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打马吊吗?那瑞雪妹妹平日里都做什么?”

    瑞雪眸光一暗,“做一些糕点。”从前都要练舞供人玩乐,瑞雪不会马吊。

    周氏本就心情低落,她未不察觉瑞雪的异样。亲热的挽住瑞雪的胳膊。

    “二嫂子教你打马吊,太子妃很喜欢玩马吊。

    瑞雪妹妹学会,可以一起玩。你、我、太子妃还有宫中的…”

    周氏刚想说还有宫中的安宁郡主,想到“安宁”郡主已经坐马车走了。

    又马上改口道:“还有宫里的皇后娘娘。”

    瑞雪看向柳眠眠的背影,温柔回道:“好,文王嫂嫂莫要嫌弃我蠢笨才好。”

    周氏嘴角带笑,眸中带着讨好。“八婶婶琴棋书画,孙子兵法无一不通。

    妹妹长的像八婶,必定也是聪慧机敏的人,马吊很是好学,一学就会。”

    周氏在讨好瑞雪,只因为——

    八王爷谢堓带兵去了北疆,八王妃也一同去了。

    三十万大军!

    周氏觉得……谢凌晨回不回的来?是躺着回来还是走着回来,都得看八王叔尽不尽心应营救。

    她想…如果谢凌晨能活着立功回来,也算是女中豪杰了!

    做姐妹,周氏勉强接受了!虽然只可远观,不可…

    无妨!

    只要他活着就行!

    —

    此时一匹白马绝尘而来,马背上的人身着红色织锦郡主朝服,头戴面纱。

    行至城门口。

    身穿郡主朝服的人登上城楼,越过众人,长手一伸便拉周氏入怀。

    周氏身形一顿,刚要推开。只听那人低声耳语道:“周氏,今生我负你良多,只盼你来生能遇良人。

    我若身死,你不要学那迂腐之人去守节,找一真心爱慕你之人,嫁了吧!

    文王府就是你的嫁妆。”

    不等周氏有所反应。

    那人用力一抱,便松开。转身下城楼,翻身上马、策马离开。

    周氏摇摇手中的帕子,“姐妹,我等你回来!”

    瑞雪面露怀疑,“文王嫂嫂同安宁郡主也交好吗?

    安宁郡主不是太子妃嫂嫂的四嫂吗?”不应该抱太子妃吗?

    瑞雪不曾见过安宁,故有此一问。

    安宁本就性子文静,有孕之后更是闭门不出,久不示人。

    同安宁郡主不相熟的人,只记得安宁郡主个子不矮,腿长。

    谢凌晨不矮,腿长!肚脐眼以下全是腿。

    这不?就巧了嘛!谢凌晨既是谢凌晨又是安宁郡主。

    责任重大,既是王爷又是郡主,身兼两职俸禄是一。

    周氏看着谢凌晨再次远去的身影,装作镇定自若道:“有孕者傻,一孕傻三年。

    安宁郡主这是把我当太子妃了,一会我把安宁郡主的话,转告太子妃。

    一样!一样!都一样!抱谁都一样!”

    瑞雪笑而不语。

    身着天晴蓝骑装的少年,抿着唇看着远去的一人一马,他面露震惊之色!

    周氏招招手,“池儿,回府了!你娘…”你娘已经走远了,莫要再看了!

    谢池只听你娘二字,以为周氏不舒服了,便紧张的问道:“娘你怎么了?可是头晕?”

    周氏摇摇头,嘴角翘起。——呵呵!“你娘”给你建功立业去了。

    谢池看见周氏嘴角的笑容,打了一个冷颤!

    这个家!他爹不正常,他娘也要不正常了?谢池觉得…他抗下了所有!

    只听他娘道:“太子妃娘娘,陪我去南风馆逛逛啊!”

    谢池一个踉跄,心想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娘已然被他爹染黑了!

    父母俩的共同爱好,让小小年纪的谢凌承受不住!

    他几乎站不稳,带着哭腔拱手道:“母妃慎言!

    古人有云:

    谁道东阳都瘦损,凝然点漆精神。

    瑶林终自隔风尘。试看披鹤氅,仍是谪仙人。

    省可清言挥玉麈,真须保器全真。

    风流何似道家纯。不应同蜀客,惟爱卓文君。1

    母亲乃是世家贵女,女中君子应当克制欲望,约束其身。

    不可任性。”

    周氏眼神一亮又一亮,嘴角的笑容压制不住,“瞧瞧!瞧瞧!我儿子多像柳家的大爷…”

    周氏高兴啊!素手一挥,“今日本王妃做东,咱们先去南风馆再去逛花楼。

    一应开销由本王妃买单。”

    “……”谢池晃了晃。“母妃,你别带坏太子妃婶婶啊!

    被我们先生知道,会训斥儿子的。”

    南风馆?红楼馆?两辈子加起来柳眠眠都不曾去过这两个地方,有那么一点兴奋啊!

    眼睛一亮又一亮!

    ——

    南风馆里。

    因是白日,南风馆并未营业。公子们未曾起身,都在鼾睡。

    龟公打开大门都愣了,他揉揉眼睛。跪地道:“小的恭迎文王妃。”

    龟公只认识文王妃。

    与他!文王殿下是常客啊!文王妃还同他买过人,都熟!熟人啊!

    周氏点点头,提点道:“还不快给太子妃娘娘和瑞雪县主请安?”

    我艹!龟公想不到啊!

    “啪!”一巴掌抽自己脸上了。使出吃奶的劲儿,顿时脸上就浮现出五个手指印。

    哀嚎一声,“娘啊!居然不是在做梦啊!”

    他连滚带爬的起身,往楼上跑去。

    一边跑一边喊:“老板,快醒醒!老板啊!太子妃娘娘来收赋税银子了…”

    “哎?”柳眠眠伸出手,“本宫又不是户部官员,不收银子!”

    “砰砰砰…”回答柳眠眠的是龟公的砸门声。

    “老板啊!太子妃娘娘驾到!活的太子妃。”

    “啪!”门被从里面打开,走出一三十左右的男子。

    男子身材高挑纤细身着月牙白绣兰花的长衫,面白无须,一双桃花眼尽显风流。

    “小人南风馆老板——无忧拜见太子妃娘娘、拜见文王妃娘娘、拜见瑞雪县主。”

    男子一跪一俯皆让人赏心悦目。

    柳眠眠眼前一亮,果然世间男子千千万,各有各的不同,各有各的绰约。

    “平身。”

    无忧老板并未着急谢恩起身,而是从袖中掏出一沓银票。

    “小人敬仰皇帝陛下,想求取皇帝陛下一幅墨宝。”

    无忧想的很明白,不能让太子妃白来!不知太子妃为何前来,都是他南风馆的机缘。

    机缘!必须把握住!

    海棠伸手接过银票,递给柳眠眠。

    一沓一千两一张的银票,整整两万两银票。

    柳眠眠挑眉,“问世间何为良药?

    一是白银。

    二是银票。无忧老板,想要什么样的提字?

    天下第一风流?还是南风送雅?”

    无忧抬起头,“良善之家!”

    呃?南风馆?良善之家?

    龟公低垂着头,嘟囔一句“老板,你是真敢想啊!真不要脸啊!”

    1临江仙·赠王友道苏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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