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的众人。
皆被李阳那浮夸的表演震慑住了。
没人开口说话。
就连钟学文脸色涨得通红,却也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眼看着差不多了。
夏元吉这才摆了摆手道。
“既然如此的话,就不必说了。”
“不够,既然钟爱卿提出来了,我自然不会让你受委屈。”
“此事虽然与李阳无关,但也是与他分开之后,受的伤。”
“这样吧,罚李阳半年俸禄,交于钟爱卿。”
“也算是给了一个交代了。”
其实,这种事情一查就很明显。
但这样的小事,却根本不值得去查。
先不说李阳的身份。
就说他在做的事情,本就是夏元吉应允的。
查到最后,反倒是不好了。
钟学文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此事说不上谁对谁错。
根本就不必搬道朝堂之上。
但,他有不得不说的道理。
眼看着一切尘埃落定。
李阳脸上虽然有些不悦,但还是点头道。
“全凭陛下安排!”
“嗯!”
夏元吉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开口道。
“如今,大楚的使者即将进入皇城。”
“李阳你就去鸿胪寺一趟吧。”
“也好熟悉一下里面的情况,日后不会出现纰漏。”
“额。”
李阳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夏元吉随着看起来只是随意的一句话。
却也是在点他。
自己被封鸿胪寺少卿这么久了。
却迟迟没有去鸿胪寺一趟。
这合适吗?
“咳咳。”
李阳干咳两声,打破了自身的尴尬。
连忙回应道。
“是!”
“嗯!”
夏元吉淡淡回应一声,随即环视一圈之后。
这才继续开口道。
“有事启奏,无事便退朝!”
说话之间,他的目光落到了杨国公的身上。
似乎是察觉到了夏元吉的眼神。
杨国公不禁低了低头,眼神之中闪过一抹恼怒之色。
情况不对劲。
昨夜的事情,这些人就仿佛集体装作没看见一般。
偏偏自己的人,还不能主动去提。
否则的话,就是将自己架在火上烤。
毕竟,说到底。
粮草的事情,都是自己的人做出来的。
念头至此。
他深吸了一口气,头颅低的更狠的。
见状。
夏元吉缓缓收回了目光。
嘴角泛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道。
“既然如此的话,退朝!”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还特意给李阳递去了一个眼神。
这才快步离开了大殿之中。
看着逐渐离开的众人。
李阳的目光突然定在了不远处的钟学文身上。
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快步走上前去。
“哟,这不是钟尚书嘛?”
“怎么,令郎的身体如何了?”
“半年俸禄够不够?”
“不够的话,我在加一点。”
此话一出。
钟学文的脸色不禁阴沉了下来。
他没有去理会李阳,只是冷哼一声。
便直接离开了大殿之中。
看着钟学文离去的背影,李阳嘴角的玩味已经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
很奇怪。
是谁在背后做了什么吗?
夏元吉?
他猛地摇了摇头,直接否认了自己的这个猜测。
若真是夏元吉的话,结局不会是这样的。
钟学文更不会因为钟奇的事情,来故意搞自己一下。
虽然看似在针对自己。
同样也是在表情夏元吉的态度。
这个动作,也打消了不少其他想法之人。
只是,若不是夏元吉的话。
又是谁会有这样的能量呐?!
短暂的思索之后。
李阳微微摇了摇头,不再去理会这些。
快步走出了大殿之中。
乾清宫内。
李阳刚刚走进。
便是看到了龙椅之上的夏元吉。
只是相比于金銮殿之中。
仅仅十分钟没有见到,夏元吉的脸上便是漏出了一抹不健康的惨白。
甚至连手掌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看到这一幕。
李阳的心中不禁一沉。
似乎,又快了?
到底是出现了什么样的事情?
莫非是暗中的那些人,还没有停止吗?
不过,经历了上次的事情之后。
夏元吉不可能再犯这样的错误了啊?
察觉到李阳的目光之后。
夏元吉微微抬头,脸上看起来无比的平静。
丝毫没有因为身体的异常,而出现其他的情绪。
“怎么?很奇怪吗?”
“朕的时间,是不是不多了?”
他一连问出了三个问题。
李阳却是没有回答。
这种问题,本就不好回答。
尤其是在面对一个快要死去的帝王时。
见李阳沉默,夏元吉的脸上不禁漏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只是很快,他的又是忍不住重重的咳嗽了两声。
“咳咳!”
他捂着嘴巴,但依旧可以依稀看到指缝之中的鲜血。
只是,夏元吉根本就没有在意。
随手拭去之后。
这才对着李阳缓缓开口道。
“放心吧,朕不会怪罪你的。”
“朕的身体,朕自己最为清楚。”
“倒是你。”
“怨朕吗?”
他的声音虽然极为的平淡,却让李阳心头一阵。
连忙弯下腰,沉声道。
“臣绝无其他的想法。”
看着神情紧张的李阳,夏元吉的眼中闪过一抹无奈。
对于李阳的性格,他很清楚。
这是一个极善伪装的人。
此时的作态,何尝是真实的呐?
短暂的沉默之后。
夏元吉微微摆了摆手,声音平静道。
“你见过承天了吧?”
突然的话语,让李阳身体微震。
他没有回答。
但神态已经告诉了夏元吉一切。
对此,夏元吉的脸上不禁闪过一抹惨淡。
“他啊,这么年了,还是这样的性格。”
“只是朕的时间不多了。”
“老二与老三,又不合适。”
“老四虽然比较听话,但却不适合朝堂。”
“唯有承天。”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一顿。
转而满脸认真的看着李阳道。
“你觉得,他会成功吗?”
李阳心中暗自发苦。
原以为夏元吉是来给自己解惑的。
如今看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但凡说错一些话,恐怕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麻烦。
是试探吗?
还是说,震慑?
他分不清,但也明白。
这个时候,自己必须要说些什么。
念头至此,他深吸了一口气。
缓缓抬头,面色平静的看着夏元吉道。
“陛下多虑了。”
“这大夏终归是陛下的大夏。”
“只要陛下觉得合适,谁都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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