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现在签约歌手了吗？”
宋金水好奇道。
“已经签几个了。”
孙继胜说道：“其中有一名叫杨岗俪的女孩，以前曾经在歌舞团工作，去年来到岭南省发展，很不顺利，很长一段时间内只能在歌舞厅里唱歌维持生计。直到今年被我们发现后，签到了公司里。她的长相和嗓音都属于甜美风格的，我们都很看好她，目前也正在为她搜集歌曲、筹备专辑。”
“是嘛，等专辑出来，我得买一张听一听。”
“想听她唱歌，倒是不用等她自己的专辑出来。”
孙继胜说道：“再过一两个月，我们就将发行她翻唱韩宝怡的一张专辑。”
“翻唱？”
宋金水诧异道：“为什么还要翻唱韩宝怡的专辑，直接把韩宝怡的专辑引入进来售卖不就可以了？”
“哪有这么简单？”
孙继胜摇摇头，笑道：“就像出版社里出版书一样，出版大陆以外作者的书，要比出版大陆作者的书籍麻烦的多，是要批文的。
音像制品也一样。
今年，韩宝怡发行了一张专辑，叫《爱我多深》。
这张专辑不错，在湾岛、港城和南洋地区大受欢迎，销量很好。
包括我们公司在内的几个音像公司打算引进，却苦于一直拿不到批文。”
“所以你们就打算让杨……”
“杨岗俪。”
“让杨岗俪翻唱，在大陆售卖？问题是，消费者会买账吗？愿意买这张翻唱的专辑吗？”
“问题是他们买不到原版专辑啊！”
孙继胜说道：“其实杨岗俪唱得也不差，甜美的嗓音把那些歌唱出了另一种风格，其中有的歌经她唱出来后，甚至要更胜原唱一筹，所以我们对于它的销售情况还是比较有信心的。另外，我们也耍了一些小手段。”
“小手段？”
“我们打算给这张专辑取名为《90韩宝怡：爱我多深》，在磁盘和磁带的封面上印刷这个名字，并且附上韩宝怡的照片。”
孙继胜笑道：“观众们看到韩宝怡的名字和照片，就会下意识地认为这是韩宝怡唱的，就把唱片买去了。等他们回去一播放，发现虽然不是韩宝怡唱的，但杨岗俪唱得也不差，很好听，于是就会不了了之了！”
“真有顾客去找你们算账，说你们欺骗消费者，怎么办？”
宋金水问道，但不等孙继胜回答，他便自己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到时候你们肯定要讲，我们原本卖的也不是韩宝怡的《爱我多深》啊，而是杨岗俪的《90韩宝怡：爱我多深》，根本就没有欺骗消费者，对不对？”
孙继胜哈哈一笑：“没错！就是这样！”
“你们这些做生意的，鬼心眼真是太多了！”
“生意难做，竞争激烈，没有点鬼心眼，很难生存啊！”
“说起来，你这次回来，是……”
“东庆艺术学院那边，据说有个不错的苗子，我约好了明天过去看看。”
孙继胜笑道：“今天没什么事，咱哥俩找个地方坐坐，吃点喝点，聊聊天，怎么样？”
“好啊！”
宋金水点点头，又道：“不过，一个劲喝酒聊天也没意思，晚上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东庆大学今天举办迎新晚会，朋友送了我两张内场票，正好，咱俩去看看节目。
说起来，东庆大学的艺术学院实力也不差，不乏一些好苗子，你去看看，说不定也能挖掘出一个将来的大明星呢！”
“行，那就去看看……”
“咱们先找个地方，稍微喝点，等快开始了再过去。”
“好，听你安排……对了，我从岭南省带了点那边的特产小吃，你先送回家里，给嫂子和孩子尝尝。”
“哎呦，这大老远的，你还带东西来……谢谢，谢谢！”
“咱俩还客气啥……”
迎新晚会是七点开始，林奇和顾锦云早早地吃了晚饭，来到主操场。
只见整个操场上面，人山人海，乌泱泱的全都是攒动的人头。
不仅是新生，老生们也都来了，估计还有周边的住户——这点可以从坐的东西来分辨。
如果是那种统一制式的小马扎，则基本上可以确认为学生，周边住户则都是搬着自家的凳子、小椅子来的。
林奇带了些瓜子和糖果，原打算给程建刚和乔亚楠他们送去些。
可人太多了，实在不知道他们坐在了哪里。
只好打消念头，牵着顾锦云的手来到内场。
按照郭沁送给他们的两张票上的号码，找到对应的座位坐下。
他们的位置算是内场里面比较靠后的，这也正常。
前面肯定都是留给校领导、教师和演职人员的，只有后面几排才是多余的座位，给校领导和演职人员发一发，用来让大家送人情。
有座位就不错了，内场最后排的座位，也比坐在小马扎上，远远地连舞台上的演员模样都看不清要好。
他们的右边是几名女生，林奇便让顾锦云挨着他们，自己挨着顾锦云坐下。
左手边的两个位置还空着，人还没来。
似乎是二人坐下的动静，引起了前面人的注意。
坐在前排的一名男生随意地转头看了他们一眼。
就这么一眼，这名男生的表情就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声音阴沉道：“林奇？”
