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期待化为一场空,她的退让成了笑话。

    那张帕子被江时祁收在手心带走,隔日打扫的丫鬟便在江时祁的砚台之中发现了锦缎燃烧的痕迹。

    “不问自取那是偷,那张帕子分明是你偷去烧了的!”

    谢令窈说着便来气:“我还没问你呢,我给你绣的帕子,你不喜欢也就罢了,为什么非要烧掉!”

    江时祁面色突然古怪起来:“你说,那帕子是你绣给我的?”

    谢令窈懵了,迟疑道:“上面不是绣了你的字么?你看不出来那原本就是要给你的?”

    江时祁没说话,他将人松开,一把抱到卧房内的那张书桌旁,快速磨了墨,将笔递给谢令窈。

    “将我的字写下来。”

    谢令窈虽说不明白江时祁在发什么疯,还是老老实实在空白的宣纸上,重重写下“持瑾”二字。

    江时祁:“……”

    他拿过谢令窈手中的笔,在旁边落下”持谨”二字。

    “这才是我的字。”

    谢令窈目瞪口呆,脑子有些转不过弯儿来。

    “李之忆,字怀瑾。”

    谢令窈终于是明白了。

    “所以你以为那帕子我给他绣的?”

    江时祁没有否认。

    当时肝胆俱裂的痛苦,他记忆犹新。

    “我烧它也不是因为气愤心伤,那上面绣着外男的字,若让别人看了去,你会有麻烦。”

    谢令窈捂着脸哭笑不得:“倒是怪我偷了懒,若是老老实实绣两个字,你未必会误会。”

    这两个字可是周氏告诉她的,她这个婆母,还真是巴不得可以立马把她扫地出门呢!

    江时祁眸色深深,心中忐忑。

    “阿窈,不管那帕子是给谁的,你且告诉我,你心里装的,究竟是谁。”

    谢令窈叹了口气,若换做前世,她必定会生气不已,怪江时祁质疑她的感情,可吃了那么多亏,谢令窈是明白了,她和江时祁之间的许多误会都是源于两人太过要强,什么也不肯说什么也不肯问。

    于是她道:“我前世在意的、爱慕的,唯有一个江时祁。”

    谢令窈靠在江时祁怀中,能够感受到他疯狂跳动的心脏之下蕴藏着的喜悦。

    原来,那个让他醋得浑身冒酸气儿的男人,是他自己!

    江时祁恨不得将人嵌进心口疼爱。

    他无比庆幸上天怜悯他,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两个相爱的人感受到彼此的爱意。

    他又无比懊恼,他实在是错过良多。

    “我们,竟是错过半生。”

    谢令窈靠在男人胸膛上,斜睨着眼兴师问罪。

    “所以,那些年,你一直以为我心悦之人是李之忆?”

    “是我糊涂。”

    谢令窈算是明白了,怪不得江时祁会在鼎新阁说出那种酸话,合着根本就是说给李之忆听的。

    内里这么大年纪了,却是如此幼稚!

    从前的事,谢令窈不想再计较,只是嘴上却是不肯轻易将人饶过。

    “那江大公子岂不是一直以为自己头上戴了顶绿油油的帽子?竟也生生忍下这么多年没发作,我一时不知道是不是该夸你心胸开阔?”

    “换做旁人我也是不会发作的,若我身侧之人不是你,那么她是谁,她心里是谁我便通通不在意。是你我更不会发作,只要你还能留在我身边,旁的我只管装聋作哑,权当什么也不知道。”

    谢令窈被这样偏执的话吓了一跳,她并不会怀疑这话的真实度,因为站在江时祁的角度,他确实是这样践行的。

    谢令窈张了张嘴,不敢说别的。江时祁现在可怕得很,一张嘴便能惹得她面红耳赤。

    “阿窈,再爱我一次,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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