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被父母软禁的这十天里,我一直没睡好。

    特别是今晚,更是一夜未眠。

    却一点也不困。

    车窗之外的天色,终于从黑漆漆的下半夜,慢慢地变成了东方鱼肚白。

    快了,就快见到他了。

    我既紧张又期待的望着窗外,远远看去,朦胧而静谧的神州大地,即将迎来新一天的晨光。

    正如彼时的我一样,只要见到盛晏庭,将是崭新的篇章。

    突然“叭叭叭”几声喇叭响。

    出租车司机回头看了我一眼,“到了到了。”

    闻言。

    我急忙四下张望,很快看到车窗之外,那大步走来的挺拔身影,不是盛晏庭又是谁。

    除了那会给他打电话时,我哭了一下,这一路上一直隐忍着的泪水,在这一刻再也没忍住。

    像决堤了的河水一样哗哗哗往下流。

    “盛、盛总,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欺负她,这一路,除了安全行驶赶路之外,我有问过她,要不要去洗手间,也有问过她要不要吃东西,我真的没有欺负她,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害然就哭成这样了……”

    出租车司机见我哭的稀里哗啦的,吓的语无伦次,一边解释一边惊慌失措的递纸巾给我。

    原本满肚子都是委屈的我,被司机师傅弄的哭笑不得。

    “和你无关。”

    我挤出一抹笑,车门一开,想也不想的伸长胳膊,就是要让盛晏庭抱下车的意思。

    这会的天色还不怎么亮。

    盛晏庭第一眼,没注意到我手掌心里的擦伤,伸胳膊要抱我的时候,我身上被玫瑰花刺刺伤的地方,疼得我啊一声惊呼。

    “怎么回事?哪里疼?”盛晏庭一脸担忧。

    我忍疼扑到他怀里。

    “小叔叔,我终于见到你了……”

    被软禁了十天之久啊,没有手机,不能和外界联系,只能像行尸走肉一样的待在卧室里。

    网线都被拔了,我从来没感觉时间如此煎熬漫长。

    “好了好了,不哭了,我们先上车。”

    盛晏庭虚虚拥着我,让许泽洋和出租车司机结账。

    一上车,他便发现我掌心里的伤,那本就拧紧的眉头,拧得更严重,再一眼看到我胳膊上的刺伤。

    盛晏庭咬了咬牙,“许泽洋,去最近的医院!”

    “不要,我没事,我……”

    “乖一点。”

    盛晏庭深吸一口气,看我的眼神尽是心疼和怜惜,将西装外套罩在我身上的时候,捏了捏我的脸颊。

    “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

    “……”

    不提不要紧,一提我又委屈上了,小嘴撅得老高了,嗓音哽咽的把老爸老妈去帝都,把我强行接回家的经过说了说。

    盛晏庭面色阴沉的厉害,“难怪联系不上你。”

    “我也联系不上你啊,你送我的那件蓝色旗袍好好看,可惜被剪坏了,还有珍珠手串也丢了。”

    这会的我,像找到靠山的孩子。

    小嘴扒拉扒拉的向盛晏庭诉说着,被父母软禁期间的种种遭遇。

    “好大的胆子,敢半夜从四楼跳窗,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盛晏庭说的欲言又止。

    看样子是想抱抱我的,又怕弄疼我身上的伤口,只是用大手时不时的摸摸  我的脑袋。

    很快来到医院。

    其实,我这点伤,根本不用办住院,盛晏庭还是办了住院。

    许泽洋在一旁,看似有什么话要说。

    我又不傻。

    转而问盛晏庭,“会不会耽误你的工作?其实我没事的,可以……”

    “嘘。”

    盛晏庭叫我不要说话。

    我只好乖乖躺在病床上,护士帮我消毒上药的时候,疼的我嗷嗷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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