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谢小姐有何事要同在下商议?”

    谢令窈掀了掀眼皮,嗓音有些疲惫:“我们可以成亲。”

    江时祁似有些惊讶,微微坐直了身子:“哦?倒是不知谢小姐怎么突然改了主意?”

    “江时祁,你非要同我装傻么?”

    江时祁站起了身,走到谢令窈身前,微微俯下身,高大的身躯瞬间将谢令窈困在椅子内。

    “你有什么条件?”

    谢令窈抬头直视江时祁黑沉沉的眼眸。

    “成婚后两年内,我们选一个合适的时机和离,婚姻存续期间,你不能干涉我任何事,当然,我也不会干涉你的事。”

    江时祁不置可否。

    “没了?”

    “你……不能碰我。”

    “继续。”

    “我想在京都做布匹生意,你得帮我。”

    “没了?”

    “江家的事,我一概不管,别让人来烦我。”

    江时祁直起了身,语气清浅:“我想想。”

    谢令窈表示理解,只问:“你需要想多久?”

    “三日内。”

    “好。”

    谢令窈转身欲走,又突然顿住脚。

    “江时祁。”

    “你说。”

    “那夜,你为何要我嫁你?”

    江时祁用目光描摹着她的背影,反问:“你觉得呢?”

    谢令窈摇了摇头,有些挫败,她看不透江时祁。

    “过来。”

    谢令窈再回头,发现江时祁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卷画轴。

    “打开看看。”

    谢令窈怀揣着好奇,将画铺子江时祁宽大整洁的书桌上,缓缓打开,上面赫然是她的画像。

    江时祁绕在她身后,声音从头顶传来:“明白了吗?”

    谢令窈吓得后退一步,正好撞进江时祁怀中,被他单手紧紧环住纤腰。

    “谢令窈,我很贪心。”

    谢令窈咽了咽口水,她设想过江时祁要娶她到无数原因,唯独没想过是因为……喜欢?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江时祁不喜欢她的,江时祁怎么会喜欢她的呢?

    江时祁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耳后,让谢令窈没办法思考。

    她只觉得有些事正在一件件颠覆她从前的认知,她很迷茫,也很慌张。

    “只要你愿意嫁我,我可以答应你的一切要求,这三天不是给我的,是给你的。”

    江时祁相信,他可以在两年内捂热谢令窈的心,让她不舍得离他而去。

    谢令窈已经快要听不清江时祁的话了。

    荒唐,怎么会这么荒唐?

    江时祁将谢令窈松开:“我要出门一趟,不多不少正好三日。”

    谢令窈怀里抱着江时祁硬塞给她的画像,脑子一片混沌,鬼魅一般飘回了梧桐居。

    直至泡了个澡躺到床上她神思才清明了些。

    她起身打开画像,就着烛火怔怔看着。

    一炷香后,她收起画像,啪嗒一下丢进了床底。

    前世求之不得的东西,今生她却不稀罕了。

    江时祁奉命去容庆办差,事不算麻烦,来回路上不过三天,也不算远。

    这种差事江时祁经常办,可任谁都没想到,他回来的路上竟出了事。

    江时祁率领众人绕过琉阳城外的那片密林之际,忽然从林间冲出十来个黑衣人,仿若索命恶鬼,招招狠辣,刀刀夺命,江时祁的随行之人瞬间伤亡过半。

    幸而张茂武艺高强,成功将江时祁一路护回了京都,不过江时祁还是受了伤,伤口虽不大,但那些人铁了心要他的命,武器上皆浸了毒。

    江时祁自昨夜强撑着力气回了侯府便力竭倒下,江时祁的父亲江裘海向皇上请旨,一口气请来了五六个御医。

    可直至今晨,江时祁仍未醒来。

    太夫人又急又怕,喝了碗人参汤吊着,亲自守了一整晚,天方亮还是没撑住,也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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