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是夜场的老板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一个女人会有这样悲凉又沧桑的眼神，看来春姐是个很有故事的女人，只是不知道她的过去又经历过什么。
我并不是个好奇心很强的人，更不敢开口询问，只是沉默而认真地点了点头。
春姐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径直与我擦肩而过，向着走廊的尽头走去。
看着春姐的背影，回想起她眼中的悲凉，还有话语中直截了当的劝告，我终于发现这份所谓的高薪工作也许并不是我想象的只要陪酒那么简单。
认真考虑了一会儿，我决定还是带着叶青一起辞职，夜场的高薪并不是我们这种小县城出来的丫头随便就能拿得起的，还是找一份正当的工作更好。
想到就做，我回到了员工宿舍里开始打包行李，酒吧的员工福利很好，两人一个房间，我跟叶青被分配到了同一间，正好方便我帮她也打包。
“小雯，你怎么回来了？我刚才在外面找了你半天呢。”
我正叠着衣服，叶青却推门进来了，她脸上一片晕红，身上还带着一股酒味，显然她的第一次陪酒看上去是很顺利的。
叶青神神秘秘地凑到我身边坐下，从低胸的小礼服海绵垫里掏出一把粉红色的钞票，得意地对我炫耀着：
“小雯你看！这才一个小时不到光是客人给的小费我就赚了这么多，还不算酒水的提成，我们再不用像以前一样过着那种苦哈哈的日子了！”“小青，你听我说，我们换个工作好不好？”
我拉着她的手认真地说，虽然我有种预感我这样做会是徒劳无功，但是还想尽力尝试一下。
“什么？换工作？”叶青惊讶地叫出来，又赶紧捂上嘴巴，半晌才压低了声音对我说“小雯,你疯了吗？我们培训了半个月才有今天，你这就说要走？”
“先不说这里来钱多快多容易，就是春姐和冰块老板能轻易就放我们走吗？”
我刚想跟叶青说就是春姐建议我们离开的，门外却突然有个声音在喊着叶青，打断了我的话。
叶青跑到门外，不一会儿又探头进来对我说：
“小雯，之前的客人又要追加酒水，点名让我过去，你好好等我回来，先别自己做决定啊！”
不等我有所回应，叶青就哼着歌跑掉了。
我明白她是被丰厚的回报迷住了眼，就算等她回来我们的谈话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想起春姐给我劝告，那话里话外隐藏的含义，我对叶青的担忧又更深了一层。
有我的前车之鉴在，我不放心叶青，就远远跟在她的身后。
二档的客人是进不了包房的，也只能在类似上一个夜场那种隐私性极好的卡座里消费，我实在是不明白叶青在想什么，之前在这种地方她就差点被强暴，居然一点心理阴影都没留下，甚至不能让她有一点警惕心吗？
即便是二档客人，除了陪酒女郎之外别人也不能擅自接近，我只能坐得远远的，盯着那边的一举一动。
卡座里一共是三个男人，远远的也看不清长相，打扮得倒都是油头粉面，似乎都是公子哥一类的人物。
陪酒女郎只有叶青一个，一般两个以上的客人必须有至少两个女郎陪伴，这是酒吧的规矩，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卡座里的异常并没有人发现，连叶青自己也没有声张。
我隐约感觉到不妙，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这本来就是叶青之前的客人，难道另一个陪酒女郎只是暂时离开了吗？
我不敢随便去打报告，毕竟如果惹恼了那群公子哥扫了他们的兴，恐怕还会连累到叶青，我决定暂时观望一下。
没多久，我发现卡座里的陪酒女郎始终只有叶青一人，而三个男人几乎是在轮流灌她的酒，喝一杯就是一张粉红色钞票塞进她胸口的内衬里。
坐在两边的男人已经悄悄把叶青夹在了中间，背对着我的男人挡住了我的一部分视线，却仍然能看到其中一个男人正把她揽在怀里上下其手。
叶青像是喝醉了，软软地瘫在男人怀里任由摆布着，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她的面容，却能看到她的双眼紧闭着。
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留给我考虑后果，一个男人半抬起身，一边把衬衫从裤子中拉出来，又解着皮带，一边把手伸向叶青，看着像在揉捏她的胸口。
这群畜牲！
我怎么也没想到就算在这家酒吧也会遇到这么肆无忌惮，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想强奸女人的人渣。
