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彬锁定了文宇和仇阳的车辆之后,马上收回了所有外出的警力,包括跟踪小燕的那名警员。等到所有认都回到交警队的指挥中心之后,郑彬吩咐了两件事:第一,盯住银色轿车不放,第二,蹲守鑫隆科技。
郑彬自认为已经摸准了文宇两人的轨迹,而且这个轨迹也非常符合逻辑,文宇和仇阳找到了陈俊和毕禹的消息,摸到这里来自然也就无可厚非,于是就把全部注意力都转到了这里。
银色轿车的信息马上被查到了,车子来自于当地的一家汽车租赁公司,租车的人正是仇阳没错,而且仇阳用的还是自己证件。另外,关于银色轿车的监控也被慢慢的收集了过来,从监控中可以看出,文宇和仇阳这两天的确就如郑彬的猜测一样,一直往返于市郊和工业园之间,只是在监控时间的第三天,银色轿车驶出了市区之后,就没有了踪迹,郑彬以为他们是逃窜了。
郑彬仔细看了看监控的时间,发现距离现在还没到24小时,他咧嘴一笑,心里想到:总算把时间拉了回来。
于是,郑彬马上安排人马朝着银色轿车的方向追了过去,可是还没等车子出发,调看监控的人就叫道:
“等等,队长,银色轿车又开回来了!”
郑彬听了之后,马上用对讲机叫停了行动,然后走了过来查看监控,只见离现在大概18个小时以前的时候,银色轿车又从市外开了回来,而这一回,监控里清清楚楚的拍到了车内的两个人——文宇和仇阳。
“咦喂,他们又回来干嘛?”郑彬把调看监控的警员赶走了,然后自己坐了下来查看监控。
郑彬先把时间调回到文宇和仇阳开出去的时候,然后再往前调了一点点,于是他就发现了毕禹的黑色宾利车。
“毕禹?他这是要去哪儿?难道老文不是奔着逃跑走的,而是去追毕禹的?”郑彬在心里想到。
然后郑彬又把时间调了回来,却发现文宇和仇阳开回来的车前面,并没有毕禹的车,郑彬把时间一直往回调,直到调到最近的时间,却始终也没有发现毕禹的车。
郑彬纳闷了,毕禹开车出城自然有他的一万个理由,一个商人,总不能只是在本市内转悠吧,再说了,毕禹的公司是家生物科技公司,说白了就是制药的,他去邻县或者邻市谈生意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文宇和仇阳跟了过去就有点儿奇怪了,这两个人是不会无缘无故的去跟踪毕禹的,而且,当时自己跟文宇说艾雪的事情的时候,就已经说明了,毕禹和他的公司是清白的,是经过他们调查了的。
不过,郑彬回头一想,仇阳也在其中,那么这件事就不好说了,仇阳一直以来对他们警察,特别是中北市的警察就很不信任,如果他根本不相信警方的调查而执意去追踪毕禹,也不市没有可能。
想到这里,郑彬笑了,专案组花费了那么大的精力也没能从毕禹身上闻到一丝腥味儿,就凭你们俩就能改变这个事实了?
