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雀提眼看过去，轻轻摇了一下头，“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夏小姐今天不是过来了，怎么下午不在了。”
谢寅礼：“她和江让去试婚纱了。”
虞雀一怔。
过了半秒，她才想到夏茹慧如今怀了谢云鹤的孩子，肯定急于找人接盘，把结婚提上日程。
不然等月份大了，肚子露出来，就会露馅。
她了然点了点头，抬头看向台上。
下午的会议是谢云鹤召开的各个部门的总会，谢寅礼作为谢氏经理的竞争者，今天过来旁听。
人很多，他们被安排在靠谢云鹤旁边的位置。
谢云鹤上台致词以后，下来坐下，侧过身，微微朝着虞雀勾唇一笑。
虞雀垂下目光，眉眼有些心虚慌乱。
谢云鹤着目虞雀这个样子，唇侧笑容更大了些，他偏过头，对着谢寅礼说：“你看见你斜对面的那个人没，他就是和你竞争的人。”
谢寅礼抬眸，入眼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长得很精明，似是注意到谢寅礼的目光，他跟着看过来，视线流出几分轻蔑和不屑。
见状，谢云鹤随意道：“他也有听见公司里的风言风语，你别管他。”
“我明白——”谢寅礼说，“有大哥在公司帮我宣传，这些人看我不顺眼，理所应当。”
谢云鹤沉下声音：“寅礼。”
谢寅礼戏谑笑开，再指了指台上的屏幕，“我只是随口一说，大哥别介意，先看屏幕吧。”
谢云鹤警告看他一眼。
谢寅礼作势抬头，望向台上，一副专心听讲的姿态。
旁人不清楚，虞雀坐的近，看得清楚两人说话中间的波涛汹涌。
自从广城回来后，谢寅礼和谢云鹤的关系似乎更加白热化。
就像是下一秒——
两人就会撕破脸皮。
虞雀掩下眸子里的深思，抬手轻轻捏了捏自己的指节，打起精神，打开录音笔，随后专心听着台上的话。
她需要做会议纪要，所以会议记录也要做好。
好在之后做会议记录的的时候，不会发现错误，抑或者是补充其中细节。
钱助理作为能够长期待在谢云鹤身侧的助理，能力自然不用说，表演也是一流，在下台之后，她看向虞雀的表情恰到好处表现出一点惊讶和和蔼。
“你就是虞助理吧，你好我是钱鸯。”
虞雀挑唇一笑，“你好。”
说着，她指了指自己电脑屏幕上的内容，对钱鸯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会后再聊。
钱鸯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转身看起自己的笔记本。
一场会议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
一个半小时左右。
虞雀从会议室出来，手指隐隐发嘛，是敲击太多键盘的后遗症。
她抬头看了看在前面和谢云鹤聊天的谢寅礼，想了想，还是上前一步，轻声提醒：“半个小时有场应酬，范特助已经在地下车库等你了，到时候你提前过去就行。”
谢寅礼侧目。
他没说话，谢云鹤便已经开口：“你这小助理调教的不错，让我羡慕的不行。”
谢寅礼不动声色地说：“钱助理这么优秀，你还羡慕，这听着让钱助理如何自处。”
话题自然而然引到钱鸯的身上。
钱鸯眉头都没变，显然是有极高的心理素质，抬了抬眼，说：“虞助理的确很优秀，我不会嫉妒。”
目光从头到脚看了虞雀一眼，她又道：“相反的，我很高兴能和人成为同事。”
乍一听，别有深意。
谢寅礼勾了勾唇，淡淡说：“那可能没办法割爱了，现在广太的事焦头烂额，我还要去和周融预约见面的事，一个助理实在是忙不过来。”
谢云鹤不在意地笑了笑，“你自己最重要。”
谢寅礼微微颔首，停下脚步，他望向不远处的走廊，语气平静：“那我们就先走了。”
谢云鹤摆摆手。
谢寅礼和虞雀相继离开。
在谢云鹤刻意cue到虞雀之后，虞雀就自觉的当起来缩头乌龟，没有再开口。
出了走廊，走进电梯。
看着电梯壁里的自己，虞雀唇角轻轻抿起来。
谢寅礼说：“到时候打车的路费自己去找财务报销。”
虞雀：“我明白。”
她停了停，没忍住抬头看向谢寅礼。
“周先生那边听说一般不会和人见面，但听说他是宠妻狂魔，我觉得我们其实可以从他的妻子下手。”
谢寅礼垂眸，“最好不要。”
虞雀：“为什么？”
谢寅礼：“男人的直觉。”
虞雀无言。
几秒后，她像是意识到什么，豁然抬头看向谢寅礼。
电梯门恰逢在这刻开了。
谢寅礼迈着大长腿走出去。
虞雀跟上他的步伐，声音又小又快：“你是担心周先生如果得知我们刻意利用他的妻子，会和我们翻脸。”
谢寅礼扫过她一眼，“至少我不会允许有人算计我的妻子。”
虞雀愣了愣，脚步不自觉慢了下来。
谢寅礼这话是，如果是他真的喜欢的人，他是不允许有人算计她的。
可是，他昨天才说喜欢她。
哦不对。
他说的是三分喜欢，大概到‘他的妻子’那一步，应该是十分喜欢。
三分到七分而已，不是很难。
虞雀抿了抿唇，若无其事跟在谢寅礼身后。
谢寅礼夜里的应酬就在几十分钟后，他在办公室拿了衣服，就直接走了，没有再多停留。
虞雀注视他离开，再低下头忙会议记录。
会没开多久，但细枝末节很多。
再加上整理归类。
虞雀近乎忙了快两个小时，脖子僵硬，眼睛干涩，她扶着梆硬的肩头缓缓起身，外边的天完全黑了下去。
再多看了两眼，她把文件发给谢寅礼，起身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银行都是到点上下班。
办公室外的灯熄了一片，静悄悄的。
虞雀拿着包，走到电梯口，抬手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电梯的数字在一层层上行。
手机屏幕突然一亮。
是纪宗明发来的一张机票，落地点是京都，时间是今夜。
虞雀扫过去。
纪宗明的消息紧跟其后就到了。
“我回来了。”
虞雀没回，直接出了电梯，找了几个相熟的朋友打探周氏太太的消息。
谢寅礼虽然那么说了，但她还是想试一试。
指不定呢。
虞雀打定主意，收回手机，看着路边来来往往的车，抬手招了招的。
一台黑车从远处行来，径直停在虞雀面前。
虞雀绕过他，就往前方走去，想着邀一辆正规的士。
谁知道人不依不饶，直接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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