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丝毫没有给虞雀面子。
方源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了一下,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谢寅礼。
谢寅礼反应很冷淡,像是没有听见宋正的话。
宋正也是愈发得意了,他瞧着方源的脸色,又看了看虞雀。
眼看着少女仍旧是那副表情,他皱了一下眉头,心底有点不爽,还是身侧白然扯了一下他衣袖,说要吃东西,这个话题才算是这么揭过去。
只是揭过去归揭过去,气氛却是越来越尴尬了。
这种尴尬不是集体的尴尬。
而是仅对虞雀的尴尬。
他们绝大部分人都在漠视她,不敢得罪方源的,就是冷淡的对待虞雀,不算热络,但也不算漠视。
虞雀不会自讨没趣,继续坐回小山坡发呆。
方源端着一碟子东西过来。
他小心翼翼看着虞雀,轻声说:“我不知道他们会来。”
虞雀笑了一下,“我知道。”
刚刚在人群里的三言两语,她就已经听得够明白了。
是那个对方源有好感的女孩子通知的,她当得知方源带的人是谢寅礼前‘情人’的时候,她气不过,通知了宋正,然后宋正看热闹不嫌事大,通知了林温婉,林温婉把谢寅礼带来了。
只不过那个女孩大概没有想到——
虞雀的心态很好,在见到谢寅礼之后,也没有过多失态。
这让她的计划落空了。
虞雀察觉到一直往这边看的目光,刻意拿起方源碟子里的鸡翅,小口吃着。
这是方源亲自烤的。
他问:“怎么样?”
虞雀:“很好吃。”
方源顷刻雀跃起来,只是过了片刻,他压下了自己的雀跃,“那还有,我再给你烤一点吧。”
说着,他就要下去。
虞雀拉住了他的手,“不用,这些我够吃了。”
方源看着落在自己身上的细白手指,微微一顿,他咳嗽一声,又看了看远处的那些人,小声说:“那过会我们两自己去玩吧,不带他们。”
“……方源。”虞雀突然道。
方源对上她目光。
虞雀嘴唇翕动,措辞在舌尖转了一圈,余光却突然看见往这边来的人。
女人直接插入了他们的话题。
“虞小姐,好久不见。”
虞雀只得抬头回应,“林小姐,好久不见。”
林温婉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她看向方源,“方便我们说会话吗?”
方源皱了皱眉,他就算不同意,也不至于和林温婉起冲突,只能将目光看向虞雀。
林温婉道:“你放心,我不会欺负你心尖上的人的。”
虞雀笑笑,“林小姐这话说过了。”
林温婉没说话。
虞雀给了方源一个安心的眼神。
方源离开。
就是走之前,一步三回头。
“是我小看你了,抛了一个,还有另一个。”林温婉收了收裙摆,坐在虞雀身侧,目光看着下方忙活的谢寅礼。
虞雀声音很淡:“方源不是物件。”
林温婉轻笑,“这就护短了?”
“不是护短,是纠正。”虞雀说,“你今天来找我,不是说这些吧?”
林温婉没有把虞雀放在眼里,之前谢母就在她面前赤裸裸的下了虞雀的面子,现在谢寅礼也把虞雀当成空气人,她没什么好针对她的,甚至有点可怜。
“的确不是说这些的,是来问你其他的事的。”
虞雀:“什么?”
她皱了皱眉,语气冷淡:“谢先生的事,我不清楚。”
“他的事你不清楚,那就没有人清楚了。”林温婉说,“我想知道的也不多,就想知道是他们在你们关系存续的这几个月里,联系了几次。”
空气安静几秒。
虞雀说:“两三次吧。”
林温婉:“没有多了?”
虞雀摇头,“没有多了,可能他们私下有联系,但是我不知道。”
林温婉深深看她一眼,“谢谢你,如果你想嫁给方源,我可以帮你。”
这是她给虞雀的报酬。
虞雀恹恹的,“如果有这一天,我会向您开口的,林小姐。”
林温婉没说什么,重新下了小山坡。
虞雀看着她的背影,把放在草坪上的鸡翅吃了,又喝了两口水。
方源被那个女孩缠上了,上不来。
虞雀也不爱过去凑热闹,只是低垂着眼睛,宛若一个格格不入的旁观者,看着这一切。
不知道是不是吃的鸡翅没熟的原因,下午时间刚了一半,她肚子就开始疼了起来。
虞雀撑起身体站起来,向林子里走,想去找方源。
方源被人撺掇着去林子里找柴火去了。
他走之前,还让虞雀老实待在原地,说马上回来。
虞雀沿着他们的脚印往里走。
越走,森林里面越潮湿。
虞雀正要继续向前。
身后男人冷淡声音不加掩饰地传来:“如果你想掉进陷阱里,可以继续往前。”
虞雀下意识回头。
谢寅礼站在不近不远的地方,他面容疏冷淡漠,眼神凌厉,没有人前那种花花公子的样子。
可能是因为撕破脸了,也可能是因为他不在乎她了——
虞雀没有再想。
收回脚,她离开方才的陷阱边缘。
这会,虞雀才看清楚,自己原本准备踏上去的那块草地颜色相较其他草地来说,更黄,更深。
她嘴角微微收紧,顿时又远离了几步。
谢寅礼似笑非笑,“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
虞雀说:“我是人,不可能什么都不怕。”
谢寅礼上前两步。
虞雀不想在这里和他有什么牵扯,下意识往后退。
什么东西响了一声。
紧跟着是鞋底被扎穿的感觉,虞雀惊慌之下,身体不由自主往后倒。
钻心的疼痛从脚踝传来。
她脸色霎时苍白了几个度,眼圈红红,抬头看向前方的谢寅礼。
谢寅礼上前两步,蹲下身来,查看情况。
尖锐的金属制品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你看看能不能把鞋子脱下来。”他言简意赅。
虞雀倒是想试,只是动一秒,她的骨头的疼绵密麻麻,是那种完全承受不住这种剧痛。
声音很小,带着哭腔:“疼。”
谢寅礼嗤笑:“现在知道娇气了。”
虞雀没回话,她现在肚子疼,脚腕疼,哪哪都疼,疼得鼻尖都是汗水,脸色发白,她没说话,就可怜巴巴地盯着谢寅礼。
“疼也忍着。”他说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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