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孙大为睁开了双眼。
这一觉睡的,那叫一个腰酸背痛腿抽筋,就算是醒了,还有一种过电的感觉,下个床,身体都直抽抽。
和上次接腰子手术不同,心脏手术的难度直接飙升了至少两个档次。
而且不仅仅是外科,就连内科都给算上了。
开胸手术,心脏瘤摘除手术,心动脉搭桥手术,换心手术,微创心血管支架手术,心脏电子起搏器安装手术……
手术种类多了,难度提升了,那老头的要求就更高了。
甭说错误了,一丁点儿失误都不能有。
但凡有点失误,那老头就一电棍捅孙大为后腰上了。
孙大为感觉自己的腰子都被电棍给电熟了。
跟特么电烤大腰子似的,他都能闻到烤肉味了。
客房门开着,床铺叠的整整齐齐,吴晓东已经不见了踪影。
吴晓东在桌上留了张字条,告诉孙大为他回学校了,回头再联系。
孙大为呼叫了一下系统,没得到反应,显然还在升级中。
铛铛!
敲门声响起。
孙大为走过去打开房门,门外站着的,是个50多岁的中年妇女。
“小伙儿,你这能给人算卦?”
“能能能!大姨快请进。”
这还是第一个主动上门要算卦的,孙大为连忙将人迎了进来。
可把人迎进来,孙大为就有些懵。
他现在就会三种算卦方式。
足相术、骨相术、观心术。
足相术能看到过去和未来三天发生的事情。
骨相术能测出未来一个月的运势。
观心术只能看出姻缘。
超出这三个的范围,孙大为可就抓瞎了。
“大姨,您想算什么?”孙大为给中年妇女倒了一杯热水,小心的问道。
“我想给我儿子算算。”
“我儿子今年17,在铁中读高三,学习成绩全年级第一。”
孙大为惊讶不已,要知道,铁中在寒城那可是省级重点高中之一,最夸张的一届高三毕业生,考上了44个清北。
全年级第一,那可不仅仅是整个大夏所有的顶级大学随便挑选了。
就算是世界上任何一所顶尖大学,那都是要拿出全额奖学金,跪着求着他去上的。
“我和他爸在家边租了个店面开小超市,每天起早贪黑的,也顾不上照顾孩子。”
“不过这孩子从小懂事儿,也不用我跟他爸操心。”
“可这次放寒假,我儿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作业也不写了,书也不看了。”
“每天晚上凌晨一两点才睡觉,不到中午不叫他,他都不起床。”
“我儿子以前特活泼,特喜欢运动,还爱说话。”
“可这个假期,我儿子就跟中邪了似的,一句话也不说,呆愣愣的,眼睛里都没神了。”
“有的时候还偷偷躲被窝里哭。”
“我和他爸问过好几次,孩子啥都不说,我跟他爸要带他去医院看医生,他也不反抗,就乖乖的跟我们去。”
“可检查结果一切正常。”
“我寻思着科学的手段不行,那就看不科学的能不能行了。”
孙大为撇了撇嘴,敢情这是急病乱投医才找上他的啊!
中年妇女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红纸,摊开推到了孙大为面前。
“这是我儿子的生辰八字,你给瞧瞧,我儿子是不是撞见啥不干净的东西了?”
孙大为挠挠头道:“大姨,这种情况,我得看到你儿子本人才能做出判断,光有个生辰八字我也看不出啥啊!”
“那个……出场费贵不?”
“呃!免费。”孙大为都不知道说啥好了,他又不是明星,要啥出场费。
“那成,咱现在就过去?”中年妇女迫不及待的起身道。
孙大为揉了揉肚子,他昨晚宵夜,今天的早饭午饭都没吃呢!
不过……咱这200多斤一身膘,饿个几天也饿不死,就当是减肥了。
中年妇女的家在寒城东城区的一个老住宅楼区里。
夫妻俩在小区大门边上的铺子开了家小超市,30多平米的面积,卖点针头线脑米面粮油小零食生活用品啥的。
中年妇女进去说了一声,很快,她丈夫就走了出来,在门上挂了个暂停营业的牌子。
“这是我家老头,姓濮,濮建业。”
“濮叔好,我听濮婶儿说了您儿子的情况,现在要去见见您儿子。”孙大为道。
“好好!”濮建业50多岁,是个老实巴交的中年汉子。
孙大为跟着夫妻二人进了小区。
这种老式住宅楼可没有电梯。
爬楼梯上了6楼,濮建业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将孙大为请了进去。
孙大为看了一眼家里的摆设,家具和家电都有些年头了,就是一普通人家。
“儿子,睡醒了吗?妈进来了啊!”