像在上一个夜场做的事情一样，我抄起手边的酒瓶就像那边冲了过去，然而不等我把瓶子砸过去，就被面对我的男人发现了。
三个被酒精和欲望冲昏了头的男人，在看到我的时候都露出了狼一般凶狠的目光，我这才发现他们的目标居然变成了我。
救人不成，我反而把自己也陷入了危险的境地，眼见着三个男人丢下昏睡中的叶青，摇摇晃晃地向我围了过来，我不禁懊恼着刚才为什么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不第一时间去找春姐。
不知为什么本该隔段时间就巡视一次掉的看场小哥迟迟不见踪影，隔壁卡座的客人和陪酒女郎以为我和那三个男人只是在调情玩游戏，没有可以求援的人，也不能引起骚动，我只能依靠自己。
慌不择路的逃跑之中，我无意中推开了一扇门，门内原本纠缠在一起的一对男女双双转过头来看着我。
居然是冰块老板和那个妖娆的女人，我无意中闯进来的这个房间正是上回面试我的办公室，因为我看到了熟悉的红木办公桌。
“谁让你进来的，还不滚出去！”也许是因为被我打断了好事，妖娆的女人一脸不善地瞪着我，指着门口对我呵斥到。
“小……呃，小美人儿，你跑哪……哪儿去了？”
走廊里传来醉酒男的声音，我情急之下非但没有退出去，反而一把关上了房门。
冰块老板像是长在了那个皮椅上，依旧是上次我见到他的那个坐姿，而妖娆女人这回却是坐在了他的大腿上，整个人像是没有骨头一般紧紧黏着他，即便在呵斥我的时候还不忘用她硕大的胸器摩挲着男人的胸膛。
“对不起老板，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我只是想找春姐，可是太惊慌，就跑错了房间。”
我一边喘息一边解释到。
“门外的男人故意灌我姐妹的酒，想要强奸她，而平时不断巡场的人又不见了，我，我情急之下想去救人，没想到，没想到他们却把目标转向了我。”
听了我的话，妖娆女人的眼里写满了不屑和嘲笑，一张嘴就是浓浓的不满和嘲笑。
“哟，你一个陪酒的，在这装什么清高呢，摸两把亲两下都不算事儿，你还真以为在夜场混还能守身如玉是怎么的？”
“你自作主张打扰了客人的雅兴，自己惹出来的祸还想让别人给你擦屁股？我告诉你，没让你赔偿损失就不错了，你还想拿乔还不赶紧滚出去！”
妖娆女人的话然我想起了之前那个老板，他也是这样指着我的鼻子，用同样的话语辱骂我的，似乎像我这样在夜场求生存的女人只配出卖色相肉体，而不能做出丝毫的反抗。
冰块老板始终冷冷地盯着我，他的眼神幽深莫测，让我根本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妖娆女人呵斥我之后，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刚要对男人撒娇，冷不防男人突然站起身来，女人差点摔倒在地，还好及时扶住了办公桌，即便如此还是崴伤了脚。
“滚！”
男人嘴里吐出来的字狠狠抽打在我脸上，带着刺骨的冰寒，又火辣辣地疼。
“达令，人家的脚崴了，好疼呢。”
妖娆女人得意地瞥了我一眼，就准备往男人身上靠过去，谁知男人向旁边一闪，这回她是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啃泥。
“我是让你滚！什么时候我冷啸的地盘有你说话做主的份儿？我的员工犯错自有我教训惩处，你算老几，又是什么身份？”
男人一连串的话说出来，我和妖娆女人都愣住了，我才发现这个冷漠如冰的男人要么惜字如金一言不发，要说话就是一长串，又狠又毒，打脸简直不要打得太酸爽。妖娆女人似乎很怕冰块老板，一句话也不敢回，只能强忍着痛楚灰溜溜地从地上趴了起来，临出门时狠狠瞪了我一眼，那眼神无比的怨毒。
骂走了妖娆女人，冰块老板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这才惊觉这个男人是如此魁梧高大，我一七五的身高蹬着八公分的高跟鞋还只到他的下巴，必须仰着头才能看清他的表情。
冰块，哦不，冷啸一手环胸，一手摸着下巴，玩味地看了我半天，忽然开口说道：
“我若是帮你解决了麻烦，你打算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他的话让我一惊，随即是莫名的失望，我也不知那种复杂掉的情绪是因何而生，他是夜场的老板，我究竟在期待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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