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雀第二天不出意外的起晚了。
手机闹钟响了好几遍。
她坐起来去关闹钟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下半身也不属于自己,阵阵发疼。
目光往外扫过去。
套间分为内卧和客厅两个区域。
内卧没有人。
虞雀眉头拧紧,掀被下床,她的身上应该是被谢寅礼清洗过,整个人干干净净的,就是腿酸,她松一口气,又低头去看自己的肚子。
虞雀年纪尚小,对肚子里的孩子没什么实感,所以到了现在才恍惚想起来——
会不会有什么危害。
下意识的,她打开手机游览器,正要搜索。
谢寅礼的声音落在耳边:“医生过来检查过了,没事,他很坚强。”
虞雀倏然抬眼看过去。
男人身穿一件绀蓝衬衣,领口解开两颗,肩头靠在墙壁上,懒洋洋抱臂看着虞雀,兴许吃饱的缘故,他眉眼的刻薄冷淡褪去,多了几分餍足。
“起来吃早餐?”他问。
虞雀:“医生什么时候来的?”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谢寅礼的话。
谢寅礼:“你睡醒前的一个小时。”
虞雀点了点头,侧头往内卧的门口看一眼,正好能看见客厅的茶几,上面摆着一个亮屏的笔记本,密密麻麻的数据排列整齐,下面还有近似总结的话。
扫过一眼,她便收回目光,默不作声下床洗漱。
纵使有肌肤之亲,两人的关系到底不如从前。
气氛沉默冷淡。
虞雀洗漱完出来吃早餐,和谢寅礼说的话也就寥寥几句。
谢寅礼也没时间和虞雀讲话,短短半个小时,他接了将近四十个电话,一边接电话,一边和人开视频会议。
见状,虞雀把自己的位置往旁边挪了挪,避免摄像头拍到自己。
谢寅礼望过她一眼。
虞雀小口叼着烧麦,嚼吧嚼吧又吞下去,莫名地像一只猫,她见他看着她,微微歪头,随后用筷子夹起另一个没有吃过的烧麦,喂了过去。
谢寅礼低头扫过一眼,张唇吃了。
耳麦里的人汇报完项目,问:“谢总,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久久没有听见谢寅礼的声音。
他迟疑地再叫了一次:“谢总?”
女声横插进来,嗓音软绵:“还要一个吗?”
属下顿时噤声。
谢寅礼说:“你先吃。”随后,他对着耳麦里说:“既然你对它的前景期许很大,那可以找机会和官方合作,只要能带动经济且是正向发展,官方不会拒绝。”
属下道:“可是,我们没必要多分一杯羹。”
谢寅礼道:“知道什么叫公信力吗?”
自古以来,有官方背书的品牌,总会好一点。
他冷静指出:“而且我们也不会吃亏,从长远程度来说,一旦民众对品牌的信任程度增加,他们会自发的购买,不需要打太多花里花俏的广告,一年可以省更多钱在研发产品上面。”
虞雀听懂了,抬眼多看两眼谢寅礼。
谢寅礼没有再看她,只是在解决完这件事后,他又有一个关于主管的会。
一直等到中午,才有的休息。
虞雀趁机提出想要离开。
虞老爷子还在家里等着,她现在算是彻夜未归了,要是白天也不回去,难保人会着急出来找她。
谢寅礼抬头看她,淡淡说:“回去吧。”
虞雀没有想到会这么简单,微微一愣。
谢寅礼手指敲了敲桌面,“难道我绑着你,你就会不回去?”
的确。
如果谢寅礼真的想要绑着虞雀,虞雀也不可能妥协,她会想法设法的要回去。
沉默一二。
谢寅礼轻飘飘掠过一眼右下角的时间,“凌晨十二点之前回来,我会让范荣去接你。”
虞雀:“……”
半晌,她软了声音:“那我尽量争取早点过来。”
谢寅礼嗯了一声,目光没有再落在虞雀身上,看着是真的放人走了。
虞雀抬眼扫过一眼谢寅礼,毫不犹豫抬脚往外离开。
她到楼下打了个的回去。
而在她离开之后,谢寅礼面上的轻松和自在悉数消失,只剩下隐隐的阴鸷,他是个聪明的猎人,既然确定了自己不仅想要人,还想要心,他就不会咄咄逼人。
……至少明面上不会。
虞雀坐上车的时候,抬头往楼上看一眼。
耸立的酒店直冲云霄,外界看的暗蓝色的玻璃折射不出里面的场景。
只一眼,她别开目光。
虞雀到家时,虞老爷子正好在家里,他也没看虞雀,只是对着她说:“早餐在锅里,自己吃了就去休息。”
虞雀缩了缩脖子,什么话都不敢说,去拿了厨房里保温的早餐。
哪怕她吃不下了,还是吃了一个鸡蛋。
吃完,虞雀就去房里补觉。
夜里偷偷出门。
范荣就在单元楼楼下等她。
见虞雀穿着小棉袄出来,范荣脸色如蒙大赦的一般,他指着远处的车,低声道:“谢总在上面。”
这算是间接提醒了。
虞雀没有直接上车,只是偏过头看向范荣,问:“谢寅礼收手了吗?”
她不喜欢欠人东西。
当然,这个人要是是谢寅礼,就另当别论,因为他也欠了她很多。
范荣:“呃……”
谢寅礼是上司,但看着现在这个趋势,虞雀很快就要和他顶头老板复合了。
那他到底该不该说呢?
虞雀一看范荣的神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抿了抿唇:“你不回答,我就上去了。”
扭过身,她转身就要上楼。
男人缓缓出现在灯光下,他看着虞雀浑圆的后脑勺,平静道:“你既然想问,不如来问我。”
虞雀停下脚步,“你打算什么时候收手?”
谢寅礼:“你乖为止。”
乖这个概念太含糊了。
虞雀唇线抿作一线,她不说话,也不往前走,背脊笔直如刀鞘,无声对抗着谢寅礼。
路灯斜斜照向地面,勾勒出两人的身影。
氛围逐渐僵持。
虞雀知道自己没有和谢寅礼谈判的底牌,她缓了缓口气,上前两步,拉住衣袖撒娇道:“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不想欠纪宗明,你都不知道,他的父母说的有多难听。”
谢寅礼垂眼,食指擦过她的眼尾。
“可以,但你得搬出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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