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寅礼的手攀上虞雀的腰肢。
虞雀抬手按住他手腕，她目光隐隐裹挟湿润，视线余光朝着周围看去，因为安全问题，这边的帐篷都挨的比较近，大家用手电筒打着灯，显得整个山顶都是亮腾腾的。
这个时候，要是真做点什么……
肯定很快就被发现。
周围的喧嚣声沿着风流钻进耳朵里。
帐篷的拉链没有拉紧，鞋底走动的脚步声更加明显。
虞雀唇肉艳红，气喘吁吁：“你别乱来，这是在外面——”
谢寅礼：“今天狐假虎威的开心吗？”
虞雀微微一愣，开心的确挺开心的。
谢寅礼低唇再次吻了上来，“那我是不是该收点报酬。”
难怪谢寅礼下午一声不吭，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虞雀抬手挡在他们俩中间，微微隔开距离，她避开如同看猎物一眼的目光，声音很轻：“不能。”
男人迫切想要做什么的时候，不能极端的反抗，要顺着毛慢慢来，把他规划在自己设定的规矩里。
就如同现在的虞雀。
眼睫颤栗扑朔，她仰起小脸，以一种仰望的姿态看着他。
然而，那张红唇吐出来的字词却更像训诫和引诱：“不能做其他的，他们会听见，只可以接吻。”
谢寅礼眼眸暗晦一瞬。
虞雀道：“如果你同意，我们就继续。”
说归说，她还是紧张的。
身体肌肉不自觉陷入紧绷，担心外面的人会被随时发现。
但在这之下，又有一种隐秘的刺激。
谢寅礼没说话，低垂着头，重重吻上她的唇，辗转反侧，顶着一步步深入，交换两人的呼吸，骨节分明的大掌收紧，落在她的腰侧，仿佛这样能够缓解片刻欲望带来的晦涩。
汹涌的氛围在燃烧。
宋正租的帐篷是顶尖的遮光帐篷，除了不防声音外，什么都防。
这倒是没什么人发现他们。
直到，方源来到帐篷门口，语气很淡：“礼哥，宋正叫你过去打牌。”
谢寅礼没有说话。
方源身体下蹲，想到什么，他脸色忽而有点沉，本来其实不应该他来的，只是他是中间唯一一个对什么都没欲望的人，宋正嫌弃他半死不活的样子，就索性让他过来叫谢寅礼。
男人声音低沉喑哑：“不是说要看日出，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打牌？”
方源笑笑：“可能都兴奋过头了。”
拉链从内侧拉开。
男人脸裸露在外，他弯下腰，抬脚出了帐篷，目光朝宋正的帐篷那边看了一眼。
两个人坐在那喝酒，面前摆着几副纸牌。
见着谢寅礼看过来，他们朝他招招手，让他和方源过去玩。
谢寅礼瞥眼，“我马上回来。”
方源这才注意到帐篷里还有一个娇小的身影，她衣服工整，唇上却红了一片，声音也有些哑：“嗯。”
想到两人刚刚在帐篷里的相处，和刻意拉的拉链，方源嘴唇抿了抿：“高雅刚问我你怎么累了，你要不要过去和她玩会？”
山顶不止他们一群人，还有其他地方来露营的游客。
鱼龙混杂的，不够安全。
尤其还是深夜。
他们会看着，以防万一，还是会尽量避免有人落单。
方源提出这个建议很正常。
虞雀犹豫一会。
谢寅礼淡声：“去吧，我过会来接你。”
见状，虞雀也不再有过多犹豫，到高雅的帐篷前去，她的帐篷旁边还坐着一对小情侣，甜甜蜜蜜的。
高雅面上嫌弃的不行，见到虞雀来了，更是感动地抱住她，“我就知道我没有白疼你，你过来陪我了。”
虞雀笑了笑，没说话，只是看向高雅问：“你怎么不和其他人在一起。”
“没什么意思。”高雅摆摆手，带着虞雀进帐篷，把一小袋零食送到她面前，挑眉道：“这是我在沿途买的，你凑活凑活吃。”
说是凑活，其实里面东西的品种五花八门。
酸甜咸辣的都有。
还有几包小薯条和薯片。
虞雀顿了顿，下意识抬头看向高雅，问出心里所想：“你好像对我不是一般的亲近，为什么？”
高雅托腮，“因为我有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妹妹，看着你就想起我妹妹了，这个解释满意吗，不会担心我是坏人了吧。”
虞雀一时语塞。
她咳嗽一声，干巴巴解释：“我只是奇怪，没有要怀疑你的意思。”
“我明白——”英姿飒爽的女人做西子捧心也毫不含糊，凑过去，她紧紧盯着眼前的虞雀，“但是我还是伤心了，所以你得补偿我。”
虞雀：“……”
怎么一个两个，今夜都来这招。
但话是她问出口的，自然也有负责的勇气。
几秒后，她说：“你想我怎么补偿你？”
高雅很好说话，“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嗯？”
“对于你来说，什么才叫最爱？”
这是方源问谢寅礼的问题。
虞雀沉默几秒，半晌说：“愿意为我去死吧。”
高雅：“为什么？”
“——爱这个字太轻浮了，说出来一点都没有重量，如果真的要我相信谁爱我，那大概是他愿意为我付出生命，不求回报的时候。”虞雀眨了眨眼，话锋一转：“不过真心瞬息万变，谁能保证他这一秒愿意为你付出生命，下一秒不会为其他人付出生命？”
高雅：“我本来还以为你是个恋爱脑，现在看着倒挺通透的。”
虞雀笑了笑，没接话。
谢寅礼的声音出现在帐篷外。
“小雀，回去了。”
虞雀跟着起身，“那我先走了？雅姐。”
高雅努努嘴：“去吧去吧，别让我看着你碍眼。”
虞雀知道人是刀子嘴豆腐心，腼腆笑了笑，没开口，拉下帐篷出去。
谢寅礼正在门口站着等她。
群山之上，挂在帐篷前方的手电筒摇晃，形成交汇的光影，她抬头看过去，光影交汇之处，谢寅礼垂下眉眼，疏淡地朝她伸出手来。
他身上穿着是和她同款的冲锋衣。
只是是纯黑款。
乍一看，仿佛要融入这绵延如墨的夜色里。
“回去吧。”他说。
鬼使神差的，虞雀快步向前走了两步，抓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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