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终归只是一个深宅妇人,对方发了狠要拖周振丰进大狱,她一时也没了主意。
出了这种事,她不敢去找自家夫君,却企图以血脉亲情捆住江时祁。
可江时祁又焉能看不出周氏的心思?
“他伤人是事实,儿子又能做什么?”
“你舅舅心性单纯,平日里是荒唐了些,可这些年从来也没闹过什么事,定是那个下贱的妓子挑唆的,否则他怎会有胆子同人动手?”
周氏下意识替周振丰反驳,可见了江时祁冷淡的神色,她逐渐软了语调。
“孰是孰非咱们就先不说了,持谨,你舅舅最是疼你了,你也定不愿见他在牢狱之中受苦吧?咱们走走关系,把他放出来吧,现在才刚入春,夜间还凉着,他自小娇生惯养的,受不住啊!”
“被他打的那个人现在还躺在床上生死未卜,您的弟弟金贵,人家的儿子、人家的弟弟就不金贵?”
周氏这样急躁的样子,江时祁常常能见到。
周振丰赌输了钱她是这样急躁,周振丰娶的妻子不合意她这样急躁,周振丰的孩子不同她亲近她这样烦躁,周振丰就是打个喷嚏受了凉,她都能一副天塌了的表情。
她总觉得,她在侯府愈发不受待见是因为她的娘家衰败,故而急切地想要把周振丰扶起来,她从来也没有意识到正是她这种一心偏去周家的行为,早已惹得许多人不满,这才慢慢让她失了人心。
“那能一样吗!”
江时祁谦虚请教:“哪里不一样?”
周氏气极:“那是你舅舅!”
江时祁轻轻笑出了声,却听得周氏头皮发麻。
“母亲,我提醒过您一次了,让你不要再插手我的事,可您非不听,还将主意打到了谢令窈身上,买通她的丫鬟。”
“当日我让张茂带给您的话,您是忘了?”
那日江时祁让张茂带话,若是周氏再插手他的事,那么周家的事,侯府绝不会再出手解决。
周氏一惊,没料到江时祁连这个都知道了,可她必然不会承认。
“你别听谢令窈胡说八道!那丫头心思不正,嘴里哪里能有实话!”
“不关她的事!”江时祁彻底冷了脸色。
周氏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他这是在维护谢令窈,她顿时心惊不已,明明她都严防死守了,江时祁什么时候竟这样在谢令窈了?她连说一句都不行!
“母亲有心思同我拉扯,还不如赶紧去人家府上赔礼道歉,多多赔上些钱财,总能获得谅解。”
周氏不甘心,若是拿钱买平安的话,便只能动她自己的私产,这些年,为了补贴周家,她的钱本来就剩得不多了,经此事,只怕要全赔了都不够,剩下的钱,她要是敢从侯府挪,太夫人必定饶不了她!
“明明你一两句话就能解决的事,你为何非要我去人家跟前卑躬屈膝请求原谅,我可是你母亲!就算我干涉了你的事,那也是为你好!谢令窈那种身世,就算留着给你做个妾室我都嫌,又怎么配做你的正头娘子!”
“够了!”江时祁尽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您应当知道,我并没有多少耐心。”
周氏意识到自己因为着急,话说得有些重,后面忙去拉江时祁的袖子,却被他抬手拂开。
“持谨,就这一次,只要你帮帮你舅舅,以后他绝对不会再犯事!”
“你的事,你的事母亲以后也绝不会再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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