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舍里·黄成阿玛前后共有三任妻子,并且都已仙逝。
而第三任是他阿玛的亲表妹,这位表妹身下有一名养子。
养子虽是弟弟,但却先他一步成婚。
而且去年年底,第三任妻子的庶妹,也就是他阿玛的另一个表妹,进了他阿玛的后院。
他是家中唯一的嫡子,而且排行第二,皇家子嗣,乳名又叫保成。
种种线索的指向,他赫舍里·黄成的真实身份不言而喻。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他不知道婉瑜到家后,觉得太过贵重,就将这块玉佩珍藏起来了。
除了她身边的两个丫鬟,根本没有人知道这块玉佩。
而夏荷与夏露从未见过太子,自然就不知道这块玉佩的来临不凡。
婉瑜也失去了在大选前,就得知赫舍里·黄成真实身份的机会。
而胤礽呢,一直在毓庆宫等着瓜尔佳氏的人主动求见。
却没想到在大选前,瓜尔佳氏的人一直没有任何动作。
胤礽都怀疑瓜尔佳氏的人,是不是偏心那个石婉琳,所以不愿意让婉瑜进东宫?
还是石家人的心思,全都在了石华善和石文炳父子俩身上,连太子妃的位置都不想要?
哪知道瓜尔佳府的人,从头到尾都完全不知道他的心意呢。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在婉瑜离开后,胤礽也立即带上人回宫里。
石文炳突发恶疾,他得告诉汗阿玛,然后派御医去瓜尔佳府,为石文炳诊治才行。
石文炳不仅是汗阿玛看重的心腹重臣,又是婉瑜的大伯。
也是以后她进毓庆宫后,在宫中立足的底气之一。
所以在这个当头,石文炳绝对不能出事!
回宫后,胤礽第一时间便去乾清宫见了康熙。
康熙帝正端坐于乾清宫龙椅上批阅奏折,殿内一片静谧,唯有笔尖与纸张摩擦的沙沙声。
意外太子今日为何这么早就回宫了,甚至还来了乾清宫。
遂放下手中的朱笔,在胤礽请安后,康熙关心询问。
“保成往日去护国寺都是呆上一整日才回宫,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胤礽恭敬的回道:“汗阿玛,儿子在经过东直门内大街的时候,发现瓜尔佳府的人在匆忙请大夫。”
“派人询问过后,得知是石文炳突发恶疾,如今正昏迷不醒。”
“儿子想着石文炳是汗阿玛的心腹重臣,又在福州一带统筹军事,稳固海防,维护地方安定,实属劳苦功高。”
“如今他突发重症,儿子想着不能让忠臣寒了心。”
“所以顾不得再去护国寺,而是第一时间回宫禀明汗阿玛。”
“请求汗阿玛安排太医,去瓜尔佳府为石文炳诊治。”
康熙帝听罢,因太子的举动,满意点头。
石文炳不仅是自己的心腹,也是自己为太子看重的太子妃亲父。
如果石文炳出事去世,石家格格还得守孝。
那自己的太子成婚不得再等几年?
