子惨死的消息。

    “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样走了?是母妃对不起你,是母妃没有保护好你啊!”

    淑妃娘娘哭得肝肠寸断。

    一个老嬷嬷站在一旁,看着伤心欲绝的主子,也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轻轻拍着淑妃娘娘的背,低声劝慰道:“娘娘,您节哀啊!二皇子已经去了,您就算哭瞎了眼睛,他也回不来了啊!”

    “不,我的儿是被冤枉的!他绝不可能畏罪自杀!一定是有人要害他!”

    淑妃娘娘猛地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

    “娘娘,您可千万不要胡说啊!这话要是传出去,可是要掉脑袋的!”

    老嬷嬷吓得脸色苍白,连忙捂住淑妃娘娘的嘴。

    “我不管!我一定要为我的儿讨回公道!我要让那个杀害我儿的凶手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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