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渊拖着疲惫的身子,从皇宫里出来。

    为何疲惫?

    因为他父皇心爱的鱼竿坏了,罢工了!

    奏折也不看了。

    谢凌渊被抓到,批了整整一天的奏折,听了一天的牢骚。

    天色渐黑,他才被释放出来。

    宫门口的马车旁边,站着一个身影。

    看见谢凌渊大步流星走来,急忙迎了上去。“殿下,微臣…”微臣现在投靠你还来不来得及了?

    请说…

    来得及!

    李侍郎整个人都不好了!

    君心难测,他人生过半,终于理解了其中的深意。

    李薇淫乱宫廷,怎么乱的?西郡王又没有入宫!

    那是他最出众的女儿啊!容貌身段都同是上乘。

    他本想找机会,送进太子府的。

    可阴错阳差的进了宫。

    皇贵妃已经人老珠黄了。

    进宫也好,他相信薇儿会独得盛宠。

    哪曾想?

    淫乱宫廷…

    李侍郎百思不得其解,淫乱的是谁啊?

    西郡王谢凌西没进宫,他女儿总不能淫乱侍卫吧?

    可惜。

    无人敢收他的银子,也无人给他透露消息。

    人走茶凉。

    一夜之间,天下地下。

    谢凌渊蹙眉,“李…?”李侍郎?哦…不!李侍郎已经不是李侍郎了。

    一时又想不起来,李侍郎叫什么。

    这样的人,不配他记住名字。

    “有事?”谢凌渊眼神都没给李侍郎一个,语气中带着鄙夷和不耐烦。

    余光扫过他,满是嫌弃。

    这“李侍郎”,辛辛苦苦蝇营狗苟半辈子,全付诸东流了。

    只能说!

    很好…

    “李侍郎”跪倒在地。“微臣,想弃暗投明,愿意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砰砰砰…

    青石板上都磕出了回音。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求太子殿下,给微臣一个机会。”

    “微臣在兵部多年,愿为殿下鞍前马后。”

    谢凌渊幽幽开口,“李…,你已经没有官职了?这么快就忘记了?”

    “李侍郎”抬起头,“皇上直说革职,并未说永不复用。”

    挺会找文字漏洞。

    谢凌渊满脸厌恶。

    “听闻李侍郎宠妾灭妻,逼走发妻,扣留其嫁妆?

    不知传闻是真是假的?”

    真的,比金子都真!

    可是李侍郎不敢说,矢口否认道:“太子殿下,微臣的前妻身子不好,没有子嗣犯七出之罪。

    她自请下堂的。”

    谢凌渊蹙眉——“李侍郎”这般不要脸,怎么做到侍郎的呢?

    哦!是啦!

    他只是宠妾灭妻,在政务上并未犯错。

    谢凌渊突然想登上帝位,颁布一条大圣律法。

    妻子无过错,宠妾灭妻者,不可为官,永不录用。

    谢凌渊嘴角含笑,眼里满是不加掩饰的嘲讽。“李大人,可听过中山狼的故事?”

    中山狼?

    李侍郎脸色瞬间惨白,伸出右手发誓道:“殿下,微臣向天发誓,那些事情,微臣根本不曾做过。

    是李氏无子自请下堂的,有人恶意诬陷微臣,嫉妒微臣才能。”

    什么脸面!李侍郎全不在乎。

    只要能重新回到官场。

    抹黑她人,又何妨!

    谢凌渊嗤笑出声,“嫉妒你?

    靠着边疆的老将军坐稳兵部侍郎的位置,宠妾灭妻。

    克扣嫡妻嫁妆,你这样的人,怎配为夫、怎配为父、怎配为官?

    本宫不同猪狗相交。”谢凌渊抬起脚登上马车。

    李侍郎突然起身,拽住谢凌渊的衣摆。“太子殿下,微臣弃暗投明。

    微臣有要事禀报,是关于西郡王的。

    太子殿下,请同微臣去一个地方。”

    谢凌渊的二十四个护卫,抽出随身佩剑,剑指“李侍郎”。

    谢凌渊摆摆手,护卫们收起武器,重新站在马车两侧。

    他想听听“李侍郎”还能说出什么不一样的!

    谢凌渊回过头,似笑非笑:“怎么?我这位堂哥,要造反了?

    拥兵自重了、霸占铁矿,私造武器了?”

    “李侍郎”脑袋里嗡的一声。“太子殿下…你怎么知道的?”

    他有两计。

    谢凌渊接受他的投诚,便罢了!

    不接受!

    他就骗谢凌渊出城…城外的杀手已经准备好了。

    只要杀死谢凌渊,西郡王还有登基的可能。

    毕竟文王都那样了!

    谢凌渊似笑非笑。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脚,猛的向“李侍郎”胸口踢去。

    用了十成十的力。

    “李侍郎”反应极快,侧身避开胸口要害,仍旧被踢中肩膀。

    震的往后退了三步。

    “李侍郎”心下震撼,眼底带着探究。

    谢凌渊的身手,如此之好?是何时,跟谁习武的?

    “李侍郎”一瞬间的慌乱,尽量让自己显得忠诚道:“太子殿下,微臣真是有意投诚的。

    西郡王私藏兵器。”

    谢凌渊矮身进了马车,撩开帘子道:“跟你去一个地方,你确定不是鸿门宴?

    李大人不知道,一个道理吗?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们的计谋太过拙劣。”

    赶车的仇久嘴里叼着狗尾巴草,冷冷的看一眼”李侍郎。”

    “你学的是武,我学的是杀人,要不要试试?

    我杀人不喜欢单数…不知道你李府还剩几个主子?”

    仇久眼里带着嗜血的黑暗,李侍郎这怂货抖了抖。

    谢凌渊嗤笑一声,“不曾上过战场的兵部侍郎,胆小如鼠!

    本宫不是谢凌西,你这样的货色本宫看不上!

    都说虎父无犬子,你不敌她…”

    “孬种…呸!”仇久随手一扔,狗尾巴草迎风扎到了李侍郎手臂上。

    “嗯…”李侍郎闷哼一声,狗尾巴草入臂半寸有余。

    “这…”李侍郎满脸冷汗。

    谢凌渊坐在马车上,从桌柜上拿出一册话本子。

    [一百零一页阴谋诡计]

    谢凌渊随手一翻,第五计巧舌如簧,假意投诚。

    柳老太太备注道:别人的狗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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