濮婶敲了敲卧室房门,拧动把手将门推开。
孙大为跟着濮婶走了进去,窗帘拉着,屋子里没开灯,显得非常阴暗。
一整面墙上贴满了奖状,书架上还摆着十几个奖杯和一摞获奖证书。
从这些奖状、奖杯、证书上就能看出来,这是个非常优秀的学生。
床上有一个人型的被子卷,应该就是这对夫妻的儿子。
孙大为的阴阳眼属于被动技能,24小时开启着的,他扫视了卧室一圈,没看到啥不干净的东西。
“儿子,中午了,起床吃午饭啦!”
濮婶一边说着,一边将被子拽了起来。
一张五官端正,英俊帅气,有着青涩感的面容,出现在了孙大为的眼前。
跟濮婶之前在铺子里说的一样,男孩被叫醒,也不生气也没抱怨,就直愣愣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就像是一个机器人一样,面无表情,拿起放在椅子上的衣服裤子袜子,就往身上套。
仿佛没看到屋子里多出来一个陌生人似的,起身,绕过孙大为,呆愣愣的走出了卧室。
孙大为连忙跟了上去。
男孩走出卧室,直接来到了和厨房相连的小餐厅,坐在了餐桌旁,发起了呆。
濮婶从厨房的锅里,将保温的饭菜拿了出来,摆在了餐桌上。
男孩捧起碗,拿起筷子,双目无神的开始了机械性的吃饭动作。
孙大为眉头紧皱。
他虽然没从这个男孩的身上看到鬼气,可男孩的这种反应,明显是出了问题。
具体有啥问题,他就说不清楚了。
孙大为想了想,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吴叔,睡觉呢?不好意思吵醒你啦!”
“是这样的,有个男孩……”
“你现在就过来?成,我这边的地址是……”
孙大为挂断电话,看向中年夫妻俩。
“濮叔濮婶,我看不出啥问题,所以我叫了一朋友过来瞧瞧。”
“你们放心,你们儿子肯定会没事儿的。”
孙大为说着话,还特地看了男孩一眼。
男孩就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样,自顾自的机械性的吃着饭,对外界的交谈毫不理会。
过了也就是20分钟,房门被人敲响。
孙大为打开门,把吴叔让了进来。
简单为双方介绍了一下,孙大为指向卧室,男孩吃完饭,撂下筷子就进了卧室。
吴晓东和孙大为一前一后进了卧室。
男孩正坐在书桌前,面前摆着一本翻开的化学课本。
可男孩双眼却直愣愣的看着窗外,也不知道窗外有什么东西那么吸引他的注意。
而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整整15分钟了。
看样子,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呢!
吴晓东走过去站在桌旁,伸手在男孩眼前晃了晃,男孩毫无反应,连眼皮都没有眨上一下。
“啊!”
吴晓东就跟神经病似的,猛地在男孩耳旁大喊一声。
好家伙,这一嗓子那叫一个突然,孙大为被吓得差点跳起来。
濮叔被吓得后退了两步,濮婶则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可偏偏男孩依然是一副呆愣愣的样子,完全没有半点反应。
“吴叔,他是不是丢了魂儿了?”孙大为好奇的问道。
在北方民间,有一种丢魂儿的说法。
就是小孩子掉水里了,或者是放鞭炮什么的,被吓到了。
然后整个人就跟傻了似的,变得呆愣愣的,不言不语,不吃不喝不睡,一到晚上就哭闹。
这种情况就叫丢魂儿了。
一般有经验的老人,会拿个破盆,站在家门口用木头敲,一边敲一边喊。
“回魂儿喽!回家喽!”
过个半天一天的,孩子基本上就能恢复正常的。
也有去庙里头弄点香灰,搁水里给孩子喝下去,孩子好好睡上一觉就能恢复了。
当然,这种解决办法就跟碰运气一样,时灵时不灵。
吴晓东双手穿到男孩腋下,将男孩扶了起来,将男孩后面的衣服撩上去。
从兜里掏出一个雪花膏盒,拧开后,扣出来一块透明果冻似的东西,涂抹在了男孩后背上。
片刻后,在男孩的后背上,猛地出现了一个尖嘴有须,狰狞恐怖的鼠脸。
光是看着都能感觉到,这张鼠脸上充满了邪恶的感觉。
“不是丢魂儿了,是被灰仙给摄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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