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雀眉心一跳,下意识推门出去。
听声音,她已经认出了来人,是上回和老爷子打架的王家人。
只是,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她从来没有和家里人说过她来这里上课。
来人只有那王老头,他的腿脚还没有完全恢复,一瘸一拐拖着往前走,看着很费劲,但是配合着他凶神恶煞的表情,又无端让人觉得恐慌。
王老头三番四次没问出虞雀在哪,恼火的不行,拧开硫酸,对着走廊上的人。
众人显然意识到了什么,爆发出更猛烈的尖叫。
钟女士在身后厉声喝止,说自己报了警。
王老头不依不饶,一直叫着让虞雀出来。
钟女士的目光闪了闪,看向消防通道那侧。
虞雀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嘴唇微微一抿。
门外的声音终归是吵到了包厢里的人。
包厢出来了几个人。
白然同样也跟着出来查看情况。
只一眼,她就煞白了脸。
因为那瓶液体对着的人正正好是宋正那群人,宋正这人脾气不算好,被人用东西指着,当即道:“你这老头,知道我们是谁吗!”
王老头冷冷一笑:“我管你们是谁,把虞雀交出来,交出来我就不泼你们。”
宋正哪里遇见过这么和他讲话的人,眉峰一挑,冷笑:“你是她谁啊?”
白然生怕宋正惹怒了王老头,宋正要是出事,没好果子吃的人是她。
于是,她硬着头皮上前:“有话好好说,我认识虞雀,你有什么想和她说的,你和我说,我替你转告。”
王老头狐疑,“你真的认识?”
白然点头。
王老头:“你过来点。”
白然步履极小地动了两步。
王老头:“你再过来点!”
白然脸色煞白,只能往前再挪动两步。
霎时间,王老头伸手一拽,直接将白然给拽了过去!
瓶口对着白然。
白然惊恐到脸部扭曲变形,发出尖叫。
王老头被叫的一脸不耐烦,一手钳着白然,一手用玻璃瓶的口对着白然,狠狠威胁,“你再敢叫,我就让你一起陪葬。”
白然这才不叫了,只是她满脸惊恐,脸色惨白。
气氛隐约陷入僵持。
王老头左右环视一圈,双眼猩红,大声嚷嚷:“虞雀你这个小婊子和你爷爷一样,都是个孬种,没出息的,你有本事出来啊,我知道你在这!”
虞雀受不了了,挣开谢寅礼的束缚,伸手就要推门出去。
男人一句话就让她止住了脚步,黑漆漆的眼眸全是冷凝,“你现在出去只会买一送一。”
虞雀一怔,下意识反驳:“不会的。”
顿了顿,她说:“我认识他们,是之前把我爷爷打伤的邻居,要是我不出去,他可能会……”
话到嘴边,怎么样也说不出口。
会怎么样?
会闹出人命。
虞雀垂在身侧的手攥紧,秀气的眉毛打结得很厉害,身体不自觉的颤抖着。
怕得厉害,还要出去。
谢寅礼哂笑一声:“看见那人手上那瓶液体了吗?”
虞雀看过去。
五十多岁的男人手上拿着的是一瓶玻璃液体,阳光通过窗口折射,显得液体光线色彩明亮而诡异后。
虞雀本能地往后退一步,轻声喃喃:“硫酸。”
谢寅礼:“可能是。”
硫酸不是什么容易拿到的东西,有硫酸,就代表有预谋。
这场祸事是针对她来的。
而这么大费周章。
虞雀只能想到一个人,江让。
她转脸看向谢寅礼,额头冷汗细细,声音像是因为恐惧消失了一般,半晌,才找回声音道:“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他们怎么敢这么做。”
话未说出口,她便想到了为什么。
如果不是江让对他们做了什么,惹急了眼,把一切推到她身上;就是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谢寅礼目光往外看。
这时,一道娇小的身影掠过他,推开门往外走。
刺眼的阳光洒进昏暗消防通道里。
刺激的谢寅礼眯了眯眼睛。
刚刚说她胆子比兔子还小,现在就冲了出去。
一点都不担心自己活得太长。
场面在虞雀出现之后,就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王老头的情绪更加激动了,拿着玻璃瓶的手微微摇晃着,好几次都差点滴到白然的脸上。
白然的脸愈发惨白,嘴唇却紧紧抿着,不敢出声。
虞雀大步往前两步,她深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里的恐惧:“王伯,你今天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我们回家聊。”
王老头大喝一声:“聊个屁聊,你给老子滚过来,老子这条腿还没找你算账,你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的!”
玻璃瓶口距离白然的脸又近了几厘米。
只差一厘米的距离。
一瞬间,虞雀的心都给挑起来了,她往前一步,语气冷静:“我过去,你放人,行不行?”
王老头思忖两秒,“可以。”
虞雀喉头微微吞咽,抬脚走过去。
忽而,一只手圈住她的手腕。
男人挺拔宽阔的身影将她揽在身后,低沉散漫的声音不徐不疾:“江让给了你家人多少钱,让你置人死地。”
王老头瞳孔狠狠一缩,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猫。
谢寅礼向前两步,眸色深邃冷沉,“我给你三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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