林奇正从口袋里往外掏糖呢，闻声抬头一瞧，笑了：“哎呀，这不是董社长吗，最近几天怎么样，吃得好睡得香吗？”
真是冤家路窄。
没想到，来看个节目，前面坐着的人，竟然是文学社的董文旭。
不过，他看了看董文旭左右两边坐的，都是男生，倒是没见曹晓婷的身影。
于是他笑得更开心了：“董社长，咋回事？来看节目，怎么没把你的姑奶奶曹晓婷请来陪你一块儿看啊？
怎么着，是你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还是人家另收新的小弟了？”
“林奇！”
董文旭忽地一下站起来，咬牙切齿地怒声道：“你想挨揍是不是？”
林奇刚才这一番话，简直就是往他心窝子里捅刀子。
自从纳新那天的风波过后，文学社里接二连三地退出了差不多二十个人，而且个个都是活跃分子——不活跃的人根本不会在乎社里的这些情况，留下来对于文学社的发展进步也没有太大意义。
老社员们的退出，使得整个文学社里人心不稳。
前几天社里开会时，不少人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背后还对他指指点点。
他这个原本受到社员们尊敬的社长，威望急剧下降，说话都不太好使了。
而在文学社以外，也有不少人在传他们文学社里的情况，以及纳新那天的事情，包括他们班里的同学。
文学社里的人，看在他是社长的份上，即便是指指点点，也是背着他。
但他们班里的同学，可就没有这些顾忌了，经常当着他的面聊这些事。
有几个原本就和他不带对付的人，更是好几次故意当着他的面，说他为了前程就谄媚奉承曹晓婷，阴阳怪气，说得特别难听。
这也导致他最近在班里、在宿舍里，都有种抬不起头的情况。
已经好几天吃不好、睡不好了。
至于曹晓婷为什么没有和他坐在一起，也和这有关。
文学社的人都埋怨他太偏袒讨好曹晓婷，可曹晓婷不知足，反而埋怨他做得还不够。
按照曹晓婷的意思，他就该找茬去揍林奇一顿，狠狠地帮她出口恶气。
可是，揍林奇……他不敢。
就像他此时气急之下站起来喊着要揍林奇，可话喊出口后就立马后悔了。
林奇人高马大的，高高壮壮。
他比林奇矮了半头不说，还细胳膊细腿的，怎么可能打得过林奇？
林奇一个人能打他两三个。
就是因为他不敢去报复林奇，才使得曹晓婷生了他的气，没有答应和他一起来看节目。
只是不看这一次节目，倒是小事。
关键是他担心，曹晓婷从此疏远了自己，导致自己以后抱不上曹冠林的大腿，那自己以前这么多的付出，岂不是白费了？
被那么多人戳脊梁骨，挨的骂名，岂不是白挨了？
赔了夫人又折兵，多亏啊！
因此，他这几天过得十分难受、恼火，此时看到林奇，简直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把林奇爆锤一顿！
可这又回到了那个问题——如果他能打得过林奇，早就去了，也不会惹得曹晓婷埋怨他。
“董社长，你确定要和我打一架吗？”
林奇依旧稳稳地坐在那里，脸上还带着微笑：“可以啊，在这里还是出去打，单挑还是群殴，你说吧。”
“你……我……”
董文旭张了张嘴，不敢吭声。
单挑他肯定打不过。
群殴？
他如今在文学社里没什么威望，在班里也没什么朋友，能找来几个愿意陪他打架的？
再想想林奇这边，别的不谈，就说那个比林奇还要高一些、壮一些的男生，一个就能打好几个。
再加上林奇，两个人能打一群人。
“不敢说话了？怕了？”
林奇笑道：“董大社长，害怕了就坐下吧，别像个电线杆子似得杵在这里了，影响后面的同学们看节目。”
“林奇！你别太得意！”
董文旭冷哼道：“我知道你最近和赵礼杰在一起混，你们还搞了一个什么墨香文学社，简直可笑！
真以为文学社团是那么简简单单就可以搞起来的？
真以为你们凑在一起就能写好文章，把文章发表出来了？
上个月的校报校刊上面，有我们文学社的十几篇文章，你们这个月能刊登几篇？
仅仅是我自己，上个月就在外部报纸上发表了两篇文章，你们全部人加起来，一个月能在外部报纸上面发表一篇文章吗？”
“哎？”
顾锦云一脸疑惑地看着林奇：“小奇哥，你8月份在《东庆晚报》上面发表了几篇文章来着？”
“不多。”
林奇叹息道：“才8篇！比不上董社长！”
“9月份呢？”
“谁知道呢，反正二三十篇稿子全都过稿了，他们报社随便刊登，可能有十几篇吧，不太清楚，等过几天我去领稿费的时候问问就知道了。”
“哦哦！”
顾锦云点点头，看向董文旭，一脸认真诚恳地问道：“你这么厉害，一定也能每个月在外面发表十几篇文章吧？
从大一到现在，是不是已经发表好几百篇文章、出版好几本书了？
你的书都叫什么名字啊，能不能说出来，我和小奇哥去书店买来拜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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