要知道大阿哥都有三个嫡女了,太子如今连女人都碰不得。
他这个做父亲的,虽然面上不说,但心里也是很着急的。
因为在太子妃的人选上,可不能再出岔子,委屈自己宝贝儿子。
康熙转头吩咐梁九功,迅速调派太医去瓜尔佳府。
“保成,今日之事,你做得很好,愈发有储君风范了。”
“足见你已逐渐有了储君心得,但为君之道,远非如此简单。”
虽然汗阿玛误解了自己的用意,但胤礽还是低头聆听,不敢有丝毫怠慢。
“储君之路,需不断学习与成长。”康熙语重心长道,“尤其在驭人之术上,为君者不可不深究。”
“驭人,非简单驾驭,而是要知人善任,学会恩威并施。”
“为君者,首要仁心,能体察臣民之疾苦,再以此施恩。”
“但仅有仁心,亦是不足,还需明辨是非,以智谋国。”
“驭人之道,是为君者不可或缺的权谋之术。”
太子点头,深知皇父的教诲字字珠玑。
“仁心虽重要,但也不能过于仁善。”
“施恩需有度,不可滥施。”
“恩惠过多,易使人滋生依赖,甚至失了敬畏之心,让臣民认为君上势弱,从而滋生野心。”
“保成啊,昔日宋仁宗,概因仁心过甚,士大夫几乎全权把控朝政,导致朝纲不振,内忧外患频生。”
“你要以史为鉴,明君者,仁且明,慈而有断,方能御宇内,安社稷。”
胤礽满脸凝重的点头,知道这是汗阿玛在教导自己为君之道。
“儿子定当谨记汗阿玛之言。”
康熙继续说:“恩惠过少,则易失人心。”
“为君者,需把握好这个度。”
“施恩是让臣民更加忠心的一种手段,如何让臣民看到君上对他们的看重,又不会让他们恃宠而骄,是你需要深思的。”
“同时,决断果断,亦是驭人之要。”
“面对大事,不可迟疑,需当机立断,如此方能服众。”
“亦让臣民明白,君上意愿不可违逆!”
康熙眼中满是赞许:“今日之事你做的很好,果断及时,甚合朕意。”
“保成,你成长之速,为父欣慰。”
“为君者需不断学习,不断成长,方能稳坐这万里江山。”
没想到自己的私心,误打误撞得到了汗阿玛的赞许。
胤礽深吸一口气,心中羞愧的同时,又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责任感。
“皇阿玛教导,胤礽铭感五内。”
“儿臣定当勤勉向学,效法圣贤,以期能为皇阿玛分劳解忧,光大我大清基业,上不负天恩,下不负黎民。”
看着身姿挺拔,目光清明,意气风发的儿子,康熙满意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欣慰与骄傲。
太医院左院判李鹤年,身着朝服,手提药箱,急匆匆地踏入了瓜尔佳府。
此时府内一片紧张与忧虑,府中上下听闻皇上派左院判到府上诊治,皆是喜出望外。
尤其是眼眶泛红的小觉罗氏,还有焦急坐在上首的石华善老两口。
见到太医时,他们眼中的焦虑,瞬间被希望之光所取代。
“李太医,您来了!”富达礼迎上前,焦急中带着一丝慰藉,“麻烦您老为家父看看情况如何?”
李鹤年微微颔首,面色凝重:“先让老夫为石大人诊脉。”
他径直走向病榻,众人屏息以待。
石文炳此时面色苍白,呼吸微弱,若不是胸口还有起伏,当真与死人无异。
李鹤年轻轻搭上他的脉搏,闭目凝神,片刻后,睁开眼,眉头紧锁。
“石大人近日可是有感染风寒?”
富达礼连忙说道:“上个月回京的路上,确实感染了风寒。”
“不过当时请大夫诊脉后,喝了几贴药已经好了。”
“回府后,经过府医诊断,说是阿玛的风寒已大好,无需担心,所以我们都未在意。”
“李太医,阿玛这次的病症,是与那次风寒有关吗?”
李鹤年点头。
“石大人这是因为风寒侵袭,引发了体内旧疾。”
“风寒虽小,但旧疾事大。”
“若非及时诊治,仅以普通病症治疗,恐难痊愈,久而则伤及根本,年内恐有性命之忧。”
众人闻言,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石华善听到自己的长子此次病症如此凶险,甚至年内有丧命的危险。
惊得身躯微晃,后背也出了一身冷汗。
觉罗氏是直接瘫软在座椅之上,口中直道:“佛祖保佑,皇恩浩荡。”
石华善颤抖着胡须,急切询问:“那,那现在如何是好?”
“额驸不必太过担忧。”李鹤年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自信。
“幸而发现及时,老夫已有对策。”
“需以内服汤药调养,辅以针灸,内外兼治,半年可助大人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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