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胡景思骗谁,也不会骗我的阿竹。”

    两人甜言蜜语后,又是抱在一起,好一阵耳鬓厮磨方才离去。

    听脚步声渐远,谢令窈一把拽下江时祁的手,沉着脸捂着胸口,一阵一阵反胃。

    她早知有些男子并不爱好女子,这本没什么,谢令窈虽不支持可也体谅,毕竟爱情这种东西最是不讲道理,又怎么会阻碍于性别呢?

    可既已坦然接受了自己好男风这一事实,就该断了儿孙满堂的念想,早早做好断子绝孙的打算。

    像胡景思这样既要又要的男人,岂不是与骗婚无疑?

    难怪前世江雨霏那样活泼的女子,后来也总是愁眉不展。遇上这样恶心的人家,她哪里还有指望?

    诚如胡景思所言,自家夫君好男风这件事,她如何能宣之于口?

    她可以有一个好男风的夫君,可她的孩儿却不能有一个好男风的父亲。

    胡家真是好筹谋!

    江时祁说得没错,听墙角还真给她听到了真东西!

    “江时祁,接下来该怎么办?”

    谢令窈气愤至极,骗婚骗到江雨霏头上来了,要是江时祁这个做堂哥的不管,谢令窈不介意亲自出手。

    江时祁语气未变,眼中却闪过一丝狠戾:“自然是让他身败名裂、悔不当初。”

    “我且拭目以待。”

    谢令窈相信,以江时祁的手段,别说胡景思,整个胡家只怕是都将有灭门之祸。

    她很是期待呢!

    到时候,胡景思不是喜欢男人么?等他落了狱,她将人赎出来,再卖进男风倌!

    “我见过你父亲多回,深知他的功利与市侩,我以为你不惜用落水来逼迫我娶你,是被谢家所裹挟,不得已为之。我对谢家无甚好感,却不曾迁怒于你,娶你我是心甘情愿,若非如此,当日我根本不会下水救你。”

    谢令窈没想到江时祁会突然跳转话题,更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一时间,她不知是该开心自己在江时祁心里没有那样不堪,还是该得释怀江时祁并不是被逼迫而娶她。

    江时祁将沉默以对的谢令窈轻轻松开,拉过她的手抵在自己心口:“谢令窈,我从不曾觉得你手段下作。”

    感受着江时祁沉稳跳动的心跳,谢令窈指尖微颤,想要将手抽走,却被他抓得更紧。

    江时祁的眸色很深,狭长的眼睛里跳动着谢令窈看不懂的情绪。

    她虽不懂,却本能发慌。

    “谢令窈,说话。”

    谢令窈一时情绪不明,面上故作洒脱道:“前尘旧事不提也罢。”

    话虽说得淡漠,但江时祁何其了解谢令窈,又怎么会窥不出她表面镇定之下的触动。

    前世,他对谢令窈的感情起先是起于责任,再是不能免俗得被她妖娆的皮囊吸引,之后对她心存怜惜,再然后……是江时祁不能自已却又义无反顾的泥足深陷。

    今生,江时祁在一无所知的时候,还是在挣扎与犹豫之中,再一次义无反顾地爱上了谢令窈,甚至不惜使用卑劣的手段。

    其实归根究底,那便是谢令窈本就足够吸引他,爱一个人可以有很多理由,也可以没有理由,那只是一种感觉,一种完全失控的情绪。

    他明白谢令窈在谢家的孤立无援,体谅她的不得已,故而他会自觉把谢令窈所有不合理的行径都归为被迫。

    “我……我得回去了,再拖那人或许就不会动手了。”

    “不必以身试险,或许,我知道是谁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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