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俩到了温郡王府的马车前时,阿木尔的另一名大丫鬟亚朵已经下车候着了。
她屈膝行了一礼,“婉瑜格格,牧瑾阿哥安好。”
“格格已经在马车内等着格格和阿哥上车了,两位主子请随奴婢来。”
婉瑜点头,“带路吧。”
见姐弟俩上了温郡王府的马车,酒楼上伫立在窗边的男子,才神色平静的收回视线。
“吩咐下面的人准备。”
“是,主子!”
温郡王府的马车上,阿木尔看到姐弟俩弯腰进来,脸上满是喜悦。
“你们来啦,快过来坐。”
见到她牧瑾乖巧见礼:“弟弟见过阿木尔姐姐。”
“牧瑾弟弟,好久不见了。”
“阿木尔姐姐进来过得可好?上次三哥和三姐都见过姐姐了,弟弟却错过了,心里很是遗憾。”
“所以知道今日三姐和姐姐约好去香山看风景,才厚着脸皮跟着三姐一起过来。”
“姐姐不会嫌弃弟弟碍眼吧?”
阿木尔在他脑袋上轻敲了一下。
“说什么胡话呢,今日能见到牧瑾,姐姐心中也是欢喜的。”
三人简单的寒暄过后,阿木尔就吩咐温郡王府的马车夫,可以赶车出城了。
章佳嬷嬷仍然坐在外面,和马车夫并排坐着。
多兰则是留在车内,随时给三位主子添茶倒水。
两队马车陆续出城,温郡王府的护卫队和瓜尔佳府的护卫队,忠诚的守护在马车两旁。
马车内,此时分外热闹。
婉瑜打开让章佳嬷嬷提前准备好的木盒。
里面是她准备的,今日出来可以在路上打发时间的东西。
原本她想着可以和牧瑾在车内下围棋、五子棋还有飞行棋。
没想到这家伙要过来,坐温郡王府的马车。
既然是三个人的话,想了想她从盒子里,取出一个比荷包稍大些,且方正的布袋。
“三姐,你这布袋里是什么?”
婉瑜将布袋里的东西取出来,放在马车中间的矮桌上。
“叶子牌吗?但这方方正正的,瞧着也不像啊?”
“这确实不是叶子牌,这是你三姐我琢磨出来的新纸牌游戏。”
“至于名字的话,我还没想好。”
“你们可以一起想想,咱们给这纸牌取个名字。”
牧瑾和阿木尔都好奇的看向她。
其实这就是后世的扑克,不过由于时代的局限,婉瑜在外观上还是做了改变。
虽然因为汤若望与南怀仁的原因,如今阿拉伯数字出现并不违和,但婉瑜还是将数字换成了大写的汉字。
而且关于jqk和大小王,都被她大变样了。
婉瑜虽是满族姑奶奶学的东西不少,但并未学过洋文,所以她是不会犯这种错误的。
为了谨慎起见,她按照如今的职业阶层高低“士农工商”,来代替jqk以及大小王。
商对应了j,工对应了q,农对应了k,士对应了王。
而士对应的士大夫阶层,婉瑜用“上大夫”对应了大王,“下大夫”对应了小王。
不怪她太过小心谨慎。
实在是清朝实行残酷的文字狱。
她不愿意因为一个小小的纸牌游戏,就搭上全家乃至全族族亲的性命。
所以杜绝了,可能会和统治阶层,粘上关系的任何可能。
否则像是后世打扑克,四张相同的牌为炸弹,连大小王都没办法的这种情况。
被用心之人利用的话,还不知道皇帝会不会小心眼的,觉得自家有谋逆之心,来个诛九族呢!
不仅如此,原本的梅花、方块以及红桃黑桃的四花色,也被她改了。
直接改成了四君子中的梅兰竹菊。
都是象征高洁品德的名花,让小小的游戏也显得高雅不少。
婉瑜暗自想着,‘嗯!这么一改,还是很像是贵女会玩的游戏。’
两人看着桌上的纸牌好奇不已,婉瑜一一教他们这纸牌与叶子牌的不同。
她一边说着,一边展示着手中的纸牌,每张牌的图案都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这纸牌与我们常见的叶子牌大不相同,寻常叶子牌上绘有花鸟鱼虫图案。”
“而这种纸牌分为梅兰竹菊四种花色,每种花色的面值有从1到农,共十三张牌。”
“十过后,便是商,你们可以将人解读为11点。”
“商过后是工,可以解读为12点。”
“以此推算,农便是13点。”
“这副牌中最大的是”士”牌,但是上大夫的面值比下大夫更大。”
“四种花色各十三张牌,一共是五十二张牌,加上两张“士”牌,整副纸牌共有五十四张牌。”
她问道:“如此讲,你们能够听明白吗?”
两人觉得很有意思,都是双眼发亮的看向她,然后点头。
不就是四种花色的纸牌,面值从一排到十,然后加上商工农三张,再加上两张士牌嘛。
简单!
不过第一次听到这种牌,两人都是满心好奇。
牧瑾仰头问她。
“姐姐,那这种纸牌要怎么玩?”
婉瑜见他着急,干脆洗牌先教了他们一种,最简单的扑克玩法。
几局下来,两人逐渐熟悉了扑克牌的打法,从最初的生疏到后来的渐入佳境。
随着两人的熟练,婉瑜虐菜鸟的快乐,也随之消失了。
不过玩扑克,你来我往的竞技乐趣,远大于虐菜鸡的快感。
因此马车内的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偶尔夹杂着输家的懊恼和赢家的得意。
多兰看着满脸笑容的主子,心里也是高兴的。
平时在郡王府,主子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其实是孤独的。
只有在瓜尔佳府时,才会这么快乐。
她一直安静的候在车内,哪位主子身边的茶杯空了,她就上前添上一杯热茶。
主打一个贴心侍候!
打扑克虽然有趣,但三人并没有玩太久。
都是大家族的子弟,明白玩物丧志的道理。
平时都是多有克制的,不会过分沉溺于一项消遣娱乐。
牧瑾将扑克牌收起来,放回三姐取出来的那个袋子里。
然后又将袋子放回盒子中。
“三姐,这纸牌,你觉得取名“君子牌”如何?”
阿木尔笑着问:“梅兰竹菊四君子?”
“对啊,这纸牌上的花色不就是四君子嘛。”
“我觉得取名“君子牌”正合时宜。”
婉瑜无不可的点头,“行啊,你们都觉得好,那我也没意见。”
然后转头看向身边的阿木尔。
“阿木尔姐姐,我们好久没合奏了。”
“今日我特地带了筝,反正现在离香山还有一会儿。”
“咱们今日合奏几曲,如何?”
阿木尔默契笑道:“妹妹与我心有灵犀,我也带琴了。”
两人同一年出生,不过阿木尔比婉瑜大几个月。
她小时候又经常在瓜尔佳府居住,所以与婉琳婉瑜姐妹俩一同长大。
在瓜尔佳府的时候,婉琳婉瑜两姐妹跟着女夫子学习,她也是跟着一起的。
毕竟等以后她与石礼哈成亲后,她算是二房的长媳,所以瓜尔佳府上对她的要求也是不低的,
而她自己不仅可以和姐妹们一起,也能自己多学习立身的本事,所以学得也很是认真。
在学习乐器的时候,她和婉琳都选择了学琴,婉瑜一个人选择的学筝。
婉瑜更喜欢筝更加明亮、清脆的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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