这个时候,郑彬看着文宇和仇阳返回来的车子也就逐渐明白了,他俩这也是无功而返,原以为自己钓了条大鱼,可是没想到什么都没有,于是只好打道回府。
想明白了这一切,郑彬的心也就放下了,既然人和车都已经回到市里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得多了。只要顺路查一查这辆车的踪迹,相信很快就会找到他们的。
文宇和仇阳开车返回市区之后,马上就把车子给还了。尽管仇阳一万个不愿意,文宇还是把他劝去了南山市,文宇告诉仇阳,两个人必须按照制定好的计划来分头行事,打入毒品销售的内部还是得仇阳去完成,而且必须接着南山市去顺藤摸瓜。而中北市这边好不容易出现的陈俊,文宇生怕仇阳冲动再次打草惊了蛇,他必须亲眼看见仇阳的飞机起飞了之后再行动。
两人在机场直到仇阳安全的过了安检才放下了心,看来中北警方追捕他俩还只是内部的指示,并没有在系统内通缉他们。文宇一个劲儿的保证自己这次绝不会再让陈俊跑了,仇阳才比比划划走进了登机通道。
从机场出来之后,文宇马上行动了起来。他和仇阳虽然成功的甩开了郑彬一段时间,可是郑彬到底不是吃素的,这个时候说不定他已经跟得很紧了,文宇必须再次想办法拖出一点儿时间来,才好放心的去盯着陈俊,也不至于让郑彬他们抢了先。
仇阳走之前,已经把小燕的号码和他的那辆白色路虎告诉了他,说如果他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小燕。
文宇走到了机场外面的吸烟区,一边烤着烟一边思考了起来,中国的天网是他目前最大的麻烦,走到哪儿都有监控,如果还像之前那样的乔装打扮,一来郑彬不是傻瓜,刚开始还能骗他一阵子,等他摸到了头绪之后,这招就不灵了,二来,那些假胡子假头发贴在脑袋上实在是难受,就头一回脸上起的红疹子,现在都还没有完全的消下去。
小燕,虽然仇阳告诉了她的联系方式,可是仇阳也告诉他小燕曾经帮仇阳送过信给郑彬,放过烟雾弹,说不定此时郑彬他们已经盯上了小燕,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还不能去找小燕。
就在文宇思前想后之际,文宇突然看见从机场大道上开来了一辆警车,他立刻警惕了起来,躲起来仔细的看着来车的车牌,一看之下,他被吓了一跳,这辆车果然是郑彬他们刑警队的车,看来,郑彬已经找到了他。
文宇赶紧打了个出租车离开了机场,在出租车的后视镜上,文宇看见陈佳佳和另外两名警察走出了警车,进入了机场内,而郑彬似乎不在这辆警车里面。
文宇被惊了一下,没有办法,只好打通了小燕的电话。
小燕的口气依旧那么生硬,可是当她听见是仇阳的安排,态度马上发生了180°的转变。两人约好了地点之后,文宇便随便找了个地方下了车,尽管一百个不愿意,文宇还是把之前的假胡子假头发给带上了,都这会儿了,他也来不及想什么好办法,只好将就将就。
小燕订好的地方是一家小家庭旅馆,就在火车站附近,在电话里听到的时候文宇可能是因为太急了,所以没有多想。可是当见到小燕的打扮然后走到旅馆门口的时候,文宇才觉察出不自然来。文宇根据小燕的穿着打扮,联想到这里是火车站的附近,那些为自己旅馆里揽客的中年妇女一般除了会问一句:要住宿吗?往往还会附带一句:要小姐吗?
现在,自己和小燕一前一后的进入了旅馆,怎么看都怎么像是在做那种交易。文宇一个人在小燕身后想得面红耳赤,可是小燕却非常自然的走向了柜台,先是对服务员说道:
“开个单间!”
然后又转头对门外的文宇叫道:
“哎!你该不会想让我付房钱吧!”
文宇这才急匆匆的跑了进去,并不是着急付房钱,而是为了让小燕闭嘴。一进旅馆,文宇就看见服务员一边憋着笑一边操作着电脑。
“我们,那个,不是,哎,要登记身份证吧!”文宇心想着该解释解释,可是话一出嘴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于是只好主动提出了要登记,在他想来,他现在主动拿出身份证来登记总比那些不敢登记的人要光明正大一些吧。
付了房钱之后,小燕突然挽起了文宇的胳膊,文宇试图甩开她,却看见了她不断抛过来的眼神。
不得已,文宇只好依了小燕,两人互相依偎着上了楼,一进房间,文宇便从小燕的手里抽出了胳膊,问道:
“你这是要干什么?”
小燕不以为然的往床上一坐,说道:
“你不是要躲开警察吗?我在帮你啊,你看你都带上了假头发假胡子,演戏就演全套嘛,有什么不对吗?”
