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回答。

    如果坦白告诉他,那天说的亲戚来了,只是一时气话,岂不是代表着,上面说的也可以是一时气话?

    “所以,你家亲戚从来没来过。”

    盛晏庭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带着明显的嘲笑。

    仿佛在说:看,你就是说谎了。

    我猛地推开他,“盛晏庭,这不是一码事,不能混为一谈!”

    “很好,那就再给你看个东西!”

    盛晏庭说着,抬脚勾开茶机抽屉,里头居然有几封国际挂号信。

    是从柏林发来的。

    白杨就在柏林,难道是白杨寄给我的?可是,白杨又怎么知道我在海南的地址呢。

    我伸手刚要拿信封。

    盛晏庭更快一步,直接敞开第一封信。

    “致最亲爱的女朋友阿锦,我没想到出国集训两年,你会一直写信鼓励我,你所有的思念和爱意我都有收到,等我,我很快就能回国,到时候我一定会让你成为全幸福的女人……”

    盛晏庭念到这里。

    啪一下把信纸甩在我面前。

    “苏锦,如果不是我刚好发现,你还要和白杨私下通信多久?这就是你推说你家亲戚来了的真正原因吧!”

    音落。

    盛晏庭把信中夹杂着,属于我笔迹的信纸,也一并扔了出来。

    上面洋洋洒洒的,全是我的笔迹。

    都在表达着对白杨的无限思念和深深的爱意。

    这样的行为,落在盛晏庭眼里,恐怕就是精神出轨。

    骄傲如他。

    怎么允许自己的女朋友,心里装旁的男人,何况这个女朋友,在他面前,总是满心满意的都是他的样子。

    沉湘果然是个难以对付的劲敌。

    她清楚的明白,“信任”是一切的基石。

    所以。

    她“势在必得”的第二步,就是摧毁我和盛晏庭的信任。

    “盛晏庭,如果我……”

    “怎么?你又要告诉我,这也是有人在污蔑你?”这个时候的盛晏庭,冷的不止是脸,还有眼神和声音。

    原来“信任”一旦产生了裂纹,再相处的时候是这样的身心疲惫。

    我痛苦的闭了闭眼。

    好一会。

    才尽量嗓音平淡的说,“五天前,我的确说谎了,当时,我身上的确没来姨妈,之所以这样做——”

    我顿了顿,迈步来到盛晏庭面前。

    明明近在咫尺。

    我和他之间,却像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盛晏庭,是你先不坦诚的。”

    “那天晚上,你明明已经答应沉湘,要教她骑马,以此换取老太爷喜欢的那块地皮。”

    “散场后我问过你的,你却不告诉我,是怕说了我会生气吗?”

    “可是,我又为什么会生气?因为男人在教女人骑马的时候,免不了会有肢体接触!”

    “这一点,早在盛延霆教你说谎的时候,他其实也明白的,同样,你也是明白的。”

    “你们都明白,这件事我知道了会不开心,还是那样做了,我理解你的不得不做,可是你理解我的不开心吗?”

    “这就是那天晚上,我撒谎说姨妈来了的真正原因!”

    “我不想做,和白杨无关。”

    “我没精神出轨,更没有脚踏两只船,寄给白杨的那些信,究竟是谁寄过去的,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肯定能查到。”

    说到这里,我挤出一抹笑。

    问盛晏庭借手机。

    “我想给白杨打个电话,有时候当面对质,比解释更管用。”

    盛晏庭沉默了下,终是把手机递给我。

    接手机时。

    我想笑又想哭。

    如果他没有质疑过,现在又何需递手机给我,默许我和白杨对质。

    “谢谢。”

    望着咫尺前这张英俊的脸庞,我轻声说,“谢谢你肯借手机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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