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们两个,人家江时祁是哪里不好了?怎么一副急不可耐要退婚的样子?”

    谢令窈尴尬地干笑两声,道:“江公子自然是好的,只是我与他悬殊太大,可以说是天差地别,多有不合适。他那样的男子自有贵门佳丽与其相配,我这般的……只会拖累他。”

    太后似笑非笑,一双眼睛似乎能将谢令窈看透。

    “真假参半的话,最是让人识不清。”

    谢令窈缓缓垂下了头,盯着手中的帕子,有些局促不安地轻轻搅动着它。

    太后能够在这个充满尔虞我诈、明争暗斗的深宫中屹立不倒几十载,足以证明其手段之高明以及眼光之毒辣。

    面对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人物,谢令窈心中不禁生出一种无力感,仿佛自己在太后面前无所遁形一般。

    所幸太后并未深究,但她既接受了谢令窈,免不了就想多两句嘴。

    “江时祁的前途不可限量,若是错过了他,只怕是可惜。”

    徐太夫人却明显不认同。

    “我承认,江时祁这孩子是个人物,可是这人啊,有得必有失。窈儿是嫁人,又不是挑东家,自然要找个贴心,任他江时祁再有出息,整日不着家,有什么意思?”

    太后眉头一皱,反驳道:“贴心有什么用?整日围着妻儿转,能有什么前途?男儿家就应顶天立地,竭尽全力报效家国,整日只知情情爱爱,像什么样子!”

    “您这话说得,仕途重要,难道妻儿就只是陪衬?就活该被远远扔在一旁?”

    两人越争越起劲儿,直到谢令窈都要出宫了,两人才堪堪停了下来。

    在宫门口与太夫人告辞后,谢令窈坐上了马车。

    今日她坐的自己的马车,马夫丫鬟等也都是她从简州带来的。

    看了看天色还早,谢令窈便选了一条繁华的闹市回去,正好路上可以逛逛。

    行至人声鼎沸的闹市,谢令窈带了两个丫鬟两个随行小厮后便下了马车。

    碧春的背叛给她所带来的伤害,远比她所表现出来的要重得多。

    前世谢令窈每每在江家受了委屈,便会大肆为自己添置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糟蹋江时祁的钱财即是谢令窈不痛不痒的报复手段,又是她发泄自己不快的途径。

    这个坏习惯,也被她带了回来。

    谢令窈不缺钱,故而哪怕不是花江时祁的钱,她也并不手软,没多时,两个小厮身上已经抱满了各式各样的盒子。

    走走逛逛,谢令窈心情总算是彻底平复下来,转过一个街角,她注意到一个店面颇大的铺子内一片狼藉,内里俱是残破的桌椅板凳,只有一位老者在弓着身收拾。

    谢令窈眼睛一转,抬步走了进去。

    “这位小姐,你莫不是走错地方了?这茶馆已经不营业了,你看到处都是灰,还是快快出去吧,免得脏了衣裙。”

    老者哐当一声将一条板凳扔到了角落,拍了拍手,转而又去搬桌子。

    谢令窈掏出帕子在空中挥了挥,尽量让自己少吸两口灰尘。

    “老人家,这铺子是要打出去了么?”

    老者头也没抬,道:“是,可是要价高,都一个多月了,也没人接手。”

    “我想见见这家铺子的掌柜,老人家,你能替我传个话吗?”

    谢令窈看中了这家铺子。

    不论是位置还是大小,都十分合适,她先前想要做的绸缎生意做不做得成先不说,这样合她心意的铺子,若是不出手,以后只怕难遇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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