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文宇问道。
看见文宇后,姚薇干净擦了擦就要掉下来的眼泪,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怎么,想起来一点事儿。”
文宇坐下后,姚薇递过来一张纸条,文宇看见,那是他今天早上留给姚薇的,上面写着五个字:抱歉打扰了。
“你把这个收回去,我不需要你道歉!”
文宇默默的接过纸条,说道:
“行,我不说道歉,就说谢谢,昨天晚上谢谢你了。”
姚薇转头看着窗外,没有理会文宇,过了片刻,正在文宇手足无措的时候,姚薇开口了:
“文宇,听说过一个故事吗?”姚薇依然盯着窗外,嘴里面却问道。
文宇看着姚薇不知所以,而姚薇却自顾自的说着:
“说有一天柏拉图问他的老师苏格拉底,什么是爱情?老师把他带到一片已经长满黄澄澄的玉米地里,对他说:现在你在这片地里找一个最大的玉米,条件是你只能选择一次,而且只能往前走,天黑前回来见他。柏拉图想这不简单吗?就走进了玉米地,天黑了,他两手空空的去见了老师,老师问他:为什么没有摘到玉米?柏拉图回答说,我见到一个很大的玉米,但总觉得前面还有更好的,所以就没有摘,结果前面反而没有后面的好,但又不能走回头路,所以就什么也没有摘到。老师笑着回答:这就是爱情。”
文宇听得愣了,心想这是姚薇有感而发,而她的这个“感”正是文宇想要逃避的。
“姚薇,对你来说,我就是你手里的玉米。”
姚薇转过头来,却说道:
“不,对我来说,你就是故事中的柏拉图。”
文宇低下了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文宇,我没有想从你这儿得到什么,你不用担心我失落,也不用担心我的未来,我只想你别躲着我,难道这一点你都做不到吗?”
“姚薇,你知道,我找不到艾雪,就无法去做回一个正常的人,我的一半心被艾雪带走了,我得把她找到,这一找,也许就是一辈子,你这又是何苦呢?”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不要你全部的心,我只要求能陪着你一起找,哪怕是一辈子。”
“哎,姚薇,我的身上已经搭上了一个人了,如果还要搭上你,我宁愿孤独一辈子,你的要求,对不起,我不能答应。”
文宇站了起来,把姚薇递给自己的纸条又递了回去,然后就走出了咖啡馆。
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夜色下欢声笑语,文宇的身形在其中显得尤为突兀,他多想就此放下艾雪,去和姚薇过一种从来没过过的日子,可是这样对谁都不公平,文宇的理智再一次战胜了他的情感。文宇不敢回头去看姚薇是否追了出来,无论她是追出来还是转头就走,文宇都会受不了的。
文宇加紧脚步,想尽快逃离那个咖啡馆,好让自己的心冷静下来。
文宇给郑彬打了电话,现在除了案子,再也没有别的事情能让他冷静了,所以,文宇想让自己重新投入到案件中去,不再想姚薇的事情。
郑彬打电话的人此时已经到了疗养院,经过初步侦察,并没有在病房的周围找到任何线索,不过,郑彬说今天是因为很晚了,明天一早他们再去做仔细的排查。
文宇在想,凶手既然能在本该是非常混乱的现场做到不留任何痕迹,那么他也绝对不会忽视病房周围的地方,尸检报告中,检查出了超标的安眠药残留,就说明,赵红霞是被迫吃下的安眠药,按照尸检报告中的计算,赵红霞胃容物里的安眠药分量就足以杀死她了,可凶手依然等不及,最后割了她的手腕。
既然是被迫吃下的安眠药,那么凶手要么是强迫赵红霞吃下的,要么就是悄悄的下了毒,案发当天,并没有人听见过赵红霞的病房里有什么打斗声,而且从当天赵红霞的穿着来看,也没有丝毫的挣扎痕迹,这就说明凶手很可能是赵红霞认识的人,但是,就算再亲的人,喂自己吃了安眠药,赵红霞难道就没有一丁点的反应吗?她的眼窝里连泪痕都没有,文宇自然的排除了第一种可能,倾向了后者——下毒。
安眠药和刀片,前者的来路不用说,肯定是来自赵红霞的抽屉里,负责她的护士说,那瓶安眠药早在几个月前就给了赵红霞,后来赵红霞慢慢康复,说不用吃安眠药了,这段时间里,她到底吃了多少,护士不确定。这样看来,刀片就成了眼下唯一的线索了,文宇决定,是时候排查一下疗养院的所有人了。
在停车场找到车后,文宇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中北疗养院,他估计郑彬他们此时还在那里。
见到郑彬后,文宇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郑彬和另外两名后来赶到的刑警,几个人一商量,决定明天就开始,首先要排查的就是疗养院里的病人,而病人的档案已经被郑彬要到手了。
听见档案就在郑彬的手里,文宇马上就找他要了起来,郑彬瞪着眼睛看着文宇,说道:
“老文,你没带手表吗?这都十点多了,说了明天开始咱就明天开始吧,不在乎这一时半点儿的。”
文宇抬起手表看了一眼,才摸着后脑勺说道:
“哟,还真是十点了,那今天就这样,我们先回去吧。”
说完起身就朝车的方向走了过去,郑彬看见文宇去的方向是另两名刑警的车,于是叫道:
“哎,在这边,我的车在这边!”
文宇听了便恍然大悟似的又朝郑彬的车走过去,郑彬赶紧上前,一把抢过了文宇手里的车钥匙,问道:
“你之前干嘛去了?怎么一回来就变得晕晕乎乎的了,没闻见你喝酒啊!”
文宇盯着郑彬看了一会儿,突然觉得心里酸溜溜的,就想抱着郑彬大哭一场,可是文宇忍住了,他的理智告诉他,今天如果在郑彬面前哭了,那么以后的日子里,郑彬绝对少不了要拿这事儿来寒碜自己,这该死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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