“就算演全套也没必要那样吧,搞得别人还以为咱俩是要做那事呢!”文宇有些生气。
可是没想到小燕“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
“难怪你跟我哥那么熟,你们俩的德行简直是一模一样,我估计你也没怎么碰过女人吧?”
文宇愣了,说道:
“这跟碰没碰女人有什么关系,这是原则问题,伤风败俗,就算我要演戏,也不可能演这种戏。”
“切,你以为我愿意啊,不就是临场做出戏吗?我也是灵机一动才突然想到的,你用得着那么大反应吗?”这次轮到小燕不高兴了。
“哎,好吧,不管怎么样,我也要谢谢你,肯出面帮我。不过,咱们还是得想想办法,你这个法子恐怕拖不了太久。”郑彬一边说着一边又掏出了一根烟,放在打火机上烤了起来。
“我看你还是先洗个澡再想办法吧,臭死了!”小燕见他安静了下来,于是一脸嫌弃的说道。
文宇这才发现自己和仇阳这几天东奔西跑的,根本就没有一个固定的地方睡觉或者是洗澡,租了车以后,两人都是在车子里面过夜的,他闻了闻自己的腋下,也许是习惯了,没有闻到一点儿味道。可是他看着小燕的表情,似乎是自己身上的确很臭。
“洗澡倒是没问题,可是这身衣服…”文宇为难的说道。
小燕这时朝文宇伸出了手,说道:
“拿钱来,我去帮你买!”
文宇愣了,他何曾不想给自己另外买套衣服,可是经过这几天的吃吃喝喝,自己的钱包已经瘦得皮包骨了,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钱来买衣服了。可是文宇当着小燕一个大姑娘的面,又不愿跌了这个份儿,只好拿出钱包,扯出了里面仅有的三张红票票。
“三百?这也就够买套内衣内裤的,没多的了?”小燕的眼睛已经撇见了文宇的钱包,眼神里已经出现了一丝轻蔑。
“哎,临时穿穿的,用不了那么贵,说不定过几天又得换。你就帮我买套外面的,内衣内裤还能穿呢!”文宇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自然一些,可是小燕还是看出了他的难堪,文宇的话一说完,她叹了口气就出去了。
等小燕一走,文宇马上钻进了浴室,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给扒了,这几天他也确实是累坏了,现在能洗一个舒服的热水澡,对他来说,再合适不过。
当滚烫的热水从文宇头上淋下来的那一刻,文宇的疲劳和烦恼就像是被热水驱赶似的,顺着水流就从头上给冲刷了下来,一直冲刷到脚底,然后掉进下水道不见了。那种舒服的感觉让文宇情不自禁的哼哼了起来,不是吟唱也不是烫得难受,而是那种从骨子里往外冒的舒服的呻吟,文宇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在发抖。
文宇不想抹什么洗发露沐浴露,就想像现在这样站在水流底下任其冲刷,他甚至懒得伸手去捋顺被冲掉下来的头发。突然他吸进去一口热气,热气呛得他直咳嗽,文宇缓过来之后,突然发现这种咳嗽很爽,是那种久经香烟焦油和尼古丁熏陶过后的肺脏突然遇到湿润的热气而产生的刺激感,于是,文宇又猛烈的吸了几口热气,热气一进肺脏,他就咳得不可开交,甚至连背都咳弯了,不过这种感觉很爽,如此几次之后,文宇直到感觉吸进热气再也咳不出来了才停止了深呼吸的动作,此时文宇的肺脏有了一种毒素排干净了的畅快感。
正洗得痛快的文宇突然听见了浴室外面有人猛烈的拍门,而且似乎在大声叫着什么。文宇赶紧关停了花洒开关,这才听见了是小燕的声音,她的声音很着急,一边拍着门一边叫着:
“快,有人来了!”
文宇意识到小燕嘴里的这个“人”肯定是来者不善,也许就是郑彬的人,于是她也来不及穿衣服,只是把挂在旁边的浴袍一把扯了下来,披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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